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涟漪!”
尚之桓刚一打开门就发现侧卧在沙发上的秦涟漪。原本还以为这丫头是在睡觉,然而叫了她一声却并没有回复,一瞬间在尚之桓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睡觉那么浅,稍微一点儿风吹草动就醒,自己这么大声音怎么可能叫不醒她?
尚之桓鞋都来不及脱,赶紧跑到她身边,手指探在她鼻子下方,然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气。她脸色淡白,就连嘴唇也血色尽失,看模样十之八九是低血糖了。
他妈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低血糖?尚之桓心里暗骂着,在抽屉里一阵捯饬翻出两块糖来,连忙剥开塞到秦涟漪嘴里。过了好一会儿这丫头才缓过来。
“咳。咳咳,园长?”
秦涟漪刚一睁眼就看见尚之桓的脸,然后突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他腿上,连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后又被摁下去。
“别瞎动混,老老实实躺着。”尚之桓严厉训斥,轻轻捏着她的肩膀,又把她缓缓平放下去,“你刚刚晕倒了,知不知道?”
“啊……可能是低血糖犯了吧。”
“别给我贫,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低血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秦涟漪见他措辞严厉,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也不敢继续装傻下去,但又不敢说实话,干脆就老老实实枕在他的腿上闭眼装死。
虽然这丫头装傻充愣,但尚之桓也能猜出来怎么回事。以这丫头的习性,不是那种为了保持身材会强迫自己断食的人。但他还是因为低血糖晕过去,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就一目了然了。
“别装死,我问你,是不是杨玉玟要你保持身材?”
这种话我能点头吗我?秦涟漪心里暗戳戳的吐槽,既不确认也不否认,那就相当于是默认。尚之桓见她一句话也不说,只好长长叹息。
杨玉玟对舞蹈已经达到了不疯魔不成活的地步,她不仅这样要求自己,还要求别人。显然秦涟漪是在身材这一方面没达标,被杨玉玟下了强制要求瘦身。要不怎么说他手底下永远也出不了能跟她一辈子的徒弟。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呆着,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尚之桓突然冷不丁的说道,“其实明星和圈外人结婚的比比皆是。”
好啊!差一点,这两个字就从秦涟漪的嘴巴里蹦出来。舞蹈只是她的兴趣爱好,然而在杨玉玟魔鬼式的训练之下,这份兴趣爱好早已变成了负担。若是说刚开始她还有心思跟着高强度的训练,可时间长了她也耐不住。
见秦涟漪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却又重新归于平静,尚之桓略显诧异的挑挑眉,这还说不动你?想了想继续说道,“反正钱也赚够了,哪怕啥也不干也够咱俩花一辈子了。等疯狂动物城上映了,手里存款少说也有几亿rmb。”
好啊!秦涟漪内心再次涌起一股答应他的冲动,然而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被她压了下来。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内心,抬眼看向尚之桓,“园长,你在说什么呢?我学舞蹈是为了梦想啊。”
“……”
“欸?不信吗?”秦涟漪讪讪笑着,缩了缩脑袋。
“这话你觉得你自己信吗?”
尚之桓见她似乎是铁了心要留下来,也不再继续劝,轻轻对她脑壳弹了两下就站起身,“你这几天有事儿吗?要不要出去逛逛动物园什么的?”
“你自己就是开动物园的,还要去逛动物园!变态吧你。”
“首都动物园和我那动物园也不一样啊,学习经验嘛。”
“那你自己学去吧,过几个月我还有一场演出。我才不去呢。”
因为秦涟漪犯了低血糖,现在干什么都是无心无力。尚之桓本想在这儿陪她几天,但是却被秦涟漪赶出去,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尽管尚之桓还是放心不下,却也无可奈何。
“唉,明明是老乡,这搞的跟异地恋似的。”无可奈何的叹几口气,尚之桓只好离开。
走到单元楼门口,拿出手机又犹豫了几番,手指放在杨玉玟这个名字下面点了又点,最终还是没拨通电话。说实话,就杨玉玟那个性子,他就算说出花来,就算他说秦涟漪已经怀孕了,估计也不吃自己这一套。既然如此,那还给她打电话干嘛呢?反倒还给秦涟漪落下一个背后说小话的看法。
“叮叮叮”
“叮叮叮”
正打算把手机收起来,结果嗡嗡两声震动把尚之桓自己都吓了一跳,再一看原来是齐一鹏。
这小子给我打电话干嘛?难不成是疯狂动物园出什么问题了。
“喂?一鹏,出什么事儿了?”
“啊?出事儿?哦不不不,没出事儿没出事儿。我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个小事儿。”
“哦,你说吧,什么事儿,我听着。”
“是这样哈,我想离职。”
“噗!”尚之桓一口烟差点呛死自己,这尼玛的叫小事儿吗?
“咳咳咳,一鹏啊,你这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离职啊?”一般来说,当一个人突然和你说这种大消息,就说明这已经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打算,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婉转他心意的。所以在尚之桓发问的同时,他就已经在心里寻思从那儿再找一个主策划来。
“啊,不是不是。不是我要离职,是我们整个地丑工作室打算走。疯狂动物园这游戏,我想交给别的厂商代理。”
“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一口烟断断续续抽了没半根儿就被尚之桓踩灭在脚下,“不是,你这好端端的突然走什么?这是从哪受气了啊?还是怎么着?”
“我打算追求梦想。”齐一鹏语气突然认真起来,搞得尚之桓还挺不适应。
追求梦想……好像他跟我说过他的梦想啊?尚之桓琢磨好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做黄油去?”
“……不是,尚哥,你这把我思路都打断了。黄油我老早以前就做过了。”
尚之桓又是一阵琢磨,“叫啥名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