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想要,事实婚姻?”
文忆愣在原地。
吴南倾身上来,从她的眼眸一路看向鼻尖、嘴唇,“可以吗?”
文忆被他迷惑,来不及说不,就感到一双温热的嘴唇覆了上来。
但在文忆看来,这一切都像是对方心里出轨的愧疚和弥补,心里泛出一阵恶心,伸手推开了吴南。
“对不起,”文忆先开了口。
“对不起,”吴南也道歉,到底是他会错意,“我以为……唉,没什么。”他缓缓叹气。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沉默。
却又同时开口。
“那个……”
“我……”
“你说,”吴南抢先道。
文忆想想,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听说有小姑娘在追你。”
“嗯。”看来还是被她知道了,吴南知道此时再隐瞒也没有必要了。
“你要是觉得合适,也没必要跟我交待什么,也不用觉得愧疚,反正我也没给过你什么回应。”文忆看着自己的指尖,不知为何,心里期待着他否定的答案。
“我一开始就拒绝她了。”吴南解释。
“我怕你误会就没告诉你,没想到……唉。”他又叹了口气。
“那她还天天给你送饭,什么日料私厨海底捞?”文忆如愿以偿,语气中不免带上显而易见的抱怨。
吴南顿了顿,反而笑了,“小文忆,”他侧身靠近,歪着头看向她,轻声说,“你吃醋了。”
“才没有。”文忆狡辩,锁着眉头侧向另一边。她“确信”今天的不开心跟吃醋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送的饭我都没吃,都是实验室那帮小子吃掉了。”吴南也不急了,慢慢说着,“我告诉她我有女朋友,她不信。我又不能随便说我结婚了,怕对你影响不好。”
“我,不介意。”文忆回答道。想想又觉得委屈,“你最近也都没来找我。”
“对不起,我说过可以等你。”他重新握起她的手,“可我怕我见到你,会等不住。”
文忆疑惑。
可两个人,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了他要说得是什么。
文忆看了他一眼,懂了。
赶忙又把头转走。
“虽然现在我们结婚了,但我希望等你准备好了,再……”吴南复而又笑了,轻轻地捏着她的指尖,“今天本来想好好铺垫一下,我还是太心急了。”
“我也有事要跟你说的,”文忆反握住他,调整好呼吸,又重新整理好情绪,“我准备出国交换一年。”
吴南愣住,思考良久,深吸了口气说,“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可以帮你联系。”
“不用了,我前段时间交了申请,上周公示结果,我申到了。”
“去哪里?”
“法国,下下周走。”
吴南的手不自主地握得更紧,问:“去多久?”博士交换一般几个月至一年,个别有两年的。
“一年。”
“唉,”吴南叹息,似笑非笑,“吴南啊吴南,你也有这一天!”
文忆没想到自己的出国交换申请会通过,只是当时觉得条件挺好的,可以试试。
目前想要在校谋得不错的职位,确实也需要一些国外求学经历,毕竟见过和听过是两码事,有不同文化背景的冲击更容易产生新火花。
像包亚洲这种都拿到教职了,还要去外面实验室磨砺几年,回来才更好写履历。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签证正在办理,出国的行李要收拾,还得抽一天回家跟文妈妈和外婆当面道个别。
学校教学办这边本来就是合同制,文忆也打算办理辞职,反正这几年都在学校工资没咋花也不怕饿死自己。
就是一辞职教工宿舍就必须得退了,再申请一个博士生宿舍太麻烦,看来拿不走的得搬到吴南的公寓去。
出发前一天,文忆终于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坐在吴南公寓的沙发上。
她打算就在这借住一晚,明天一早出门。
吴南给她留了备用钥匙,说是今晚要赶着做完一个实验,明天好开车送她去机场。
文忆自己点了外卖,洗了澡,许是最近太累了,晚上十点不到就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睡着了。
吴南到家发现她睡在沙发上,悄声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准备把她抱到床上去。直飞戴高乐机场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可不好受,今天她睡床、他睡沙发是他坚持的。
抱是抱过了,吴南还是觉得不应该趁人之危,于是试图征得她同意。
“文忆?文忆?”他轻推她的肩膀,用最小的声音说,“你不醒我就亲你了啊!”
她眼睛拼命挤出条缝,确认了来人,“嗯。”闭上眼继续睡。
这是随便亲的意思?吴南拿她没办法,“去床上睡吧。”
然后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
真是太久没锻炼了,吴南心想。放下她的时候控制不住力道,还是把她弄醒了。
文忆睁开眼,迷迷糊糊道,“留下来陪我。”
“我还没洗澡。”吴南多少还是有洁癖的。
文忆摸索到他的手,牵住,“就躺下陪我一会。”
吴南无奈,秋后早晚凉,他还是拿了条空调被将两人盖住。自己平躺在文忆身侧。
文忆牵着他的手,侧着身,迷迷糊糊地慢慢靠过来。她双手搂着他胳膊,下巴贴在他的肩膀上。
属于吴南的味道很安逸,可以睡个好觉,文忆觉得。
“你身上怎么这么热?”文忆越睡也觉得不对,伸手去摸他的脸、脖子、胸口。
“没事。”吴南侧过身来,将她圈在怀里,不给她乱动。
文忆信以为真,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没过一会,文忆觉得自己骨头痒痒的,身体也越来越热,脑子突然清明了,她明白吴南为什么浑身发热。那不是发烧,是发骚。
“那个,你还是出去睡沙发吧。”吴南就又被赶了出来。
第二天,八点的闹钟,两个人都早早起来,文忆最后一遍清点行李,吴南下楼买早饭。
“我会每天给你发信息的,”吴南道,“如果来得及就视频。”
“怎么感觉像查岗一样,”文忆笑。
“明明是给你查我的岗,”吴南顿了顿,又说,“不过法国帅哥太多了,我确实放心不下。”
文忆旋即站到他面前,左手四指从手腕向上轻轻抚过,右手食指又摸了摸他的脸颊,“你放心,我喜欢毛少的。”她轻笑,仰起下巴贴向他的唇。
他们还不曾这样吻过,温柔而彻底。没有谁进攻掠夺,自然也无需严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