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途很远，等尚之桓。到了秦涟漪的公寓已经快要48小时后了。
照理说一般人都会选择这时间段儿里打个电话发个消息说两句。不过杨玉玟也是个倔脾气，她就打心眼儿认定了秦涟漪之所以会怀孕就是尚之桓的锅。为此等上他两天又何妨？这事儿还就得当面说！为此她还没收了秦涟漪的手机，以免他们小两口串口供。
“涟漪！”
尚之桓进了门就一路小跑到秦涟漪身边，两只手想要放在她肚子上却又犹犹豫豫。秦涟漪也有点尴尬，悄悄戳了戳自家男人的腰小声嘀咕道，“我老师还看着呐。”
听她提醒，尚之桓这才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见秦涟漪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和杨玉玟握了握手，“杨老师，关于涟漪怀孕这件事，我们需要好好说一下。”
“说？有什么好说的。”杨玉玟是一点好脸也不给，在她看来尚之桓就是个王八蛋。
“你是爽快了，但你知不知道秦涟漪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她是全国舞蹈展演第二名！大好的前程在等着她，现在全让你毁了！”
尚之桓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我图爽快？我什么时候图爽快了？你怎么知道我图爽快了？”他自然明白杨玉玟的话中话，明里暗里就是说他不带雨伞。
对于现在这个话题，尚之桓其实是有些反感的，他并不喜欢把夫妻间的房事和别人说，在他看来这多少有点变态。不过这件事关系到涟漪怀孕的问题，纵使他不想细谈也要谈下去。
杨玉玟也不含糊，下巴尖朝着秦涟漪的方向点了点。
“……涟漪？”尚之桓扭过头，眼睛眯起来。
“呃……哈哈，哈哈，哈……”秦涟漪尴尬的笑了笑，只不过越笑声音越低，“那个，那啥。老师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买到劣质货了。”
“嗯？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看着杨玉玟也皱着眉头质疑的模样，尚之桓忽然有点回过味儿来。这小东西，在他娘的忽悠我们两个呢？
“涟漪，这孩子几个月了，什么时候怀上的？”
“呃……就是，就是，前，前几个月吧……”
“具体点。”听着她磕磕巴巴的声音，尚之桓追问道，“别含糊。好好说。”
“就是……就是……”
“等等！”尚之桓突然灵光一闪，“难不成是那一天？”
两人确实是心有灵犀，即使尚之桓说的这么模糊，秦涟漪还是领悟到了他的意思，羞涩的点点头。
那一天，秦涟漪卖了荧光炫彩茉莉清……然后，它掉色儿了。他奶奶的，这种劣质货色，如果破了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下，尚之桓也陷入了沉默。还真就一发入魂了？别的夫妻俩为了要个孩子，备孕备了好几个月死活要不上（张德松喝多了跟他说的）。他这到好，无心插柳柳成荫。也不对，柳都不知道它被插土里去了。
看着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杨玉玟很生气，“你俩在这儿给我打哑谜呢？赶紧说这么回事儿！秦涟漪好歹也是我学生！她的未来都规划那么久了，现在说没就没？秦涟漪你自己也上点心行不行？”
尚之桓使眼色：说不说？
秦涟漪眨眼：你说去！我羞死了！
尚之桓：那我说了？
秦涟漪：啊呀！爱说不说！
“咳咳，杨老师啊，这个事儿吧，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尽管尚之桓说他要慢慢说，然而实际上两分钟就讲完了。杨玉玟听完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所以你之前说是尚之桓图痛快只是因为不好意思？”
秦涟漪疯狂点头，脑袋摇的像个摆锤。
“那你非买这种劣质货干嘛？你俩也不缺钱啊？”
“这不是，这不是……听着名儿挺炫酷的……”
杨玉玟听完呆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轻轻长叹一声，“不想打了？你现在可是有大好前程摆在你面前，错过了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不打，伤身体。”不等秦涟漪说话，尚之桓就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抢先说道。
杨玉玟见秦涟漪也不说话，就知道她是默认了。心中的苦涩，难以回味。
“为了一个孩子，放弃自己的未来，值得吗？”杨玉玟似乎是在发问又像是喃喃自语，“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这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啊……十个月，十个月足以改变多少东西了？”
见她这副幅失魂落魄的模样，秦涟漪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抚着。不过很快，杨玉玟把手推开笑道，“这不怪你，也不怪他。要怪只能怪这该死的商家吧。做这些便宜货来害人。既然你们已经打定主意了，那就回去安心养胎，把这孩子生下来。”
“抱歉，老师。”
“行了行了，你跟我道什么歉？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了，你们小两口赶紧回去吧。回去好好聚一聚。”
“……抱歉，老师。”
离别总是最令人伤心的时候。不过秦涟漪伤心了不到半天就缓过劲儿来。离开之后两人并没有踏上回善衡的飞机，而是在秦涟漪的强烈要求留在首都去了全聚德狠狠吃了一顿。
订了个包间，先要了两份鸭子。等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秦涟漪眼睛里直冒着绿光。那鸭肉油光发亮，片片生香，夹起一片放在嘴里。鸭皮酥脆，鸭肉嫩滑，秦涟漪险些被感动哭了。眼里储着泪，一个个鸭卷拼命的往嘴里塞。活像饿死鬼投胎。
“唔……好次。我好久没有这样放开吃过惹……好香啊……呜呜呜，撑死我吧，我再也想不到比这更幸福的死法了。”
秦涟漪这嘴就没闲着，一直在嚼。尚之桓也没闲着，不过他是手在忙，一个劲儿的给她包鸭卷。
包着包着，尚之桓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涟漪，我知道回事。”
“嗯？石墨怎么回事？”
“是你扎的眼儿，对不对？”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