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16:16，

克雷斯检测完把污血结晶还给林潜，后者把它小心包起来收好。“血里有毒，接触到的人都会被感染。”

“会变成什么样？”

克雷斯摇了摇头，“我不是医学专家，但如果把这块结晶投入水中，其中压缩的血液就会重新变回来。”

“只要丢进水里就行？”

“如果要变成可以换血的那种血液，需要按比准备适量的水，但如果只是让血液结晶取消压缩，那么丢水里就行。”

林潜想了一下，“如果把这东西丢海里，能感染多少人？”

“我不是超级计算机，这种事你问我也得不到答案。”

林潜继续思考，但仍然思考不出什么，“这说不通。”

“什么意思？”

林潜向克雷斯简述了一下早些时候束扬的合作请求，“如果他想合作，那么这种事他不应该做。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破坏为数不多的信任，他显然没有一点合作意愿。”

克雷斯在等但是，果不其然，林潜说道：“但是，回顾之前所发生的事，他有很多次机会杀死我，或者伤害更多我在乎的人，但是他没有。”

“你的心乱了，”克雷斯点出了这一点，“即便我与你相识不久，我也能确定，和我第一次见面的你不会苦恼这种事情。你在害怕什么？”

“如果你见过我见过的东西，那么你也会害怕。”

“我不这么认为，你听说过宇宙恐龙吗？”

“宇宙恐龙？那是什么。”

“根据化石推测，最初的宇宙恐龙杰顿可以释放温度高达一兆度的火球。”

“一兆度！”

“对，虽然因为环境变化，现在的杰顿退化了，没有上百米的高度，无法发射一兆度火球，但实力同样不容小觑。而行星联盟依靠科技，制造出了堪比远古宇宙恐龙的武器——天体制压用最终兵器·杰顿。”

“一共有四台杰顿，是行星联盟的最终兵器，可以让直径200光年范围内的空间消失。宇宙中饱受异生兽灾难的星球绝不止地球，你同样见识过无数因为异生兽失去家乡的宇宙人，但你是否考虑过为什么行星联盟没有用尽所有力量去消灭异生兽。”

克雷斯说出了那句极为可笑的话，“异生兽，不值一提。”

对于见识过异生兽威力的人，这句话是可笑的，如此蔑视异生兽，等灾难发生在自己头上就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对于见识过杰顿威力的人，这句话是可笑的，异生兽再怎么强又如何，能扛得住一兆度火球吗？就算能抗住一发，那四发呢？

“你见过可怕的东西是什么？一个国家被毁？还是一个星球被毁？宇宙很大，井底之蛙和天鹅能看到的以及能想象的所谓最可怕的东西，是天差地别的。”

“所以，”林潜失神地说道，“这一切都不值一提？”

“你的心乱了。”克雷斯再次重复道，“如果是以前，你不会因为这种话动摇。”

克雷斯有很多话没说，他看过林潜以前的战斗，每一场战斗影像都看过，他从林潜身上看到了曾经看到过很多次的东西，那就是神性的至强。

作为可以巨大化的战士，他战胜过数倍强于自己的敌人，足以说明他的神性至强。

同时，在和林潜的几次合作中，他在面对最初自己咄咄逼人时的忍让，在吸血鬼事件中即便在严重发烧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依旧认为那些被咬的是病人，尽力救治，他在和自己关于内心和力量的讨论，这证明了他人性至善。

克雷斯目前没有从林潜身上见识到人性和神性的完美统一，但这并不妨碍他确定了林潜是可以一同战斗的战友。

克雷斯不是林潜的前辈、导师，不是被林潜保护的人，不是林潜关系密切的朋友。作为只有在任务期间合作，身份相等的存在，克雷斯是最能不带个人情感，清晰认识林潜的人。

林潜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知道最近船票的事吗？”

“船票？”克雷斯还是第一次听说，林潜一看就知道基本瞒着他一人。

“不知道吗？最近可能有一艘前往宇宙的船，卖票的宇宙人名字我忘了，反正听说是个靠谱的。总之，那艘船的能量源有问题，可能是你要找的东西之一。”

“原来如此，那你的意思是。”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告诉你。”林潜已经开始后悔了，于是他把话题引回正事，“总之，你有什么想法吗？”

“首先，得确定他是怎么得到这块手表的，是梅菲斯特给他为了手机血液结晶，还是有人想用手表让人贫血致死。分清楚这是一件事还是两件事，才能更容易找到线索。”

“也有可能是那人很倒霉，捡到了手表后被蚊子咬了。”

克雷斯静静地看着林潜和他杠，等了一下后说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只是在列举各种可能性。”

“我没有反驳你，是你自己心虚了。”

被说中内心的林潜移过眼神，而克雷斯也没有追问的打算，“所以，要不要追查手表这条线索。”

“我看过监控了，没有他得到手表的录像。不过你要是乐意也可以去看看我有没有漏东西。”

林潜再次回顾整件事，“我倒是更在意异生兽是从哪来的，它们是怎么出现在小区里的，明明周围没有给它栖身的相位空间…这b不会溜了吧？”

“什么意思？”

“早些时候我碰上一个能咬开空间隧道的异生兽，这要是那蚊子通过空间隧道溜了…”

“也就意味着所有异生兽都可以这么做。”克雷斯接话道，“你准备怎么做？”

“目前来说，我不知道。”林潜把石之翼叫出来后坐上去，“我应该去把梅菲斯特和浮士德干掉，但是我找不到他们。我应该找到异生兽把它们干掉，但是我同样找不到，这破东西以前就会吵我睡觉，现在什么都探查不到。”

林潜说着把进化信赖者摔在地上，然后撑着脑袋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