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边多次，总是劳烦赵经理泡茶，未免有些不好。”银行会客室，陈凡拒绝了赵婧珂主动上场的泡茶请求，主动给双方引荐，“这是我的秘书，姓金，泡茶手艺也是一绝，”

“好。”赵宝山开口应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金尚美，发现对方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属于那种一眼看上去就非常漂亮的女人。

同样的，赵婧珂也在观察她。发现她动作娴熟，举止之间，别有一番风雅。

“请用。”泡好茶后，金尚美招呼着三人喝茶。赵婧珂不客气的拿起杯子，温热的潮流流过喉咙，非常舒服。

“很不错。”她客观的做出评价。

“是吗？”赵宝山拿起杯子，抿了小口，做出了这样的评论，“跟婧珂泡的茶味道相似，但又有点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陈凡眯着眼睛，随口提道：“如果能开一家奶茶店，将它做成产品就更好了。”

“奶茶店？”赵宝山一愣。

陈凡嗯了一声：“也是前几天突发奇想的一个点子，觉得奶茶市场大有可为，预计奶茶铺两三年内就能铺边一二三线城市。若有资本追逐辅助，兴许还可以上市。”

“两三年？上市？”赵宝山语气难以置信。

“操作流程就摆在那里，先打造一个品牌出来，然后打响名气，跟着完善供应链，再拓展加盟商，赚食材销售的钱，赚加盟店收益百分比的钱...期间再讲好故事，做好宣传，最后就是力争成为A股或港股上市的第一茶饮股站着圈钱了。”陈凡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赵宝山喝上一口茶，表示这个想法很赞。

陈凡唇角勾起。只要功夫深，套路得人心。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样，国人也不能失去奶茶。

要不，考虑做它一次？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赵婧珂忽然感觉不对，不是特地找人过来谈正事的嘛，现在聊奶茶上市什么鬼？

“咳咳，”轻咳两声，提醒赵宝山进入正题后，她的注意力就放在陈凡身上。

赵宝山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陈总，你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些我约你的意图。我也就不客气的直说了，我希望您手里的资金，能在我们银行系统过个路。”

陈凡勾勾唇角：“华商银行家大业大，我手里的这几十亿资金，想来也该看不上眼才对。”

赵宝山一听到‘几十亿资金’这个疯狂的数字，忽然感觉牙疼：“这也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啊。”

生存？

听到这个词，陈凡只想笑。

华商银行可是有宇宙第一行之称，哪怕错判了上边的政策，会被市场的‘钱荒’危机波及到，可其抵御风险的能力却依旧在国内银行系统中遥遥领先。自己的这几十亿资金看着挺大的，可放在人家那里不过牛九一毛。可换个角度考虑，这笔钱要是搁在地方银行系统，以及个人身上，所代表的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

“赵行长，到底是为公为私，只有你们自己明白，反正我就是个工具人而已。”陈凡端起茶杯，抿了小口，“当然，我也就是闲聊，听了也不用纠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了。”

赵宝山打起精神，陈凡说自己是工具人，就说明对方也想在这次的事件中讨到好处，就说明还有可谈的余地。

陈凡也点到即止，他不在乎真相是否如此，反正这笔钱他现在也用不着，就是搁在银行吃利息而已。

站在投资的角度看，这种做法其实挺蠢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即便想要花钱出去，也得等到‘钱荒’事件爆发后，这样他才可以更好地利用手中的这笔资金去抄底那些看好的项目。

再者，作为外围黄金空头主力的一份子，他公司的期货账户上现在还趴着价值9亿美刀的持仓空单，2亿美刀的可用现金流呢。如果再等上一段时间，这笔资金翻个倍也不过是小意思。所以他现在完全不用考虑是否可以跑赢通货膨胀，因为钱币贬值的速度真的跟不上他赚钱的速度。唯一的烦恼就是钱多了，现在却没办法更好的花出去，你说这气不气人？

当然，这种烦恼不足与外人言，否则就真要挨打了。

“行了，那你就看着办吧。”陈凡摆摆手。他是存钱的人，只要不主动把钱取出来，那怎么处理就是银行的内部事务，可现在却要偏偏告诉他，到底是出于尊重还是某种原因，那就值得深思了。

“感谢！”

“非常感谢！”

“真的非常感谢！”

赵宝山一个感谢三连，以茶代酒，饮得一干二净后，说自己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喂，有没有搞错，你薅羊毛也不能总逮着一只薅吧！羊毛都要被你给薅秃了啊！”听到赵宝山的要求，陈凡又气又笑，“你的眼睛干嘛总盯着我，就因为我有钱吗？”

没错，就因为你现金流充足，才可以让我更好地度过有可能到来的难关啊！

赵宝山叹气道：“陈总，你放在我这里的存款一旦过路走出去，那我这边的现金流就要捉襟见肘了啊，可有你管理的平凡一号私募基金坐镇的话，我的压力能相对轻松很多呀。”

陈凡撇撇嘴：“这不现实，钱荒事件一旦爆发，市场的投资者们肯定用脚投票，届时正是我抄底的绝佳时机，我要把钱留你这儿，那还要不要做成绩了？”

“资金存留期间，我可以按照10%的年利率来结算日息。”赵宝山咬牙切齿，像是下了很大的努力才做出这个决定。

可陈凡听了，却是不禁冷笑：“赵行长，你这不是在侮辱人嘛。”

赵宝山心里咯噔一下：“陈总，何出此言呢？”

“你能说出10%的利率出来，就说明银行内部同行之间的拆借利率肯定已经大于这个数字了。”陈凡冷眼直视，语气也冷。

“陈总，那要不然再商量一下？”赵宝山小心翼翼的再问。

“不必了。”陈凡起身，带着金尚美直接离去，头都不带回的。

“呃，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赵宝山目光期许的看向赵婧珂。

就见她果然没让自己失望，伸出两根手指头，幽幽地说出了第一个原因——得意忘形，得寸进尺了。

“还不是你老爹给的压力太大了，我扛不住啊。”赵宝山无奈。

陈凡放在他这里的现金流一旦过路走出去，那他这里的压力可就大了，虽说最后出了风控问题都不会影响他升职加薪，可如果有机会能做到更好，几近完美的程度，他又怎会不愿意去尝试呢？

“第二个原因呢？”

“你太瞧不起人了。”

“瞧不起人？”赵宝山觉得自己的姿态已经放很低了。

赵婧珂只好解释，你给的那点利息，按照日息结算的话，还不如他在股市蹚上一圈赚的钱多。

钱，到头来还是钱。

终于弄明白原因，赵宝山垂头沮丧，好好的情分一下子就拉开了。

可没你这张屠户，我还吃不了无毛猪了？

再联系认识的朋友，商业上经常往来的老板，发现他们多少都察觉到了一丝风声，正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呢。倒是有人不缺钱，横向一对比，还没人家陈凡随随便便去股市蹚上一圈赚得多。

没办法，只好调头去找陈凡，结果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人家都不带理你的。

赵宝山瞬间破防，心里直哀呼自己错了，真的错了，不应该瞧不起人的！如果不得意忘形，不得寸进尺，见到好处就收，也就不会给自己制造这么大的一个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