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历2252年,新纪元202年。
大夏,星城外一百二十里处,第九号禁区外围。
远远望去,整个禁区像是一朵巨大的白色蘑菇云,光是半径就足有二百多公里,而高度早已没过云层。
禁区终日白雾弥漫,雾气汹涌翻滚,可见范围不超过50米,故被人们称为白雾禁区。
禁区外围的草原,被淡淡的白雾包裹,相比禁区之内,可见范围大了不少,大概一百多米左右。
此时正值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动物交配的季节。
一只发情期的斑点鬣狗正在对着一只野犬疯狂示爱,斑点鬣狗将一块沾满尘土的碎肉叼到母狗旁边,试图以利诱之,只要母狗吃上了碎肉,它便有机可乘。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趴着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脸上脏不拉几,披着一件由野草编制的简易吉利服,正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
在这荒野上待了一整夜的他,似乎已经有了失温的症状,不过依旧强撑着身体没有动,如一个猎人一般,耐心等待机会,捕获到猎物,自然就有了热量,到时一切都会好转。
终于,雌性野犬忍不住碎肉的诱惑,匍匐在地,啃食起碎肉,吃得津津有味,雄性斑点鬣狗趁机上前。
苏良没有着急动,他的武器只是一把由不知名兽骨制作而成的长矛,所以需要等一个绝佳的时机,少年耐心的等待了三分钟之久。
一段不可描述的画面过后,时机终于成熟,少年暴喝一声,拾起旁边自制的骨制长矛,身体如一道利箭,激射而去,直奔交配中的两只野狗。
或许是被少年的一声暴喝惊吓,跨越种族交配的两只野狗受到惊吓,开始疯狂嚎叫,想要各自逃离。
但......让逃跑方向不一致的鬣狗与野犬,只能在原地挣扎,无能狂吠,甚至开始互咬起来。
锋利的骨质长矛,快若奔雷,刹那间便刺透雄性鬣狗的颈部,将其死死钉在了荒野之上,鲜血直流。
“色字头上一把刀,下辈子记住了,不要被美狗所迷惑。”
雌性母狗因为生理原因,亦是没能挣脱,正对着少年龇牙狂吠:“汪汪汪。”
最后也没能幸免,被少年用石头处决。
“你也活该,一点糖衣炮弹就出卖身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狗。”
吐槽归吐槽,但整个狩猎过程没有一丝意外,全在苏良算计之中,至于如何能准确的找到猎物,这是一个独属于他的秘密。
喝了几口腥咸的兽血,将身体的寒冷驱散,顺便活动了一下身子,苏良感觉身体又充满了活力。
用长矛将两只猎物挑起,背在背上,立即向着远处的城市边缘快速行去,生怕空气中的血腥气味将一些大型猛兽引来。
要知道,自两百多年前哪场毁灭世界的大战过后,人类早已不再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早在二十一世纪中,哪时爆发了一场毁灭半个星球的大战,整个星球满目疮痍,自此以后整个星球像是进入了一种自我修复的状态,诞生出了各种奇怪的禁区。
不久后,禁区周围的生物开始了变异,又或者说是进化觉醒,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长出翅膀的白虎,如蛇一般行于陆地的巨鲨,口吐火焰的巨蛇……。
甚至连植物也异常粗壮,从没过苏良腰间的野草,便足以看出植被之茂盛。
要知道少年可是有的身高,这些杂草几乎达到了史前恐龙时代的高度。
苏良猎人出身,身材壮硕,相较于流民区大多数人瘦骨嶙峋的模样,有着很大区别,抗起两只四十公斤重的猎物更是毫不费劲。
这些异变后的野兽,若不杀它,任其繁殖,最终灭亡的将是人类。
半人高的杂草丛里不时传来异动,以及低鸣的兽吼之声,远近不一,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借助草丛,缓缓靠近少年,经验丰富的苏良,立即以骨质长矛拖地。
碎石遍地的荒野之上传出一阵金铁之声,将蠢蠢欲动的异兽惊走。
灾变过后的异兽像是开了灵智,相比上个世纪,机灵了很多,一旦遇到没把握的猎物,它们便会放弃。
或许它们也明白,一旦受伤,迎接死亡的便是自已,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互换,在荒野之上时有发生。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奔走,视野中的白雾越来越淡,植被也越来越稀少,直致视线彻底清晰。
雾气越淡处,植物越发贫瘠,已经成了一种定律。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戈壁,飞沙走石,视野的尽头是一座城池,星城,城墙外围散落着无数的茅草屋,哪是流民聚集地,苏良的家就在聚集地西南角。
出了草原之后,没有了异兽的威胁,苏良脚步反而加快了几分。
然而还没等他走多远,一道人影拦在他的身前,举着一把9MM子弹的手枪,示意少年停步。
苏良眯眼,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
眼前浮现出一道信息。
【第一次打劫的新手】
又看了看哪把手枪。
【一把仿真沙漠之鹰,你可以赌一下这把枪里有没有橡胶子弹】
自他18岁哪日起,就有了这种能看到奇怪信息的特殊能力,苏良也没有奇怪,只是把这种现象当作一种超能力,正如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觉醒者,还有异兽一般。
自神秘禁区出现以来,异变进化的可不止是野兽,更包括人类,不过条件似乎极为苛刻。
是否获得了神秘介质就能觉醒,亦或者,还需要其它条件?这些问题人类研究了上百年,都没有明确答案,就连内城最博学的教授也解释不清楚。
苏良自然也懒得知道太多,天大地大,吃饱饭最大。
看了眼男子,苏良摇了摇头,现在打劫的专业程度,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他也是第一次见拿玩具手枪出来打劫的。
不过一般人肯定是认不出来。
男子见前方少年有恃无恐,一脸淡定的打量着自己,紧张的擦了擦手心的汗,他也开始故作镇定的打量起少年。
打劫者清了清嗓子,将刚刚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念了出来:“此山是我开,此树……。”
只是这人还没把话说完,就看见两只野狗尸体向他飞来。
男子伸出双手,下意识的将猎物接住,反应还算比较快,精准的接住一条狗腿,男子心里直呼好险,“还好自己眼急手快,不然就掉地上了。”
然后就看见一杆长矛,从左至右,裹挟着呼啸之声,狠狠的拍在了他脸上。
“草!”打劫的人瞬间被抽飞出去,手中猎物与仿真玩具枪支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男人仰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抚摸着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
他想不明白,哪名少年是无知还是胸有成竹,自己手上可是有家伙事的,他就不怕自己开枪吗?这他娘的可是枪啊,一发就能要人命的玩意!
而且太不讲武德了,出手就是偷袭,简直和流民聚集地人人喊打的老无赖一般作风。
一击得手,苏良缓缓走到男人身边,将掉在地上的猎物重新抗在肩上,一旁的玩具枪支也顺带被捡起。
然后转头望向打劫的男子。
打劫者瞬间慌了,完全忘了自己才是打劫的一方,挣扎身子远离面眼前的少年。
生怕他一个手抖,就将自己自己刺个通透。
“把身上的子弹一并交出来。”
男人只得照做,摸摸索索从怀里掏出一袋橡胶子弹,红的,白的,绿的都有。
苏良将其收入怀中,然后从鞋里,抠出一块钢镚,扔到男人面前,笑了笑说道:“记住,这玩意是我买的,不是抢,还有,下次打劫,记得换个真家伙事,这玩意不值钱。”
说完之后,苏良便抗着猎物,头也不回的向着城墙下的聚集地走去。
打劫男子瘫坐在原地,望着苏良的背影,在风中凌乱不已。
直到哪名少年渐渐走远,男子才捡起地上的哪枚一块钱硬币。
这特么都什么人啊,好人?坏人?老子是出来打劫的,不是要饭的……。
这回去怎么和家里人说,成功抢劫了一块钱?
还特么是带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