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事件——失落的海底之城』
『你要寻找的是那一座海底之城呢?是人鱼的城?亦或者……鱼人信仰的城?』
久不出现的洛书再次发出了任务。
而月夜见看着事件描述的后半句,所谓鱼人信仰的城那段,不知怎的,隐隐感觉到了精神上的压迫,四周都仿佛潮湿了。
“船会沉?”
亚瑟脸色一变,有些苍白,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像是蜷缩的小兽一般让人怜惜。
“一百多年了,他从未出过错,趁着还有时间,你们快逃吧。”
“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随时都要昏倒的样子。
“汪汪!”
查理九世突然闻到了陌生的鱼腥味,狗叫起来。
哒哒哒!
一连串的脚步声,有许多被亚麻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推着病床就走了过来,粗暴的推开墨多多,从月夜见与灰原哀的身边擦身而过。
“下次不要再离开实验室了……”
从裸露的一双凸起眼睛中,哪怕是墨多多都能看出,那是极度贪婪的目光,仿佛要将面前金发少年敲骨吸髓,彻底吃干抹净的眼神。
很可怕,将墨多多都给镇住了。
亚瑟挣扎的站了起来,看向这些藏头露尾之辈,扬起头,高傲且不屑的扫视一圈。
那些人并没有粗暴的抓走他,而是为之戴上了昂贵的呼吸器,绑缚在病床上,打上点滴,就像是照顾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病弱少年一般。
最后,将对方推走了。
“不,你们要……”
墨多多看到了亚瑟求救的无声呐喊,拉扯对方的衣服,将半截亚麻白布扯开,看到了透明可见内脏骨骼的躯壳,以及如同鱼鳞的体表组织。
不是人!
那简直就不是人能顾具备的构造!
哪怕是蛇皮癣、鱼鳞癣,也绝对不会造成这样如同真实鱼类的鳞片!
月夜见一把拉住墨多多,看着这些人:“替我向赛门问好。”
那些人脚步顿了顿。
“好的,先生。”
紧接着,便向另一边的一道狭小之门飞奔而去,最后消失不见。
“月夜哥哥,亚瑟他!”
“安心,暂时死不了。”月夜见眯着眼,“发现了吗,哀。”
灰原哀皱着眉:“深潜者?但又有些不太像?”
她如果没有看错的,那些亚麻布披身的家伙,跟当初在月影岛看到的深潜者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浑身血肉透明罢了。
算是亚种?
“应该是。”
月夜见微颔首,笑道:“这一趟旅程,很有趣。”
………………
鱼封闭的实验室,亚瑟沉睡在寿数床上。
几个透明的鱼人查看着数据,其中一个问道:“那个男人,我认识。”
“嗯?”
另一位反问:“你是说那个亚裔?”
“是的。”
第一个鱼人点点头:“世界知名的神话学家,月夜见,我读过他的着作,找寻过亚特兰蒂斯的踪迹。”
“那是个了不得的人。只不过……”
鱼人们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亚瑟,透明的唾液黏连,滴落在地上,露出狰狞诡异的笑容。
“只要借助他的力量,补全血统的差额,我等终将前往那神居之城!”
“伟大之cthulhu!”
他们虔诚如同信徒,对着亚瑟的躯壳跪拜。
不。
他们跪拜的并非是那长生的躯壳,而是隐藏在那人躯壳之后,历尽岁月而不改易,足以补全他们缺陷的基因。
使他们蜕变,去触及永生的门槛。
至于什么赛门?
不过是一个触及宝库的道具罢了。
……
海神之子号的某个角落,银发的男子坐在吧台前,一身黑衣,魁梧小弟戴着墨镜在旁汇报情报。
“老大,整艘游轮现在都是采用的独立信号基站,我们的人无法避过去,现在处于失联状态。”
银发男子两眼一眯:“还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这艘名为“海神之子”号的游轮继承人之一,国际有名的赛门教授,是组织的合作对象。
琴酒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在跟组织合作些什么,那都是朗姆负责的事情。
但如今,朗姆接到了一个重要任务暂时看不到人影,部分业务分摊下去,而作为酒厂劳模的琴酒自然是接过了大半。
而曾经主管过部分科研部门的琴酒,自然也把与赛门的交易接手过来。
只不过……
依旧是个机密。
没错,明明任务是挂靠在他身上的,但琴酒并没有资格知道任务背后的内容,他甚至不知道这一次与赛门教授交易之后,落入自己手中的手提箱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神秘主义。”琴酒笑了笑,“无聊的东西。”
他问道:“还有多久靠岸东瀛?”
伏特加不假思索道:“这次环球旅行的周期是一个月,如无意外的话,我们会在四十天后靠岸东瀛。或者三十四天后靠岸海龟岛转乘。”
“麻烦。”
伏特加耸了耸肩:“没办法。”
琴酒也知道如此,只是在这个游轮上连续待上一个月,什么也不干,他这把骨头可是会生锈的。
……
船舱内,一只黑色如乌鸦的鸟在少女桃子的肩上落下。
“果然有趣。”
桃子看着面前的电脑,上面分割着角度,整艘游轮都在他的监视范畴之内,除了几个不可窥探之地。
“月夜见?”
她的手中夹着月夜见亲手签名的明信片,嘴角一笑。
“与记载在光明之眼上的字迹一致,他就是眼大人要找的那位古国后人?”
“历经万年的长生者,就仿佛是一场梦,那精致的容颜就如诗歌一般完美无瑕,让人沉醉,不愧是眼大人的目标。”
少女桃子似乎陷入了沉醉当中,双眸都要变成桃心的样子。
……
与此同时,星空在变换,似乎有一双巨手似孩童打弹珠,以恒星碰撞恒星,伽马射线暴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一场又一场,群星的轨迹被拨动,旋涡的河系在伽马射线下缓缓旋转,似有无穷的灵性诞生。
受限于光速这一物理的桎梏,一切的变化都在遥远的彼岸,身处边缘的地星毫无所觉。
只有那深海,似乎有什么要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