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赌徒,站在一台全新的老虎机前,不知道怎么去赌。这时候有一个自称骗子的人来告诉你,这个东西怎么玩,然后又告诉你玩的话可能暴富可能消失,但是你一定没有机会回到现在的生活了。最后再告诉你你不玩就会死,但是他有一个你不玩也不会死的办法。但你知道他是恶魔,不敢相信他……
韩宁,死,虚界、工作、恶魔。我的脑子飞速旋转,好像齿轮在疯狂的转动,随着我的思考,思路也愈发地清晰,就像齿轮上的锈迹随着高速运转逐渐脱落一样。
我脸上露出微笑,心中再无恐惧迷茫,我盯着眼前那张欠打的脸,一字一顿地问。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温克闻言,握着羊皮纸的手缓缓放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毛骨悚然的狂笑后,她舔了舔嘴唇“你不是想要一点有趣的事吗?”
我听着她的回答,脑子突然变得空空荡荡,只是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个不自觉的笑……
我属于那种比较聪明的人,从小到大无论是什么东西学起来都要比别人快,学校的课程也好,钢琴、吉他、篮球、绘画甚至电脑游戏等等。
小时候的我一直有一种别人需要努力学习的东西我只要自己随便玩一玩、碰一碰就会了的感觉。
像我这种人往往会走到一个极端上,那就是什么事情都无师自通,遇到需要努力的事情就去做别的。
就成绩来说,一个孩子,可能数学不好,他勤勤恳恳做了五百道练习题后的分数可能也就和我做了一百道的效果一样。
都能考个80分,可当他做两千、三千道题考了100分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做完了语文的练习、英语的练习然后去玩了,然后每科都打个80分。
从此不再学习,玩到下个学期。那个孩子“努力”的经验越来越多,而我呢?走上了另一个极端,再去找新的东西碰一碰,获得了满足感之后继续玩。
这种孩子,笨一点没准能成大器。
当然以上只是一个例子,我本人走向了另一条路,那就是“平凡之路”。应该每个人曾经胸怀大志,满怀梦想吧。
可笑的是,人们总是在闪闪发光的时候拥抱平凡,浪费天赋,而又在平凡之后努力地凸显出自己的不同。
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平凡,过上普通人的一生,当然这个普通是相对而言的。
最开始我想象的平凡就是一辈子平平淡淡,干一份不忙也不闲的工作,拿着一份不高也不低的工资,房子不大也不小,不会很富有也不会被贫穷劳心劳德、疲于奔命,娶一个不难看也不漂亮的女人,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会被生活中的琐事感动,哪怕只是装出来的。最后比老婆先死,完美的一生。
可当我经历了几次不算太过于失败的恋爱后加上我幼年父母离异的经历,使我对“家庭”这一方面的需求变得特别特别低……所以,幸福的一生更加容易了。
于是,我舍弃了那些天分,变得逆来顺受,变得无所谓,变成了一个……旁观者,不再努力追求什么,变得佛系(开摆)。这不就是人们口中的成长么,那我就活成大部分人的样子好了,没必要做自己,因为那样很累,且没有意义。
说到意义,我也想过,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求助于影视作品、文学作品。拜读过各种思想家的巨作,甚至渴求于宗教,最后我总结出了几个人生的意义。
思考了很久之后,我得出答案,为了什么活着都对,都取决于自己的主观意识,关键还是要你自己选择,那么这个问题就开始套娃了,选择又有什么意义呢。
结果就是我浑浑噩噩地开始过我的人生了,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所以讨厌麻烦,讨厌情感,讨厌任何可能会成为负担的事情。我能承担的极限就是养只猫,铲铲屎。
在梦里做梦,咖啡因成瘾,暗示自己活得洒脱,不再接触新的朋友,也不会太努力维持现有感情。而没有责任的人,没有羁绊的人,往往也不怕死……
本来我的生活是可以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的,然后得个孤独终老的善终。可我看着面前这质地古朴的羊皮纸和上面仿佛不会凝固的鲜红血液,在这一刻,我觉得麻烦,觉得倒霉,觉得好笑,我的人生在这一刻以前都是默剧,而在这一刻,默剧上面开始出现了一丝血红。
这一瞬,仿佛很久,而面前的恶魔又让我想起,或许只是在虚界时间概念模糊的原因?那么,到底该怎么办呢。
“嘿嘿,接受她吧……”
我望着她,笑了一下。
“算了,我,还是去死吧。”
说完我直接踩着围栏纵深一跃跳向天空,我以为会很浪漫像信仰之跃的慢动作一样起飞,可现实是我摔得很疼,不过也没疼太久,我的世界就被一片白光笼罩。
温克整个过程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陆传纵身跃下时也没有阻拦。直到陆传已经被落寞者的意识覆盖,她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脑子不正常,我这段时间看来是白忙活咯,真倒霉”温克撇了撇嘴,手中羊皮纸被她两下撕成了碎片,然后她的身体变成黑色粒子回到了韩宁的身体。
“还得把这个人类的身体送回去,现在他在这边死了还得回去给他安排个合理的死亡过程,这个女孩儿的身体怕是会遇到一些麻烦事了,你可别怪我啊,要怪就怪那个傻……”就在后边那个字没说出来的时候,突然她猛地一回头,舔了舔嘴唇瞪大了双眼“哔”。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呢喃到“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只见陆传赤身裸体地从桥下“飘”了上来,显然,他现在已经是灵体的状态了。
“艹,死都死不消停吗?”只听陆传咒骂了一句后,虚弱地摔在了温克的脚边。而他的身后,则跟着飞上来一个表情木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