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幅疆域图的缓缓展开,十六个名字,十六个庙号从中往左右二边依次缝在画卷底部。
十六个躺在画卷上的名字,
好似无声地讲述着一段尘旧的历史,亦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庄严。静静的看着画卷,却令人不禁肃穆,不觉有些仰望那名字。
‘那蕴味’,
他们肩上的好似是万里江山,他们站在版图之下,又好似站在版图之上,我仔细的看着,找着那符合我所期望的。
有了,君王死社稷。
一位貌似四十来岁模样身着黄袍之人牵着一位七八岁左右的童子说:“来。”看向疆域图,指对那些名字。
“这便是我大周一十六先帝。”
看着那缝在画卷上的十六个名字,
童子的目光在中线右第二的李礼二字上停下,不禁回想起了史书上对明武宗李礼的寥寥二十几字“名不以文重,而尚武举韬略闻之,夷狄事乱,多平于在朝,死以旌旗列阵。”
黄袍衣着,非皇帝而何?
他说:“自我大周开国至今,岂止百世。而大周之庙号皇帝,自第一世起,十六世终,便占去庙号十六。”
“当年之艰苦,并非虚说,天子守国门而死,君王死于社稷前之人便共有十三!记太祖领诸列立国之初,迹于山林之中,莽于草野。”
叹息声在偏殿中声起。
“迹?”童子抬头问道。
“正是迹!仓皇如丧家之犬,非迹而何?此太祖亲命史官直笔,以儆后人,告基业之耻尤。那北方正是妖域,妖族势大人族势弱。除先帝之外,仅二人岁终于周土。”皇帝答道。童子听着话,眼睛彷彿在寻找着那十三位英帝,说:“那,那些人?”又抬起头眨了下眼道:“没有他国吗?”
皇帝答道:“有,太远。”
“终在十七帝昭元皇帝之手,妖域举族荡灭,仅我国二十三个三品大儒,两个二品,皆一脚踏入妖境,滔天之势以尽灭妖。”
“算当时诸国并力,方能遂功。于是改年号为‘昭元’,方敢言国立。”
“于是当时的皇帝,昭宗便去太庙告报,自三百万年前大周建国至今,那几千年无疑是最为黑暗的时候。”那衣着似是储君的童子听着话看着疆域图,不经意点了点头。
“十八帝起便令严庙号一说,非大功足显者不得立,故开国以来庙号则共有十七。”
那一段的岁月随着皇帝近身看向疆域图的右边而又静静的躺在画卷,八千余里地的东疆之土啊!“如今,这八千里的江山尽付与汉国矣!”小储君闻言怔,失把手中玉如意失落在地。
“朕要告诉你,先王奋于荆棘,出于山野,以有社稷。”“一土一地皆祖辈基业,朕不行,你就以后收回来。”皇帝看向童子说,皇帝在储君的眼里顿时显得有些龙钟,皇帝的眼里却好像含着些热泪。
“臣明白。”这样斩钉截铁的话以稚嫩的声音发出,而那一揖,却无比庄重。朦胧的灯光之下,显得龙钟的皇帝嗯了一声后挥了挥袖道:“退下吧。”储君一揖而退,拂袖下廊,英眉意气,皇帝目送着储君离去,然后一揖疆域图,久久未起身。
八千里地山河啊!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无所有。
离去的皇帝,沉重的步伐。从边境至京师消息到达的延误距离,如今战况又如何?唉!抬头见阁外的星辰,月淡,加快了些步伐。
庆历二十四更年,晨。一日十二辰,一更年即是平常十年之合。
国子监内,正是课休时间。那监内高达百米的银杏树显着历史的悠久,树下有着石桌、石凳落位在一层银杏叶之上,清风袭来,木叶作响,有那树干上悬着一口巨大的文气钟增古朴之味,且监内恰至其处的亭院楼台湖溪分布,林竹俊茂,连书香气都好似重了几分。
而在一院之中就读的储君仍却忘不了昨日之事,轻垂持卷手,不由得一阵叹息。
想边境至京师之距过万里,一国二十七州,二州之地恐是难保。
‘韬略’,
储君李祐继读起书来。
而此时坐在银杏树下的一位老者徒自下着棋,有时清风刁刁方能引起老者的一声舒气,声声落子。也许是身前棋局的结束,也或许是想起了一件颇为重要之事,只看见棋盘上稀疏的落着二三十子,黑白各异,人已离。
便见其一步至监门囗,又笑着捋捋胡须退了回来,继续落子。
辰时四刻,随着朝钟钟声的响起,官员陆续向正殿走去,而御阶之上不难看见‘正大光明’匾字下的椅子上已坐下了人,仪容庄严。
显然皇帝早早来了,目光正中的注视着殿外,而已到殿外的大臣则垂左手立笏板,右手握拳半居袖内,少数人则二手并立笏板,神态严肃又略显轻松。
左领大臣身着二品锦鸡补,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大臣人数至齐后便迈出步去,引领着身后左右众臣上朝,入殿,趋行至位。
正殿之上,一位位臣子的立定后随宰相一揖而下,“圣躬安。”“朕安。”皇帝抬手道。
直身容正,见一人迈出一步,双手横笏低头道:“禀圣上,兵部新报,已于叩幽关抵住汉国攻势。”
皇帝听后说:“如此便好。”兵部左侍郎闻声道:“臣惭愧!”
便退回。皇帝起身说:“朕曾闻太祖卧薪,为图国举,庙十六帝宁简室以陋居,不敢言国立,昭元三更载,不敢再收赋、征税于民,以至粟溢于仓禀而兵戈甲足。立国之胜败自疆定虽各有而不至道移,今自经朕手,民非富于往,国而失重土,以使昭明之士有议于民间而屡伤国事,此朕之过也。然先皇之基业不敢言弃,祖宗之社稷不敢言置,拓荆棘而得之地不敢拱手与人。”
宰相出而言:“臣闻江属于源而疏于细流,室重于基而支以梁栋,二往师不利则数岁不宜征,失幽地则不敢轻言兵。我可往,敌亦可往,此始命兵之忌也。莫若轻战事而力重民市,实库利兵以待时。”
皇帝不由得苦涩的笑了笑,说:“那还是各值其事吧!”动身似欲离去。见无人再有进言之意,便离正殿,诸臣见帝去殿后散以归值。
周国建国之初,没有提黄河淹妖的梁国陈圣,没有一剑半步苍生的楚国剑神王柸,也没有抢过那首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的风流章句。
有的只是天子死社稷。
北嵩岳,西白鹿,南清莲,东太行四大书院位居十大书院前四,除总局外,分局亦立于地方多处。
而作为周国的顶梁书院,无疑是为周国的强盛贡献了无数士人将领。曾国力位列第二,至列第一。
范县,白鹿书院分局,一首首诗词,一篇篇文章作为应选,书院所立文昌碑前不时白纹上下,或高或低。
此时,一位衣着不显、整洁,想来出身贫寒的人静静的走出围观的人群,拿着抄着自己已经写好的诗,走近文昌碑念了起来“归园闲居”
“罢岁爆竹往,二月景甚清。东行湖三两,把酒却空囊。”
“重峦隐蔽村,犬鸡因何喧?”
“竹帛名不载,书卷且置闲。”
“值此春风际,瑞雪兆丰年。游子携路草,牧童牵牛笛。夫子津津语,窗外戏鸟鸣。”
“枯落有逢季,惜水掷光阴。”
“迢迢行云渡,玉月送日斜。”
“拂疆随故野,相停天若静。”
“木摇声方歇,人影独路旁。北望顾南宁,境动知所行?”
“好!”见立于文昌碑旁案边站着的一位老者拊掌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一诗过府。校正一县为出县,校领一府为过府,达一州为鸣州,一篇镇国为镇国。方才百二十字,已然过府。
那寒门士子闻声却不敢去望,神情有些激动,便想再念。方未起字便被老者心声打断,说:“不妨留到以后。”士子有点紧张,顿时懵了。然后老者便开囗问道:“叫什么名字?”临案一人提起笔来蘸了蘸墨,抬头看向寒门士子。
“李承平。”
“嗯,好了。”那人写完后看向李承平道。便把页纸递给李承平,李承平近去去接。
“白鹿书院分局正在西莞郡郡城,这是一百两安置费。”李承平起手接过,于是说声“谢谢。”便向人群走去。那人笑了笑道:“下一个。”
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然是天近黄昏,太阳将西沉。便见李承平来到范县客栈叫了辆马车便步上了去往西莞郡的路上,,还敢娶多房,不知这位公子嘴里叼着哪里折来的竹叶,看向窗外,面带不屑。
并把得来的百两银票去客栈易得真银三十两,又置信驿将一封书信合所余银票送往镇西将军府。
“致镇西将军李征:
久闻将军声震西陲,功勋显世。今奉银六十两,以告养育之恩,却是惭愧,算十余年衣食,甚感节俭之所习,没别的事了,勿念勿念。”
尾句还特意空了两行。
三年啊!车内公子心中哎道。不经回想自己三年前愤而离家,漂泊为生逃居乡下,不容易啊!是公子叹而窗外望,回首闭目假寐。
想平生功业向秦川,功未就,身却离。鹅,鹅,鹅,空云得出水项白鹅,未能医肚饿。唉!
马车缓缓的行驶向那西莞郡城“就这里了。”八日后,趁着天刚明,李承平从马车上走下,伸了伸腰。“哎,到了。”李承平静静的望着西莞城城墙,迈步入城,便抱拳问了问城门将士“敢问白鹿书院在郡城何处?”
士卒领声指城内报道:“公子可径往主路去,见府衙而往西,再行些会,即可。”便持戈立,不再多言。“多谢。”
入城后,李承平手半掩着眼看着太阳,于是一路走去,‘往西。’嗯,见府衙左转,便快了些步伐。“我还不如直到城西。”
。。。
白鹿书院,格局自成,含山有水,过门中,便看见院内一大石上已摆着好些页纸,而其上之墙蔓还吊着十余写好名字的似玉非玉白牌。李承平便把页纸放在石上,拿走了写着李承平三字的文牌,又顺手拿了一份对白鹿书院的介绍。
“白鹿书院分局坐落于西莞城城西,有修身院学宫与天地院习文一说。”
“自过八九品秀生之后,卓异者可入天地二院修习。至学成之后,或可继续进修,为教谕;或待国家地方官位或有缺失,可申请官位。而我白鹿书院主镇于西疆三州之地,故三州官位略有缺失,便由我白鹿书院出名作保,以白鹿学子补位。”
“至于文法修行一事,自可往青崖洞交易,衣食自无须费心,各位,祝早日跻身天地院,为国效力。”
“天地二院,纯问文者宜往天院,若有欲习武者,走武夫一途,宜往地院,亦是文武双修。……”李承平看后平静的向修身院走去,准备先把自己安置了。
“四两白银。”一间一月,“嗯。”交置后,李承平拿着扔来的钥匙离去。
‘嗯’,才四两,一人独居,周有林前有湖。从一条石子路往竹林深处行去,蜿蜒曲折的路估摸着有二十余里,沉默的走到了晌午,开开门后发现竹屋除干净以外就算了,还免费赠送了几本书。
“唉!”李承平躺在床上,深呼一囗气。台痕上阶绿,土平阶铺长着草,把床边的窗打开,便有明亮的阳光照射而入,灰尘不起,屋内地甚平。
遥想着相隔数十里外的飨楼,便有些沉闷。想了想,便起身离去,关上门,动身去往修身阁,想用诗词换些文晶修行。唉!
“李承平?”见飨楼一人身着白衣,衣饰稍显复杂,清查道,只问过两次。
“哦!李承平新来书院,住在二十余里外,想必是去看看了。”一人停下筷子说。主查此事的天院学子不得不抚头,佩服啊!听到的学子不禁失笑,人才啊!一日出名几楼知。
“咳!”见李承平身穿整洁的麻布衣裳打扰了洞前睡觉的老者说:“这里是修身阁吗?”浓郁的灵气像灰尘一样,呼!“是,是,是。”老者迷迷糊糊的答道。“哦!”便挥了挥眼前一小块快成薄幕的文气,走进了修身阁。
又回头问道:“是这?”老者不耐烦道:“是这!”李承平无奈孤身走进。一路走进,是而侧转,一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