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一侧的房门从内部被打开,阿克里西俄斯看着站在门口,一脸后怕的孟岩,开口询问道:“你怎么在外面?”
孟岩挠挠头,心下尴尬不已,总不能说自己怕这小姑娘暴走,把自己打死吧!那可是能打跑艾力彼一伙儿的狠人。
“正好,先去洗洗澡,顺便陪我去见一见大祭司。”
阿克里西俄斯自觉略过刚才话题,小年轻闹矛盾常有的事,这次估计是因为到了城市,有了房间,少女不想像这几天来在野外那样玩的那么狂野了,毕竟这小丫头的“啊!啊!啊!”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这些他懂,还是那句话,他也曾是青葱少年。
见对方主动绕开当下的话题,孟岩顺势点头同意对方的建议,并不是自己不知所措,只是既然答应了保护对方,就要做到......对,就是这样,绝不是面对小姑娘,‘直男岩’不知所措了,绝不是。
在阿克里西俄斯颇为满意的斜视下,孟岩十分社会的慢他小半步紧紧跟着。
驿馆虽然在城市的西南角,但也在住宅区的范围内,因此,前行不久,一处有着不下于驿馆面积的二层大屋出现。
门口两侧,斜披着轻纱的半裸等身女性雕像分立,再以不知名颜料涂抹出接近正常人的色彩,给人一种后世华夏‘凯撒皇宫’的即视感。
怀揣着紧张、兴奋以及一丝丝尴尬的沉重心情,孟岩一步迈入蒸汽弥漫的大澡堂子,当先入目的便是门内正中央,两米多高的果体女雕像,与门口的不同,这次雕像真真没穿衣服。
难怪以前那么多人装修风格喜欢希腊样式,单一自己不怎么多的见识,这处‘会所’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人性化。
“大人,您想在哪沐浴,有喜欢......”
一名穿着宽松长袍,但在蒸汽的熏陶下已经变成贴身衣物的少女,端着一方圆形陶盘挡在胸口,站在一边询问道,只是孟岩还没来及下下打量,一名让人气恼的中年男人便将少女推至一旁,亲自上前,开始与阿克里西俄斯交谈起来,简单听出两人早就认识,孟岩便不再理会,开始寻找穿梭于这宛如仙境中的窈窕身影,不看不知道,一看......嘿!还不止一个啊!!!
弥~陀佛,贫道有‘礼’了。
片刻后,靠坐在池子一边,身后侍女一脸羡慕的盯着不同于当地人的乌黑长发,双手一下下按摩着孟岩颈肩处僵硬的肌肉。
孟岩伸手颤巍巍端起一侧摆放的葡萄酒,轻抿一口,缓解口干舌燥的感觉。
原来这该死的权利,自古便如此诱人!
看了眼池水掩映下已经亮出武器的孟岩,无波无澜的国王大人露出一抹王之蔑视,虽被急忙收敛、隐藏,但,一直处于紧张、尴尬中的孟岩还是捕捉到了。
时间,随着少女一下下的按捏悄悄划过。不知是酒醉,还是气血过于集中,孟岩双眼逐渐迷离,精神状态——微醺。
“好了,我们走吧。”
阿克里西俄斯喝干杯中最后一口葡萄酒,哗啦啦站起,身后等待的侍女赶忙上前服侍,在孟岩的注视下,侍女似无意般撇嘴间,挑衅的扫了眼不敢起身的孟岩。
“大人。”
身后自己的侍女轻声叫了一声,孟岩回头见少女对自己甜甜一笑,孟岩瞬间冷静了下来,这都是老技师啊。
尴尬?不好意思?
让它们见鬼去吧!
换句话说,刚才自己脸红尴尬是因为在乎对方的感受,现在不脸红是因为对对方职业的尊重,人家就是干这个的,你跑来这地方害羞腼腆,不仅耽误对方的时间,还是对对方的不尊重,说严重点:连作为客户的自觉都没有。
有道是:
蛟龙出水惊四座,
一脸淡然扫四方。
只要孟爷不尴尬,
少妇又能奈我何。
“咳咳!”
阿克里西俄斯握拳挡嘴,轻咳两声拉回两女视线:“我们走吧。”
阿克里西俄斯:这是正规浴场好吧,你这是干嘛?炫耀你的资本嘛!
当孟岩穿着刚刚侍女准备的希腊过膝短袍,随着厚重军靴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简单扎在脑后的长发,在他脑后来回晃动。阿克里西俄斯张嘴想要说明一下这的规矩,张了张嘴,终究是国王,拉不下那个脸,最后只是吐出口气,说道:“走吧。”
天色早已暗淡,路边的房屋中偶有人声传出,为这寂静的夜晚平添几分活力。
不知多久,脚下‘啪’的轻踏开始连续响起,借助身旁护卫手中的火把,脚下土路开始被石板路替代,前方三四米高下的石质门廊两侧青铜火盆噼啪燃着,照亮三米左右的主干道。
门廊后方,每隔五米左右,便有火把亮起,如火龙一般,沿道路两侧延伸至城市最高处的神殿。
夜,
深夜。
一身酒气,双眼迷离的孟岩推开紧闭的房门,小声哔哔着该死的房间竟然连个门栓都没有,脚下步伐趔趄,身形摇晃间朝着墙角的地铺走去。
夜已深,
清冷的夜色席卷群山环绕的城市,没有太阳神光辉的照耀,白天的燥热早已溃不成军,凉意如海啸席卷而过,两个熟睡中的男女下意识间选择了抱团取暖。
在睡意朦胧中,有桂花的清香轻轻吹散酒气,微张的嘴唇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在本应安静的房间内静静的唱着甜蜜的摇篮曲......
“啊~”
雷打不动的唤醒模式以及其粗暴的方式,穿透孟岩耳膜,搅动并不怎么会用到的脑子。
伸手抹去封印住眼皮的眼屎,孟岩睁开孟荣睡眼,歪头看向扯着喉咙不断拔高音调,仿佛要突破自身极限的达芙妮。
“干嘛!”
同样雷打不动的打断方式,孟岩压下妖女的神通,询问道:“又怎么了?”
“你...你...”
“我在。”孟岩敷衍的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就要起身...
“你......啊!”
并不比达芙妮弱几分的惊呼再次蹂躏起驿馆内的众人。
“闭嘴!”
达芙妮捂着耳朵,大声呵斥。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意识到什么,同时查看起身上的衣服。
时间不长,孟岩在达芙妮惊喜、鄙夷的视线下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二楼。
阿克里西俄斯:年轻人,真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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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海风吹鼓船帆,载着‘搅屎棍’......不是,载着海皇亲儿子的双层商船破开海浪,在几只海鸥的陪伴下驶进提诺岛的巨大港口。
似乎擅长预言的光明神早已知晓了他的到来,清晨的港口处,早有祭司等候在了那里。
俄里翁在双腿打颤的侍女搀扶下立于船头,金发在朝阳的照耀下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