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矫伸手用力拨开浓雾,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见那灯笼般大的双眼蹬得巨大,滕矫挽起袖笼叉着腰,底气十足,呵道:“又是你!”
那恐怖的蛇眼先是一震,秒速又松弛了下来,嘿嘿笑道:“嘿嘿……你我宿世仇怨,自然难舍难分。”
滕矫听罢,顿感怪异和不妙,抬头高声问道:“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这么纠缠于我!”
“什么仇怨?!现在的你当然无法记起。待我吞了你这桀骜不驯的魂识,再与你细讲!”
说罢,那半人粗的蛇信子急速抖动着,向滕矫伸来。
这怪物不知有多大,就这蛇信子足以将人缠死,更别说它的真身多有么巨大。
滕矫手中冒出了微汗,尽管表面她还洋装镇定。
滕矫使出法掌,一掌击向对方,可力量显然无比悬殊,并未阻挡缓缓而来的血红蛇信子的前进。
眼见那硕大的信子要挨上自己,滕矫心里慌忙至极,六神无主之时,忽感腰间被人一搂,转眼间落在一方荷塘旁。
原来是司徒办了事,火速回来发现这一幕,便急忙营救,将滕矫转移至雨荷山来。
见司徒回来,滕娇又惊又喜,欲要询问自家师父情况。
但那蛇怪跟得太近,已然后脚已到,他乌压压得盘旋于荷塘之上,显然是怒了。
“云弓老儿,多日不见,越发英俊不凡啊!不好好做你的官儿,非要来此多管闲事!”
那蛇怪阴阳怪气的嘲弄着司徒,既有激怒对方的意思,也有出气泄愤的意思。
这蛇怪想当初,自己因为滕矫而丧失修道机会,如今从滕矫身上要回修为,何尝不可?
往事不堪回首,越想越离谱。蛇怪这时越想越气,露出锋芒的獠牙,哈着恶气,嚷道:“拿命来!”
说罢,那乌压压的一团黑雾发着疯似的向滕矫砸来。无论司徒抓着滕矫如何躲闪,那黑雾如同雷达一般精准,死死跟在他们身后。稍慢一步,便会被砸得粉身碎骨。
滕矫在司徒的保护下,显得十分冲动,她挣脱司徒司命抱住她的双手,嚷嚷道:“放我下来。我跟它拼了。我和它什么恩怨,非要缠着我,搞得我的生活一团乱麻,现在还要索我的命!”
挣脱束缚后,滕矫迅速从高空坠落,来不及回神的司徒只觉怀中一空,眼睁睁见她如一只笔挺的籇笔在空中垂直而下。等回过神来时,滕矫已凭一掌灵纹击中那蛇怪化作的黑雾,发散了些许黑气。
那蛇怪回头,望见落入荷塘中的滕矫。哈哈哈大笑起来,猛地一扎就冲向池沼中的滕矫来。
深陷泥潭的滕矫无处动弹,任凭如何发力,只会越陷越深。
见势不妙的司徒,慌忙想起那墨色蟒鳞来,速速取出,那藏于蟒鳞中的墨蛟如早已恭候多时的守卫,刚一见天日,便冲出了鳞甲,顺势化为千尺墨蛟来。
那蛇怪大惊失色,慌乱的思绪让它的黑雾有些松散开来。
“你?你你你……”
这蛇怪像是结巴了一样,阿巴阿巴的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字儿来。
那墨蛟遨游于山峰,冷峻而神圣,瞬间那山峰处竟下起了丝丝小雨来。
那墨蛟撑尾而出,将滕矫置于自己的头骨之上。又缓而自在地在山峦处盘游着,似乎并不把那蛇怪放于眼中。
那蛇怪龇牙咧嘴,张大了它巨大的颌骨,威慑道:“原来,你没有死!还做起了人类的骑兽!哈哈哈哈……可悲啊。修炼你不要,你要跟着人,做个话都说不清的畜生!”
那墨蛟显然不在意这些难以入耳的言语,它带着滕矫,看看行云布雨的情形,好不欢愉。
那蛇怪猛然掷出蔟大的黑雾,那墨蛟委蛇而避,道:“我乃千年修炼而化蛟龙,怎就是他人坐骑而已?何况,没有恩人的施救,哪有我今日的化蛇为蛟?”
“对对对……你今时倒有了蛟身,而我呢!!!”
随着一声怒吼,一直藏于黑雾中的蛇怪终于现了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