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没事吧?”
家奴关切问道。
白峰枥没有说话,傻眼了许久许久,眼神都变得有些呆滞,这让堂下的家奴倍受煎熬,胆战心惊!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流逝,白峰枥的脸色也越发的阴沉,到最后,几乎都快成一张黑脸了!
“谁,是谁干的!”
家奴连忙道出事情原委!
听完,白峰枥猛地起身!
啦抽出屁股下的太师椅,暴怒般的砸向家奴:“昨晚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来禀报!”
家奴没有躲避,硬是用脸接下飞来的太师椅,脸上瞬间挂了彩。
他不是不想躲避,而是他知道,如果躲了,以白峰枥的性格,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狗命!
他是家奴,命不值钱!
“昨晚事发之后,因为涉及到我白家和江中财阁常任理事人之一,许多人回去闭口不言,根本不敢讨论,生怕惹祸上身,所以未曾有消息流露。”
“之所以得知消息,还是我们因事主动联系白衬少爷,没有得到回复,追查之下,才发觉昨晚的事情!”
“啊啊啊...!”
白峰枥是一个十分稳重的人,无论多大的事情,总能冷静应对,可面对这件事情,他实在无法控制住情绪,狂怒咆哮起来!
“莫凡!!!”
“席叶怡!!!”
“你们胆敢把我儿白尘变成一个废人,我白家就算是倾尽全族之力,也要让你们十倍偿还!!!”
“来人!备车!”
“召集所有我白家门客,我要血洗江中财阁!”
家奴领命,慌忙退去。
这时。
一席白衣青年飘然而至。
仔细看去,他的五官与白尘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看起来更加的英俊,也更加的成熟。
青年拦住领命的家奴,随后步入中堂,恭敬躬身一拜:“父亲息怒,此事万不可鲁莽行事,需从长计议。”
他是白尘同胞大哥。
白权。
白峰枥看着白权,脸色稍有缓和。
他一共有两个儿子,白权为长,白尘为次。
如今。
白尘已经变成一个废人,修为被废,四肢被废,就算最后还能活着,那也是再无可能有所作为。
所以,眼前的白权,无疑就是白家的未来!
他也庆幸,还有白权。
不过。
白权脸上的淡然让他很不满。
“息怒?我怎么息怒?”
“他可是你弟弟,难道你就一点也不为之愤怒悲伤吗?难道你不想把伤害你弟弟的人碎尸万段吗?”
白峰枥恼火质问。
白权却还是一副淡定神态:“父亲,我当然愤怒,当然想把他们碎尸万段,但,绝不能如此盲目冲动!”
“您从小就教导我,遇事一定要沉着冷静,怎么您现在先做不到了呢?”
白峰枥脾气再减,妥协道:“好,那你说怎么办,我听着。”
白权深呼吸口气,说道:“其实,我昨晚就已经得知了。”
白峰枥刚压下的怒火再次爆发:“那昨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权解释道:“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因此我一夜未眠,都在思索这件事情。”
闻言。
白峰枥沉声问道:“那你思索出什么了?”
白权说道:“放眼江中,稍微有点社会地位的人,谁不知道我白家的能量?又有谁敢招惹?但莫凡二人却敢,这岂是一般人有胆量做出来的事情?”
白权一番话,直接让白峰枥恢复了冷静,重新有了思考的能力。
紧接着。
白权再次说道:“所以,我猜测莫凡二人身后一定有靠山,而且这个靠山多半和我们白家有关联,毕竟,这件事还涉及到了席叶怡。”
白峰枥本就是一个冷静沉稳的人,不过是一时之怒,丧失了理智,经由白权一分析,他当即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席叶怡暗中掌控江中财阁,如若真像你说的那样,后面还有幕后主使,那此人胆量也太大了!”
换句话说。
莫凡两人挑衅的不只是他白家,更是整个财阁!
见白峰枥恢复理智,白权也松了一口气:“父亲,所以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贸然行动,我觉得,得等到那位的意见。”
闻言。
白峰枥又是皱起眉头:“那位前两天才因事去了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你弟白尘现在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难道要坐视不管?”
白权沉吟道:“父亲,说句让你不开心的话,人虽然被废了,可至少还活着,如果我白家反应过激,那...”
白峰枥沉默。
显然是觉得白权说的在理。
“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白权摇摇头:“当然不。”
“我白家从不做坐以待毙的事,昨晚我除了思考,还特地准备了一份大礼送给莫凡。”
“大礼?”
白峰枥不解。
白尘微微一笑:“据我所知,昨晚孟家的孟健州在事发以后,借着酒劲去找了莫凡,结果被莫凡杀了,现在正在赶往徐州城的路上。”
“我猜测,是要帮孟健州弟弟,孟征恒赢得孟家下一任家主的位置。”
白峰枥眼神一凝:“你是说,莫凡就在赶往徐州城的路上?”
白权点点头,提醒道:“父亲,一定要隐忍!”
白峰枥同样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只是觉得这莫凡胆子还真大,昨晚废了我白峰枥的儿子,今天竟然还敢来徐州城!”
“他这是一点也不把我白家放在眼里啊!”
“你继续说。”
白权接着说道:“他来了徐州城,可他的女人却只身返回了江城。”
白峰枥眼睛一亮,明白了白权这话里的意思,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之洪亮,仿佛把所有的郁闷怨气都尽数发泄了出来!
“莫凡,你废了我儿子,绑了我儿子,现在,咱们风水轮流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权儿,除了这件事情,你还要派人去好好调查调,两人身后究竟有没有幕后主使,如果有,此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白权也早就安排了。
但还是躬身低头道:“明白!”
这边父子俩密谋着,莫凡那边也在十一点钟赶到了徐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