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徐悠冉回到家中,头一眼就看到面色阴沉如水的徐世绩。
“额……”被徐世绩的目光看着,徐悠冉没来由有些紧张,尽管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但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第二夜之前,不许离府。”
最终,徐世绩转身离去,临走前冷冷留下一句话。
徐悠冉靠着门框长出一口气,有些心烦的捂住额头。
一旁,徐夫人从角落里走出,看着他这幅模样有些担忧,问道:“怎么了?”
徐悠冉摇摇头,说道:“没事儿。”
见他不愿回答,徐夫人叹息道:“阿冉你平常不要惹你爹生气,他也不容易的……”
“好好好好好!”徐悠冉此时本就有些心烦,又逢徐夫人在此唠叨,语气便有些不耐了,而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音调平复下来,说道:“您放心吧,我不会再惹事的。”
“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家待着……”
“行行行……”
是夜,徐悠冉再次搬出躺椅,夜里观星。
这次他没有失眠,不过多时,便昏沉睡下,并未洗漱。
次日,徐悠冉一觉醒来,睁眼便看到门口有一人倚门框而立,是个女子,施淡妆,抱着胳膊,身穿宫装,正是莫雨。
徐悠冉还未洗漱,现在这副模样很是邋遢,可他却毫不在意,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后慵懒地问道:“呦,莫大姑娘!稀客,稀客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莫雨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清晨的风很清凉,但现在有些闷燥,因为徐悠冉起晚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被强光刺得微微眯眼,但依旧保持这个姿势不变,语气却沉重了许多:“怎么,难道你是陛下派过来的救兵?”
莫雨撇嘴道:“呵呵,你可真会想,昨儿晚上在国教学院喝了多少啊?”
“哎呦我滴个好姐姐啊,介话可不能瞎说。”徐悠冉昨日光是废了天海牙儿那件事就足够惹徐世绩生气了,要是再被知道当晚还和陈长生厮混在一起,恐怕会烧了开水浇在他身上然后扒下来一层皮吧?
莫雨冷笑一声,如走进自己家一样走入徐悠冉的屋子,在方桌边坐下,问道:“茶呢?这就是你堂堂徐公子的待客之道?”
“我滴个姑奶奶呦,您是故意来膈应我的吧?”徐悠冉十分无奈,但还是喊霜儿来上茶,同时借机洗漱一二,整理衣冠。
他算是明白了,莫雨这丫头是真的闲,就因为第一夜之后那点儿鸡毛蒜皮大的小事,结果记仇到今天,特地跑过来膈应自己……联想到徐有容,徐悠冉忽然觉得这俩做闺蜜怎么不会同性相斥?
霜儿端上一壶清茶,而后离去,徐悠冉亲自为莫雨斟茶,然后“恭敬”地将茶碗送到莫雨身前。
“行吧,和你说正事。”莫雨轻啜一口,放下茶杯,神色郑重地望向徐悠冉。
“你说。”徐悠冉见她准备说正事,也不再嬉闹。
莫雨说道:“青藤宴,第三夜,有事需要你出面。”
徐悠冉道:“什么事情?”
莫雨摇头道:“不知,徐有容那丫头给我寄信,说要你一定得去。”
徐悠冉更为不解,问道:“她的事情,与我何干?”
莫雨将茶水一饮而尽,不再谈论此事。
“对了,那丫头还让我问你一件事情。”
“额……啥事儿?”
“你谈恋爱了吗?要是还没有喜欢的姑娘她说她可以在南溪斋帮你找一个,反正那儿姑娘有的是……”
“来人,送客!”
最终,莫雨如获大胜一般,看着徐悠冉气恼的表情像个老大妈一样笑了出来,然后就被徐悠冉气急败坏地连推带踹地送走了~
砰的一声,莫雨才出来,徐悠冉便使劲将院门关上,她不以为意地拍了拍腿上的尘土,笑道:“你别忘了啊,徐有容那丫头真的……”
“滚!”
无数年以来,徐悠冉第一次爆了粗口。
……
……
院内,徐悠冉一碗又一碗地喝茶,心情逐渐平复,开始思索莫雨先前所说的话。
青藤宴第三夜,徐有容要自己来做什么?
他觉得莫雨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骗他,但是隐瞒些总会是有的。
他没想过莫雨是不是闲的,毕竟又是要准备青藤宴事宜,又是明面上帮着徐世绩,实际上是在帮着国教圣人整蛊陈长生,还有失眠那件事情被他点破,着实忙得不可开交。
思来想去,不宜在此花费太多时间,徐悠冉决定这段时间先向徐世绩委曲求全一下,安心在府里读书修行,挣取突破通幽,能够解禁……
……
青藤宴第二夜之前徐悠冉没有太大的进步,但是这一夜的头筹自然是被他给拿了。
唐三十六因为想要挑战庄换羽,于是又悲催的被封禁了一个晚上,次日在国教学院听闻徐悠冉谈及此事之时醋意大发,言若非自己不在头筹绝不会是徐悠冉。
于是他伤势未愈的他遭到毒打,徐悠冉提着落落殿下的落雨鞭给他来了一场从百草园到国教学院……
是日晚归,徐悠冉在街边店铺里买了酒,拎着一把离山脚下铁匠铺里二两银子打造的剑挑着,慢慢悠悠走回家,徐世绩岁有些不喜,但儿子终归是年纪大了,喝些酒也无妨,外加他昨日获得头筹让徐世绩面上长光,所以只嘱咐了句喝酒伤身便不再多管。
又是数日过去,那个熟悉的客人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