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气爽,中美洲拉文塔地区,一个方圆五平方公里的土台,便是这附近各部落的祭祀、庆典、活动中心,台上当地的工匠师们独出心裁地建造起南北两组中心建筑群。
南面是被西方考古学家称为“卫城”的高台,东西宽二百二十米,南北长一百八十米,在它的旁边排着几条长一百八十米却只有四十五米的宽的条形高台,高台之上有神庙、祭台等建筑。
北面的建筑群更为宏伟,有美洲文明最有特色的神庙形式——金字塔神庙,也可以按苏美尔人的习惯称为塔庙。
当然,若按用途来称呼,华夏的祭坛才算是最贴切的。
在当地,甚至是现今的整个美洲大陆来说,这处塔庙的宏伟绝对的第一无疑,单绕塔走一圈就要四百米,高更是达到了三十二米以上,顶上还有两层楼高的神殿。
它的北面另按塔的中轴前后排列,建有两个规整的庭院。
附近,高约二点四米,重达三十多吨的玄武岩头像仿似被活埋的只剩头颅的远古武士,怒视着世间。
不远处,一群身穿白袍、头戴羽冠的巫师们聚集在一座半人高的半圆型土坯围墙内,紧靠着土坯围墙五条两米多的长方形石条紧紧靠立,上面刻有一幅幅繁杂的图画与数个与甲骨文极其近似的字符。
半圆型的院落内,十几名脑袋狭长的怪人正围在一起,他们手持或金或玉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祭祀活动做准备。
场中心,燃着的烟草烟雾缭绕,气氛庄且严肃穆。
深深的呼吸声传出,当先一名穿着白色袍子,手持一米多夔龙法器的巫师站出人群。
他的周围,那群头颅狭长的同伴们立时拔高声了吟诵咒语的音调。
以至于,在已经净化的院落中,那只被被放置在华丽的笼子大鸟非常害怕开始不停地扑打着翅膀。
突然,当先的那名巫师举起了手中的夔龙,指向天空。
“轰隆!”
似是瞬移而至的乌云摩擦,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拉文塔地区。
跟着,紧跟着,那高举玉石夔龙的巫师嘴唇不断地颤动,低沉的声音以特殊的规律发出。
在他的左右,那圈围拢的同伴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操持着各种法器开始原地模仿起了各式各样的动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中,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漩涡的中心一条巨大的长条状生物蜿蜒,一股充满了洪荒意味的神秘气息开始蔓延、笼罩......
就在这时,笼子里的大鸟突然张开了嘴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啸,但巫师们却镇定自若的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他们那仿效自动物的舞姿充满了力量和动感,仿佛在与神明进行交流,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气氛充斥在这半个小院。
突然间,那位年长些的带头巫师高声喊道:“来自过去的神只啊!倾听我的召唤......”
随着他的话语响起,整个庙宇都被笼罩在一片神圣但压抑的氛围之中......
“帝、倾听、祭祖、寺庙、祭坛。”
孟岩手中把玩着的翠绿玉圭,其上这几个简单但却稍有变形的甲骨文以他的见识倒也勉强可以认出。
这玉圭,来自那位随军的巫师,勉强组合这几个字词后,不难发现,这是一句简单的祈祷:“帝啊!倾听我的呼唤,我将在你的庙宇,祭坛上献上......”
大概就这个意思,至于后世一些西方人认为处在现在的他们没有文字,大家当个笑话听听就行。
就像那个中国人在玛雅考古的纪录片里的一个镜头一样,一个老外指着刻画着太极图的石球,在那又是雕刻精美,又是雕刻难度,死活说不出那刻着s型曲线的太极是什么意思一样。
“大人,不用担心,我们与前面那群蛮子是有生意来往的,只要不做出过激的举动,是不会发生冲突的。”
一旁始终在盯着孟岩看的巫师,见孟岩看着前方密林,似在思考着什么,于是解释了一句。
点了点头,孟岩并不在乎,他现在只想跟随着他们,快点儿找到那个可能还在传承的攸侯国君。
倒不是,孟岩不想脱离队伍自己直接找过去,说一千道一万,孟岩终究是对这里不熟悉。
用法眼观看,黄芒虽然可见,但覆盖的面积太广,与其自己一处处的寻找,倒不如跟随着这个巫师来的方便、快捷。
要知道,据身旁一直贴身跟着自己的这个随军巫师说,穿过莫卡亚人的领地继续往北便是他们的领地,沿着墨西哥湾的西岸附近,在那片低湿的沼泽地中,有着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
“我们那水草丰美,湖泊众多,各个村落大多集中在那海湾附近......”
“在上一次的变乱后,我们遵照着大巫的预言,迁徙到那里后,还沿袭着过去的传统,遵循相同的习俗和文化,各个部落、家庭之间相互依存,共同承担生活和生产的责任......”
“只是...只是最近几十年来,随着我们领地的不断扩大,在冲突中俘获的奴隶越来越多,族长、首领等上层人物变成了不事生产、不喜劳作的奴隶主,那些因为战争被俘虏的人变成了奴隶,替他们种田,当仆役,更有的被当做祭品杀掉取出心脏祭祀神灵......”
“大巫祭以前曾经说过,在咱们的家乡那,王已经下令废止了献祭活人的事情,如今......”
“唉......”
开启着法眼,打量密林深处的孟岩侧头看了眼落后自己半步的巫师,感觉有些...有些......
历史上,至少在西方殖民者的历史上,美洲,整个美洲的原住民之所以被“正义的殖民者”屠戮、驱赶甚至灭绝,很大的原因便是他们用活人祭祀。
所以,在听到对方口中对于活人祭祀的不满叹息,孟岩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知道,活人祭祀其实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必经的过程。
北非迦太基,500个儿童曾作为献给巴力神的祭品,一个个事先更是被割断喉咙,放在神像伸出的双手中,接着掉下火堆在烈火中烧成焦炭。
印度的孔德人,一样会在重大场合或者每年播种前的节日举行人祭仪式,除用烙铁慢慢灼死人牲外,还有将人牲绑在木象鼻子上处死的方式,即木象绕一根大木柱旋转,人们在四周围绕,等木象鼻子转到自己面前时割一块人牲的肉,这样一刀一刀地将人牲剐死。
最通用的方法是将人牲绞死或者挤死:一棵大树在中间劈开数尺,祭司和他的助手们将人牲的脖子或胸膛塞入树缝中,并用力夹紧。然后,等祭司用斧子稍稍砍伤人牲,人群开始争先恐后地在他身上割肉,但不触及头颅与内脏......
即使是向来以礼仪之邦自居的华夏,不要说是活人祭祀了,为了招待客人,抓几个羌人一半烧烤,一半大锅煮了,在过去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在诸文明古国中活人祭祀是普遍存在的,亦是文明发展初期的必然一环,而以活人祭祀灭杀美国原住民,其实也只是“文明的西方人”为自己无耻的又当又立的行为进行掩盖、辩解的借口。
要孟岩说也只能说一句: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