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希佩尔说着会让林潜打他的话,“潜势屏障计划我确定现在正在实施,具体到哪一步了还不确定,可能正在假设节点,可能正在规划位置。而且就算你急也没用,实施计划的终究是别人,落实计划的终究是每一个人。”
“我知道,但万一有人拖进度怎么办,偷工减料怎么办,万一真的发生这种事我不会意外。”
“那你又能怎么办,替他们把活干完吗?还是别想了,来看看这个。”希佩尔把电脑屏幕转过来。
“这个是?”
“你弄回来的加密硬盘,那个小姑娘虽然个子不高,不过能耐还不错,成功把它解密了。我把信息整理了一下,你自己看吧。”
林潜迫不及待地凑上去浏览信息,希佩尔则走出去给林潜留出空间。
过了一个小时,林潜大致浏览完资料,希佩尔很贴心地把长报告里重要的信息标红,因此林潜不至于看得眼睛疼。
不过林潜越看越沉默,在资料中,林潜很轻易地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为了最快速度让索玛进化,玉置公司把人命当耗材。www.xiakexsw.com 侠客小说网
在用途中,林潜既看到了当做生物武器贩卖这种为了自己利益的行为,还看到了用来对抗异生兽的可能。索玛的能力的确有可能抵消异生兽的感染能力,虽然现在还不行,但只要有时间,一切皆有可能。
时间,是现在最缺少的东西。索玛的进化变异当然可以靠砸钱来模拟,可以让志愿者进行测试,但太慢了。作为寄生生物,成长当然是和宿主挂钩的。
从一些资料的字里行间中林潜看出玉置公司想要省成本的心态是导致这个情况的主要原因,但看到另一种情况所预计需要投入的时间和资金,林潜心中又有一部分在说这个决策是正确的。
挂着正义的旗子,做着大事的同时满足个人的私欲,大事小事不冲突。林潜自己也在做同样的事情,自己也同样做了错事。在看完资料后,林潜心中就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他们其实是一样的。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是一切照常,还是更进一步。
林潜暂时还没有结论,在已知潜势屏障局限性的情况下,在对于如何拯救一切并无头绪的情况下,林潜无法做出可能导致一切毁灭的选择。
理性和感性正在交战,人作为情感动物,很多时候会因为一时的情绪上头而抛弃理性时所做的一切选择,但同样在情绪没有推动行为时,理性会选择更合理的选择。
林潜在想,目前还没有因为索玛而死的人,虽然受伤、透支身体等等一切伤害都有,但总好过失去生命。但同时他又明白,可能有人死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林潜强行打断自己的思考,因为他知道,这种思考不会有任何结果。是否得出结论,只会让自己在做相同事情的时候是否拥有足够的底气喊出自己的想法。
就算没有结论,大喊着“我不知道我不明白”冲上去行动也并非不行。
“鸟人,你之前说的那个卖船票的宇宙人,有消息吗?”
“算是吧。”希佩尔正在整理情报,听到林潜询问随口答道:“这种事为了防止有人捣乱或者干其他什么事情都是严格保密的。我有些小道消息,更多关于内幕的消息虽然能弄得到,不过一般为了不得罪人我是不会去弄的。”
希佩尔瞥了林潜一眼,看后者思考的表情就知道估计是得开工,“你要的话能想办法给你弄一些,不过价格很贵,而且得罪了人被找麻烦别想找我。顺带一提,那个小巴尔坦星人的花费很大,我现在是你的债主。”
林潜听后笑了一下,自看完资料后一直严肃的神情有所缓解,“那你还不赶紧找委托。”
关于索玛目前不知道怎么处理最佳,但异生兽打了肯定没错,林潜很需要做些正确的事来缓解心情。
林潜随即找了个座位坐下,接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没有送小巴尔坦星人离开,虽然当时的情况也送不了。如果一切顺利,小巴尔坦星人现在应该已经在探索的路上了吧。
关于小巴尔坦星人说的他父亲的死亡,林潜对此有些在意,不过茫茫宇宙他也不好找,离开地球探索这种事风险太大了。林潜只能祈求小巴尔坦星人一路平安,不要出事。
希佩尔已经整理出来一个委托须知,不过他还是问道:“你确定还有力气,刚才可是一场硬仗。”
“没力气就不去吗?怎么可能,让我看看是什么地方。”
“在横滨,你去过的,那里似乎闹蚊子。”
“蚊子?这个时候?”
“现在可是蚊子的繁殖初期,虽然霓虹蚊子不多,但还是有的。对了,这个给你。”
希佩尔拿出黑色的防晒袖套和防晒面罩,“被蚊子咬了的人似乎出了问题,你自己小心点。虽然我不觉得你会怎么样,但要是再发烧可没人救你。”
林潜接过后戴上试了试,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之前让你准备面具之类的,怎么样了?”
“放心,你忘了我都不会忘。你要是想要用绳子连起来戴上的我现在就能给你,要是想要更好的就等着,等那边把模型建好后发过来参考,然后定制。哦,对了,只付了定金,你现在没钱付尾款。”
林潜听了嘴角抽了抽,抓起柜台上的薄荷糖,留下一句“知道了,鸟人”后一溜烟地跑了。希佩尔默默再次记账,不知道林潜这个行为有什么意义。
皮一下的林潜心情好多了,按照林潜平时去东京的时间估算一下,还能在石之翼里面休息一会儿,如果迷路了的话休息时间能更久。
薄荷糖含嘴里,林潜向着横滨出发,而在稍早一些的时候,有个怀揣着同样目的的人也出发前往横滨。
玉置砾看着医院那些病人的诊断书以及拍摄的图片,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