中岛手写了歌词、歌曲送给王艾,算是王艾送给她奥运伴手礼的回礼。
她还通过翻译告诉王艾:也许会发行,也许演唱会会用,到时候还需要你授权给我使用你的形象。
这不是中岛典型的故事完整的大作,而是一首小调、一首类似民谣的作品,颇为契合两人平淡的关系和平淡背后的雄风万里。
回程的路上,大家沉默了好久许青莲问:“你和她能聊什么?你们语言不通,专业还隔着老远?”
“大概我们都是同类人吧,职业寿命悠长,对从事的事业发自真心的喜欢,同时为了延长自己的兴趣做了许多工作。她的平淡应该也是度过了很多困难的平淡,就像我面对破纪录时的状态一样。”王艾慢悠悠的道:“所以在她身边不用说什么,我们没有复杂的东西需要交流,只有一种互相共鸣的感觉就很舒服了。我们都不缺钱、都不缺名,缺的恰恰是共同感觉的朋友。”
许青莲顿了顿,算理解了:“说起来,她真是一个特别的人,我如果像她这么大还能这么有风度就好了。嗯,她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
王艾感慨:“我要是个艺术家该多好啊,我一定为她写一首诗。”
许青莲撇嘴:“写诗?尿一炕吧。”
王艾闻声一惊,发现许青莲说完了脸有点红,便嘿嘿了一声,惹得许青莲掐了他好几把。
在安静的札幌机场登机,在夜色中滑行起飞,王艾顺着舷窗给许青莲指:“那边,就是中岛的家!”
许青莲笑着、咬着下嘴唇,王艾眼神儿示意:人家都69了,你吃的什么醋啊!
许青莲眼神儿回击:咱俩这些年都没有你们俩的这种自然和谐相处的时刻。
王艾眼神儿再反击:我们俩单独相处能老实半小时都算多!
“你们俩眉飞色舞的干什么呢?”在札幌逛了一下午的雷奥妮欣赏完了买的东西发现两人不太正常。
“没啥。”王艾大咧咧的:“中岛给我写了一首歌。”
“哇哦!我虽然对她的歌没啥感觉,但人家也是国民艺术家啊。”雷奥妮惊讶。
“嗯!”王艾抬起下巴:“不但给我写歌,我还吃光了她半个月的库存!”
许青莲摸着下巴:“所以,你是去打劫了。”
雷奥妮点头:“连吃带拿、零元购了。”
王艾咳嗽一声:“长者赐不敢辞!”
雷奥妮笑了一会儿,拖过行李箱:“看看我买的东西吧。”
余下的旅程就在大家说说笑笑中度过了,恢弘的东海因为在夜晚什么也看不到,反而黑漆漆的有点吓人,一直到从星星点点灯火的日本来到灯火茂盛的中国海岸线。
“又要隔离了。”王艾忍不住叹口气。
众人都有点郁闷,许青莲嘟囔:“早知道不跟你来了,好么,一个夏天,隔离了三回,72天!”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苦笑,如果是隔离个几天的话,在酒店无休无止的玩儿还挺有意思,可隔离的时间长了就不行了,人总要在大自然中晃一晃的,酒店那个憋屈的环境,心理压力很大。
飞机降落、履行手续、上车奔酒店,还是王艾回京隔离的那个,甚至还是顶层的大套房……平时谁住这个呀,就是别的功勋运动员也是住标准间的,顶多单间!
“老子就这么奢侈,赚这么多还不行多少花点?”王艾躺在大床上苦中作乐。
“嗯,你一天光薪水就150万。”雷奥妮配合的说笑。
王艾翻身看着狮子,忍不住上手占便宜,玩了几下重新躺平:“所以,我还得好好干呐,要不然哪来的这种自由。”
雷奥妮惊奇:“你还要训练?”
王艾“嗯”了好久还是下决心:“歇两天吧,还得练,新赛季快了呢。”
“新赛季你要请几天假?”
“不知道呢,央视采访好说,一天怎么也弄完了,赞助商的事儿这回咱们就在酒店录,反正他们这好房间不少,就那个游泳池就很好,关键是体科所那边,我这新官上任总不能露一面就走吧?交接的顺利还好,三天就能铺的差不多,要是中间差点事儿,那就得一个星期。”王艾掰着手指:“这可不是学院了,都熟人,好办,那边我一个熟人没有,班子得磨合吧,财务得拿下吧?几大块工作得认认人吧?两个刊物我都是总编辑,得和编辑谈谈吧?一堆事儿呢。”
瞅着雷奥妮目光灼灼,王艾不乐意:“瞅我干屁?生孩子我也帮不上忙!”
“哈哈。”雷奥妮翻个身骑在王艾身上:“这是最后一个孩子了吧?你得善始善终,就怕康丝等不及呀!”
“等不及就生,大不了我穿着防护服全封闭的回去。”
雷奥妮开心:“所以,以后随便玩了是吧?”
王艾震惊:“你绝经了?”
雷奥妮生气:“滚蛋,我六十也不能绝!”
王艾翻白眼:“那不还是的,怎么随便玩儿?”
雷奥妮咬牙:“……你去结扎!”
王艾震怒:“滚蛋,伤害身体的事儿怎么能做?”
许青莲出来的时候,俩人都玩上了,她笑嘻嘻的上了床:“真是的,好像什么都没影响,除了拿俩金牌以外和平时一样么。”
俩人一起嘻嘻笑的看着她:来啊!
许青莲坐起来:来就来!
第二天王艾迷迷糊糊的被唤醒,呆愣愣的瞅着面前的早餐,别人吃上了他才想明白这是哪。
早餐还是田协送的,王艾本以为奥运结束了、田协该不屌自己了,没成想还管。据说是因为这次隔离本身也是奥运会产生的,所以田协要负责到底,但王艾严重怀疑是因为接下来有全运会。
吃的迷迷糊糊的、吃完了接着睡,再醒来就是中午了。
王艾身上发酸、发硬、不想动、还饿,幸亏午餐来了救了命。
一顿丰盛的午餐、一顿大吃大喝,王艾终于恢复了精神。饭后站在窗边看盛夏的景、看悠悠荡荡的人,颇有高歌一曲铁窗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