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而至高的深渊罪孽圣王”,和智慧女神一样有名,而且还能够公开地悬挂画像……
这场面有些出乎姜羽的意料了,他沉默了好久,终于是对着那位销售人员回应道:“……听过,只是没想到祂会这么有名。”
然后他拎着几个手提袋——里面正是自己刚买的换季衣物——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本来还想再逛逛其他的地方,但现在看来,最好是第一时间回局里,天知道这一场跨越十年的任务还改变了什么。
不过半个小时后,当他回到异常管理局,通过一系列安全检查时,安全管理人员那一句“日安,姜羽先生”终于让他放下心来。——和之前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似乎这里一切如常。
姜羽轻松地回自己房间了,他推开房门,把手提袋里的衣物一件件整理好放入衣柜,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往床沿上坐了下来。
然而下一秒,伴随着一阵敲门声,小萌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姜羽哥哥,你在吗?队长这边有个小会要开。”
“嗯,好。”姜羽随即起身,打开了房间门,只是令他稍微有些意外,对方这会儿看上去表情十分古怪,就和他之前在服装店里的表现差不多。
萌娜手里紧紧地抱着小熊玩偶,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就往会议室走去,姜羽就这么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一间小型会议室内,和李新海打过招呼,姜羽随即注意到,队长身边还坐着一位不认识的人。虽然和陌生人打交道是一件十分常见的事情,但眼前的这人的穿着打扮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是一位身着黑色教袍的中年男子,从各方面看上去,竟是和服装店里的那些信徒极为相似。
姜羽思索了一会儿,直接给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并选择了无视对方。——他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和对方打招呼的方式,毕竟那身打扮看上去太像圣堂教会的人了,总不能跟人说“你好啊,我就是你信奉的神”……
而小萌娜则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对方,她倒是没想太多,因为这会儿她基本处于懵逼状态。——天知道什么时候异常管理局和教派有联系了……
终于,李新海开口了,这位拥有这一双竖瞳的高级调查员笑着介绍道:“互相认识一下吧,这位是亨利先生,圣堂教会的执行官……”
姜羽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被称作亨利的男子,说老实话,在信奉他的信徒里面,对方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印象来;而且他也完全不知道,圣堂教会是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成立的。
但紧接着,却见李新海又把目光转到自己这边,并认真地介绍道:“这两位都是局里最优秀的调查员,高级调查员萌娜小姐,以及……高级调查员姜羽先生。”
姜羽一怔,下意识地望向李新海,看来小萌娜之前的玩笑话成真了,高级调查员,显然这并不是一个适用于新人的身份……
他又偷偷地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萌娜,对方此刻也正把目光转移过来,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诧异。
这时候一身黑袍的亨利笑着开口了:“我听说过二位的名字,城邦里那些最棘手的异常基本都是由这二位处理的。虽然我们圣堂教会与异常管理局没有过什么正式的合作,但因为我们的目标相近,所以彼此之间也有过很多非正式的互动。”
姜羽和萌娜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保持着沉默: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对方的身份,还是所说的内容,都是无比的陌生。
“非正式的互动,那我倒是不大了解……”李新海斟酌着语言说道,“不过据说,圣堂教会除了对异常物感兴趣外,还会追杀邪神的信徒,这一点倒是比我们更加激进……我们的方法一般都是净化或者唤醒。”
“确实更加激进,这一点没什么不能说的。”亨利倒是大大方方地回应道,而且看上去似乎十分享受对方的这个评价,“可能不是所有人都认可,但我们的世界正在崩塌……如果对邪神抱有仁慈,那最终遭殃的就是整个世界的人类。——我主的教谕有言,当危险来临,圣母之心要比敌人更加可恨……”
“……”姜羽神色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
而李新海也是立刻转移了话题,他知道对方有些东西,并不符合异常管理局的价值观,但眼下还真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双方通力合作。
“……亨利先生,还是说说这次的目标人物吧。”
亨利点点头,他很快说道:“这次我们需要找到罗伊.莫琳,目前已经证实,莫琳已经来到这座城邦,且会给与接近她的人带来灾厄;但根据传闻,她来这似乎还带着某个不为人知的使命。”
李新海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她是神祇还是?”
“并非神祇,但感觉更符合我们对异常物的定义……”对方认真地回答道,“而且也不属于任何教派,至于给身边的人带来灾厄,可以看作是某种异常规则,但这种规则极为强大,目前尚未有豁免先例。”
“传闻中不为人知的使命又是什么?”李新海想想又问道。
没想到亨利却是用一种“你傻吗”的表情看向对方,然后幽幽地说道:“……都不为人知了,很遗憾这个问题我们也无法回答……另外如果您需要战斗力量的话,圣堂教会也有一批十分忠诚的圣堂武士,随时可以供您调遣……”
李新海的眉毛不由得挑了挑:“不用了……”
然后他沉声说道:“一个找人的合作任务,还犯不上动用战斗力量,除非……你们对异常管理局还隐瞒了什么其他的信息……要知道,贵教会的高阶执行官司月小姐,可不是什么善类。”
这句话一出口,现场顿时安静了。
亨利的表情有些尴尬,萌娜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而姜羽则是差点惊诧到从椅子上掉下去。
“……队长,不好意思,刚才您是不是说,圣堂教会的高阶执行官……司月小姐?”他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李新海道。
“……怎么了?”对方却是一脸疑惑地看了过来,仿佛这就是一个谁都应该知道的事实,“圣堂教会的高阶执行官、圣堂武士的首领、操控火焰的战斗大师司月小姐,在城邦里还有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