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乡惊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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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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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阳钰离了唯一家,在路上便开始琢磨起来。昨天这事也就是阳钰碰到了,换个人先不提活不活得下来,就算活下来不被吓傻了都是轻的。

说到吓傻了,阳钰就不由得想起了谷场旁三婶家的傻大姐,好像就是五六年前被吓傻的,不知道和这有没有关系。

听说是晚上撞了邪,第二天人就不正常净说胡话,后来直接就疯疯癫癫的了。

绝对有问题!看来必须得找老神去调查调查了!

不过找老神调查之前,阳钰必须要去见个人,希望能给自己一些帮助。

阳钰回了家,将门锁好,带了点老爸留的零花钱,出了村就向镇里走去。

今天是星期天,镇上还是相当热闹,人来人往,逛街赶集的人络绎不绝,人声鼎沸,时不时有几阵响亮的吆喝声。

忘了介绍了,小镇叫做妙云镇,以前叫妙云乡,后撤乡建镇。镇上有个年头很久的妙云观,这妙云之名便由此观而来。今天阳钰要去的,便是这妙云观。

如鸿村在妙云镇的东南方向,现在阳钰正往小镇的西北方走去,他穿过大街小巷,周围过往的人群却丝毫没有减少,他随着人群走到一片莲花湖边。这湖面积不大,湖里的荷叶倒是长得茂密。

阳钰从湖上的长石桥穿过湖心,这便来到了妙云观的大门前。这妙云观来往的游客络绎不绝,这十里八乡的人都是慕名而来,这观内的门槛怕也是早就踏破了。

要说这妙云观为何有如此大的人气,先不提观内师傅做的美食数一数二,这观主闲云子道长也是一个妙人。此人在这妙云镇修行多年,德行深厚,无人知晓他的具体来历,只知他是个长寿的修行之人。

多年来,闲云子道长帮助乡里,行了不少好事,无人不敬其德行,可以说是十里八乡最有声望的智者长辈。哪怕是最黑暗的年代,妙云观在闲云子的维持下也是相安无事。

阳钰走过豆青色的青石板铺成的路,进了观门,观内很宽阔,陈设说不上奢华高调,却也大方脱俗。

来此的人也不全是为了观里售卖的美食,也有些人是为了寻闲云子道长解惑,走出所遇困境。

阳钰寻了观里的一个师傅,准备问问路。

“李道长,请留步!”阳钰拱手问到。

“福生无量天尊,果然是小友,你该是寻观主解惑的吧?”李道长见阳钰如此知礼,便也回了一礼。

“是的,是的,道长又是怎么知道?观主在观内吗?”

“在的。观主早就知晓小友会来,已在后院静室等候多时,你可随我去后院。”

“诶?好,那我们走吧!”阳钰心中自是疑惑不已。

径直来到后院静室,别了李道长,进门就见一慈眉善目身着白袍的白发老者盘坐在榻上,前面摆着一桌案。

见着阳钰进来,老者冲他和善地笑着,招呼着他落座。

“阳钰小友,来了,近来可好?贫道很久没见到阳铁匠了,不知他最近可还好?”

“道长爷爷,我能有啥事。至于您问我爷爷,他老人家比我都壮实,还能打铁呢。”

“哈哈哈,你这脸色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我昨天算了一卦,猜着今天你必定会来寻我。”闲云子抚了抚花白的长须。

“道长爷爷可真是神了,这都给您算着了。还说您不是仙人,会这等奇术的那可不是凡人。”

“哈哈哈,你这小子净会拍马屁。不过一些卦象之术,小道而已,上不得台面。你若想学,我也可传你一二。”

“既然您老不承认,那就当我没说。至于这卜卦之术,有机会再来求教,我今天来确实是有事找您。”

“你且说。”

“道长爷爷在这妙云镇住了有很多年了吧?”

“倒也有些年头了,贫道在此修行时,记得你祖父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顽童,哈哈!”

“道长爷爷高寿啊!那这妙云镇方圆百里从前往后发生的事,怕是没您老不知晓的吧?”

“有什么事尽管问就是。”

“您老这么多年在此处可见过什么怪事没?”

“怪事?你说的怪事大体是指的什么?要说怪事,上个月张屠夫家的大花猪生了只双头猪,可惜没几天就死了,还请我去做了场法事。这算吗?”

“呃,怪是挺怪的,可我问的不是这档子事。”

“哪是什么事?你这小子吞吞吐吐的,好不痛快!我等修行之人也没你这般磨蹭,有什么事情还不快快道明!”

“好吧,我就是想问您见过什么怪人,或者说鬼怪之类的?”

“怪人?鬼怪?哈哈哈,小友怕不是见到鬼了吧?”

“道长爷爷,那您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这世上有没有鬼,那我可没见过,但这人心里的鬼倒是见过不少。”

“那我还是直说了吧,要不然我这晚上都睡不着觉。”阳钰便向闲云子一五一十地讲了昨天的事情,其中隐去了小泣的存在,只说是怪人突然跑走了,至于阳钰的小心思只有他自己知晓。

“这么说来,昨晚倒是惊险,你这小子还真是命大,其它事晚点再说,且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阳钰依言撸起白衬袖,将左手伸给老道长。闲云子扯开纱布看了看伤口,又号了号脉。

“道长爷爷,怎么样?”阳钰殷切地看着闲云子。

“手上的剑痕只是皮肉伤,这敷的药不错,血早就止住了,已经开始结疤了,看你这愈合能力,没几日就会好。倒是你这脸色苍白,怕是内脏受了震伤,气血动荡,得些时日休养,不然早晚成为隐疾。”

“啊,那不是成了内伤?道长爷爷,有法子治好吗?”阳钰苍白的脸色有些更白了。

“哈哈,莫慌,莫慌,好在你有些底子,贫道传你一套呼吸法决,且与我演练一番,每日练上一炷香,保证你健健康康。”

阳钰自是欣然拜谢,随后坐起静观闲云子演练。

“意发于心,气行于意。意上则气下,意虚则气实。丹田聚意,气行宛转,热流涌动,潺潺下行,绕行阴器,直入谷道,……,且达悬钟,抵涌泉止。”

阳钰睁开眼睛,只觉心中的那口沉甸甸的气轻了不少,全身筋骨舒畅,脸色也缓缓恢复了血色。

“确实是舒坦不少,道长爷爷,这呼吸法也太神了,可有名字?”阳钰可是充满好奇,这么厉害的法诀肯定不是啥凡品。

“哈哈,这就是过去传下来的普通呼吸法,无名。”闲云子抚须笑吟吟地说。

“不会吧?”

“法是凡法,但人就不是常人了。”

“道长爷爷,我怀疑你在骂我不是人。”

“哈哈,我可没这意思。你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天生奇力,且根骨极佳,注定是武道之才。时代变化,武学落没,本来我没打算引你入此道,做个普通人也挺好。可就算我不教,还是有人教你,哈哈,逃不掉的。”

“道长爷爷原来都知道了。”

“妙云镇窝头大的地方,老夫虚活了这么些岁数,能有啥事啃不清楚?你也入门有段时间了,若不是有这些功底,这呼吸法岂能见效,常人练了也白练。”

“原来如此。”

“那道长爷爷可知道我这便宜师傅是何门何派?”

“世间练武者多如牛毛,不乏一心向道者,实难尽知。”

“好吧。”阳钰还是有些遗憾。

“你可曾想过武道之路该怎么走?还是这般随意练练就好?”

“这我还没想过,小子我见识尚浅,且行且看。”

“旁话不多言,这武道艰难,人人皆可练,但入门难,大进难。入此道如谷底望峰,我辈中人皆是苦渡,却又难舍其滋味。人生苦短,集大成者万里挑一,唯天赋异禀毅力过人者可成。你若有心于此道,便要下好决心。他日倘有所得,可来寻我,好教你知道这声爷爷不白叫,知否?”

“晚辈明白了。”阳钰正襟危坐,严肃地行了晚辈礼。

“言归正传,还是说说昨晚发生的事。”

“好。”

“阳小子,你可知渔龙剑?”闲云子一脸严肃地看着阳钰,眼睛里满是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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