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夏皓除了养伤,还让福伯帮忙找人打听精怪的消息,但是无一例外,全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百姓们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偏执的认为,神明能帮他们驱散一切邪祟。
同时,他也得知了一些消息,似乎灯会后不少人家丢失了孩子,都已经闹到了官府,但好几天下来依旧没能找到。
夏皓听闻后陡然想到了吃小角儿胳膊的畜生,心里有些沉,那些孩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不知道夜游司的人有没有抓到那群家伙,他已经详细把和摊戏有关的那几个戏服男子特征,全都写下来让人交给了李安澜。
夏皓撕开身上的绷带,发现一个个血洞已经填满了肉芽,伤口处几乎结痂了,之前涂抹的药膏似乎比福伯从黑虎军带回来的药效还要强劲。
并且,铁布衫晋升到极限后,他对自身的肌肉控制力就达到了一种惊人的程度,甚至对伤口的加速愈合都有一定帮助。
他询问过福伯,老人信誓旦旦的保证铁布衫只有三层,第四层一定是骗人的。
但对方眼睛里的一抹异色却被从小陪伴的夏皓敏锐捕捉到了。
这让他不由想到铁布衫晋升第四层后,还在消化中的副作用,难道还是基于此福伯才没有提起么。
夏皓喝下小葫芦内装的甲子养元汤,又服下增血散,感受着眉心不断增加的能量,几乎快注满了。
直到眉心一跳,再次凝聚出一点生元,他才拿出沉香木盒子装的那株70年虫草。
这一株药草还是当初从保安堂掌柜手里得到的。
他撕开一片坚韧的叶子,放进嘴里缓缓咀嚼,是甘草的味道,随后一口吞下。
视线内的腐蚀字样迅速增加。
夏皓没能得到虫草相关的药方,于是只能单独拿来作为生元补充。
这次不敢再整株吞了,有了先前吞黄精的教训,得知玉佩对秘药的腐蚀没有防御效果后,就一点点补充,从腐蚀字样的刷屏速度来判断大概。
70年的虫草,效果要比那株62年的黄精强了不少,他按照吸收效率对比了下,决定分成五天服下,这样可以维持最高的药效,把生元浪费减到最少。
一株下来,大概能给自己增加5点生元左右,最后得到的生元要比黄精要多出1点。
但是比起有配方增强药效的甲子养元汤和增血散,整整少了一半。
夏皓扫了一眼生元栏上的8点生元,距离虎煞拳25点生元突破第四层,还差17点。
虽然每天1点的生元增长速度已经很惊人了,但自从尝试了金汁后,对比那种爆发性的能量增长,又差远了。
那些逝去的佛道遗物,似乎比精怪更难打听,连传闻和风声都没有。
看来培养自己的人手和眼线也很重要啊。
无论是被封锁的精怪消息,还是想打听的佛道遗物,都需要足够的人手去四处探听。
夏皓轻轻呼出一口气,收起虫草,换了一身衣袍,打算去李安澜那边看看情况。
他现在除了断裂的左胳膊还需要时间静养,身上的伤势已经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和走动了。
这时,福伯走了进来,送来信件,是李安澜清秀冷峻的字迹。
最近两人都是利用派人送信的方式交流。
“小角儿醒了?”
夏皓打开一看,脸色顿喜,快速让福伯驾驶马车一同赶过去。
马车穿过西尾巷,停在了李安澜租的院子前,他进去后,发现李安澜正在院子里皱眉读着一封信,指了指房间。
夏皓快速走到卧房门口,脚步却慢了下来,莫名有些沉重。
“公子,是你吗?”
小角儿有些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皓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看到了套着李安澜大了几号的宽松衣服,靠坐在床边的小角儿。
只是她右边空荡荡的袖子,看的夏皓心里狠狠一抽。
小角儿看到了夏皓眼里浓浓的自责和愧疚,露出月牙般的小眼睛,她指了指夏皓打着板子的左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虚弱笑道,“公子,你看我们凑成一对了呢”
夏皓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小角儿拍了拍床,“公子,可以坐到我旁边吗”
夏皓默默走了过去,就见小角儿抬起手,在夏皓手心放了一枚幸运钱。
“公子,安澜姐姐告诉我了,如果不是你,小角儿可能已经被野兽吃掉了,是小角儿应该谢谢公子”
小丫头的话,仿佛戳在了夏皓心间上,红着眼摇头。
小角儿像是大人一样反过来安慰,“小角儿能活下来就很幸运了,一定是这枚幸运币保护了我,这个给公子,咱们一人一枚”
夏皓握紧幸运钱,突然听到李安澜走了过来,看了眼小角儿,又看向夏皓示意他出来一下。
夏皓敏锐的发现了她眉眼间的一股戾气,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扶着小角儿重新躺下后,快速跟了出去。
然而她的第一句话,就让夏皓脸色大变。
“安乐村,响石村被人屠空了”
又出现屠村事件了?
安乐村不正是小角儿父母去的地方吗,他沉重看向卧室,又看向李安澜。
“不是同一伙人,他们只掳孩童,而且今天早上又在东郊的竹林发也现了你说的那两个特征的尸体...残骸”
安乐村在西郊,尸体在东郊,而且那两人死亡的时间要比屠村更早。
接着,李安澜又暗暗奇怪的看了一眼夏皓,通过相关的尸体检验,那两人死亡的时间恰好就是夏皓被打伤回去后不久。
虽然她确定两者间没有任何一丝的关联,可直觉却不断告诉她,太巧合了。
夏皓震惊道,“难道是先前屠村的人?”
李安澜摇了摇头,眉宇间也带着疑惑和烦躁,“手法完全不同,上次是剥皮挂树,更像是一种示威和惩戒”
“这一次......所有人都被残忍分尸,几乎没有一个整块,村子和神祠也被彻底烧毁”
李安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件,几个案子错综复杂,又都没有头绪,让她也隐隐烦躁了起来。
一个产粮大县,竟然同时冒出这么多案子,让她本能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