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味道,你也喜欢生日蛋糕吗?我来给你惊喜。”
小丑裂开嘴唇,平整的牙齿却白的晃人。
“恐惧?”
智智黄莽心有疑惑,按道理来说,自己可是超理性的存在,应该不存在其他的情绪的,但小丑这么说,不可能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尽管有心探讨这方面的问题,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尽快弄醒莱莉才是正事。
“接受惊喜吧!”
小丑举起比智智黄莽要大上一半的巨锤,双手用力砸了下来。
轰~
智智黄莽往后一跳,受到余波震荡,身形有所不稳,赶忙往大门跑去。
这一下重锤,不仅砸裂地面,还把附近搞得烟尘四起难辨方向。
为了不影响剧情,他需要在短时间内,摸清小丑的底细,还有引导它往造梦场地而去,把莱莉唤醒。
只见跳跃间,智智黄莽已经用上了灰袍的力量,如蝴蝶穿花,跳跃附近的杂物木棍林,踩着小丑厚脂肪的手肘,越上他那地中一样的脑袋上。
一双手掌摁下小丑的凸型头顶,灰袍化作一根根蜘蛛尖鳌。
哆哆~
灰袍的鳌足插入双掌四周,一道道黑线化作密集蜿蜒的血脉,宛如血管青筋,鼓鼓搏动蔓延而下,疼的小丑大声愤吼,大锤八十的一通乱砸。
所过之处,横扫一片,带起一轮弯月轻烟。
四散的地下室墙砖,快成渣渣的西兰花碎块,还有跟小丑一样的巨大吸尘器都折了,正冒着黑烟袅袅。
可见其力量之重。
小丑往头顶巴拉,智智黄莽不得不避让下来。
“恐惧恐惧,小东西你跑哪去了?”
小丑大喊两声恐惧,身体也越加变大了几分,眼中血丝密布红芒如灯,在烟尘之中,扫视暗藏石体木桩之后。
原来原先的杂物间,桌椅扫帚等杂物,已经没了半截,光秃锯齿的牙口上,落满烟尘碎屑。
这个智智黄莽的再分身,可是没有制止手段的,他有的只是探查和触及分析的触手,用以完成更多对莱莉迥异于人的大脑复制的。所以,如果被打到破散,不仅可能延误剧情,还可能让本尊不得不放下了解造梦城的东西,过来把他回收。
原因就是刚刚触及小丑的根本后,他的身体多了一些“很重”的东西,让原本不受影响的他,也开始逐渐沦陷潜意识区,恐惧的情绪,也开始抢占他的身体有利地位。
虽然就算消散,被抢占了,也能在灰袍和本尊的作用下回收,但也失去了触及恐惧情绪的作用。
“原来如此,我本就是外来的意识体,本来就不属于莱莉的‘东西’,出现排异反应很正常,但没想到既然在这里会有这么大影响。”
原本复制计划,智智黄莽的任务只要全面复制莱莉的大脑就行,却没想到为了探寻莱莉的潜意识奥秘,悄悄中了招,还因为提取一点小丑的东西,被潜意识感染。
“恐惧,果然不好碰。”
智智的黄莽分身感受一下,发现原本超理性的自己,多出了一些“恐惧”的情绪,甚至在面对小丑时,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浑身冰凉,手脚酸软,无法动弹的感觉。
“原来你在这。”
智智黄莽分身只是简单躲藏,并未真离开,是以,小丑抽动着鼻息时,顿时发现了在嗫嚅嘀咕的他来。
“你过生日吗?嘻嘻嘻。”
小丑笑嘻嘻的低头探视类似小不点的智智黄莽分身,举起手中大锤,在旁边嘻笑跳舞几下,然后停住脚步,一锤砸了下来。
嘭~
木屑纷飞,地面又多了一处巨坑,龟裂的地面像蜈蚣爬行。
但不见黄莽智智的分身身影,反而在通往大门处,多了一道奔逃的人影。
“嘻嘻,小女孩的生日蛋糕。”
就在前方那道身影跑到大门前时,身后大步追来的小丑也已经赶到。
呼~
大锤八十呼啸而来。
坐过游乐园的大摆锤的,都应该知道,如果大摆锤脱轴飞出去,那惯性和力道,足以让坐的人摔成肉泥。
黄莽分身不敢怠慢,飞扑而出,往旁边闪去。
轰~
大摆锤在月光般的门上灯光下,秀出了一道弯月弧光,把大木门锤出一道圆洞,刮起的风还没到,就把门外的潜意识警卫的帽子给打飞,吓得地中海警卫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黄莽分身立马起身跑了出去,借助灰袍的力量,在楼梯间几个纵越,就上了台阶楼梯,往造梦场地而去。
“嗯?出意外了。”
另一边,就在智智黄莽的分身逃出潜意识区,黄莽立刻感应到分身的所思所想,虽然刚刚大部分精力都用来研究造梦场里摄像机什么的,但还是跟分身有所联系,甚至如果分身没了,也会回收,还能得知一些情况。
但智智黄莽还是挺意外的,因为研究莱莉潜意识区本就是一步闲棋,却没想到能挖掘的东西,丝毫不比《大脑手册》的作用小。
“有意思。”
智智黄莽离开场地,在房间外面与分身汇合,融合一体。
稍微感受一下这里面的信息,黄莽就瞬间明了,如果说,莱莉大脑的遗忘区是消弭倒在那里的东西,那么潜意识区就是增加大脑的东西,或者容量,必要时,甚至能平衡大脑的情绪。
比如说:再造。
有了这个,黄莽这样“普通”的大脑情绪中心才能升级,而不是看了莱莉的《大脑手册》就可以了。
“这次收获简直让人惊喜,有了再造,我就有了各种情绪的能力,等同一个真正的我。”
“这样一来,即使没了NZT-48《永无止境》的聪明药和《超体》CPH4聪明药,我也能再造出来,效果虽然可能比不过这个世界的主角莱莉的强,但也算能够量产持续,而且完全在我手中把控。”
就在智智黄莽眼如星芒,看不出到底是兴奋还是其他情绪时,从潜意识区爬上来的小丑,已经在寻找黄莽的身影了。
“恐惧,味道没了。”
小丑上来后,先是抽动鼻息,察觉到空气中恐惧的气息消失不见,顿时阴森的咧嘴嬉笑,左右手抓着大木锤,开始扫动毁坏了不少建筑。
“在哪?小东西。”
智智黄莽知道,现在正是时候。
“喂大个子,你的生日蛋糕在这。”
小丑听到喊声,顿时笨重的赶了过去。
轰~
大木锤八十一下,就把墙体砸穿,小丑侧身进入造梦场地的房间。
而里面因为没有智智黄莽的干扰,剧情也回到主线,乐乐和忧忧扮演的小狗撒欢的跑,冰棒也适时抢镜,不但没让莱莉醒来,还让莱莉睡得更沉。
但是小丑砸穿墙后,震动让小狗服装被扯开,呈现在莱莉梦境的,裂开两半的小狗。
接着是小丑巨人的身形,扒拉开搭建的造梦场景,出现在梦境镜头前。
“是哪个小女孩过生日?小不点呢?”
巨物恐惧加小丑的形象,瞬间吓醒了莱莉。
整个大脑又恢复运行,变得亮如白昼。
“莱莉醒了,我们感紧赶去思想列车。”
随着躲避小丑视野,已经站在门口的智智黄莽大喊,莱莉三人如梦初醒,快速跑来汇合。
四人跑出一片混乱的造梦影城,智智黄莽还不忘记抛了一枚金币回去。
此时,思想列车已经启动,四人不敢怠慢,扒拉低矮的火车边角台延,坐上了思想列车而去。
等几人回望身后,只见,造梦影城的员工,手持一个探照灯一样的东西照向小丑,原本巨人般的小丑,瞬间缩小造梦员工大小。
远远地好像看到有软糖小人警卫把手铐给小丑带上,甚至还捆绑起来,拖向潜意识区监狱。
“还好,我猜的没错。”
就在智智黄莽彻底的放下心来,另一边的情绪控制中心里,之前怒怒摁下的idea灯泡,莱莉还没接受。
可这次噩梦后,厌厌和怒怒大为肝火的指责怕怕时,却看到睡前放下的idea灯泡,既然此刻已经嵌合在操作台左下角。
怒怒惊喜道:“她接受了,那就没回头路了。”
“那,怎么才能回明尼苏达区呢?”厌厌询问道。
“或许我们能养一头大象坐回去。”
“嘿,这主意不错。”怕怕想都没想就觉得这个主意好。
“不坐大巴车能回去吗白痴。”怒怒朝着怕怕大吼。
外面莱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从行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查起来明天的大巴车班次。
但看着坐车的班次明早有一趟,但那需要坐车的钱时,陷入沉思。
“车票得花钱吧,钱从哪弄呢?”情绪中心里厌厌说道。
“翻老妈钱包。”怒怒出了个馊主意。
“你不会的。”
“哦我会的,之前在哪看到来着?好像是楼下哪个角落,要想解脱就得他们破财。”
怒怒说完,外面的莱莉像是下定决心,跑到楼下去拿钱包。
一楼下逼仄狭小的大厅里,莱莉妈妈的钱包就在桌子上,她正在打电话询问搬家公司,怎么把他们的车开去了德州,丝毫没注意到莱莉已经下来拿钱了。
“你们承诺的这个月的五号送到。”
同样狭小的厨房里,莱莉妈妈差点发现拿钱的莱莉。
拿到钱后,莱莉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定下来明天的车票。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厌厌按住怒怒的手问道。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是吗?”怒怒有种权利在握,阴谋得逞的笑意。
另一边,思想列车正在往情绪中心赶,此时已经冲过了长期记忆区,思想列车如凭空造物一般,车轨在列车地下化作蓝光造就一座桥梁,不断通往前方。
“这次只要回到情绪中心,我会把一切都恢复如初,等我到了那边,我就会把问题全部解决。”乐乐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之前的担忧全部化为乌有。
也是,只要情绪全部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的核心记忆,噢,这是莱莉吗?长这么大了,这还怎么跟我坐火箭车上月球啊。”冰棒把上车前,乐乐交给他的核心记忆球还给她,递过去的时候,看到背包袋子里的记忆影响,有些感慨的问道。
“这是在歪脖子树下那次对吧,整个球队突然出现,老爸老爸也在欢呼,你瞧她多开心,这我可喜欢了。”乐乐拿过了看一眼肯定道。
“是啊,这个我也很喜欢,只是那天土拨鼠队输掉了那场季后赛,莱莉把决胜的一球打偏了,她特别懊恼甚至打算退队...”忧忧沮丧的耷拉眉眼,偷偷看了一眼乐乐的复杂眼神。
“对不起,我老毛病又犯了吧。”忧忧道歉道。
“我想跟你说,回去后我们可以继续努力,好吗?”
话音刚落,思想列车震动跳轨一下,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离着思想列车不远的“诚实岛”,崩碎坍塌,碎片建筑往思想列车这边倾斜,把凭空生成的桥梁柱砸断,思想列车也在桥毁中,倒向旁边。
智智黄莽眼眸微眯,列车原本下落倾斜的角度,再次往崖岸落去。
列车撞击在崖岸上,一小半还在往遗忘区晃动。
列车员带着小跟班快速逃离,智智黄莽抓着立足不稳的乐乐和忧忧,越过已经开始倾斜的列车车厢,往崖岸跳去。
岸崖上的长期记忆区清洁工,看到这边的事故,几个各色的清洁工立马跑来。
冰棒很有眼力劲,在智智黄莽跳下列车时,马上滚到一边,与清洁工搭手上岸。
这才平安无事。
“诚实岛怎么会也没了?”乐乐见诚实岛也没了,喃喃说道。
“你不知道吗?莱莉要离家出走。”一旁的记忆清洁工回道。
而在外面,终于等来天亮的莱莉,背起收拾好的背包下楼。
“早安我的宝贝,呜呜呜,放学后见。”莱莉爸爸一边和莱莉打招呼猴叫,一边和老婆收拾杂乱的厨房。
两人都没发现莱莉的异样。
“我们爱你,记得吃早餐。”莱莉妈妈擦拭厨具,一边回头说道。
莱莉愣了一下,接着关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