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香师要掌握更多更广的知识面，不仅是闻香水，更多是原料，比如最常见的酒。

一个强大的评香师要在遮住眼睛的情况下，几分钟内，仅仅靠嗅觉成功分辨出数百杯不同年份，不同香型，稀释成不同度数的酒。

林沐澄简明扼要说了下自己的职责。

“我平日里主要做的是把思妍统计的客户喜好，希望的护肤美容产品的芬芳味道设计出来，然后调香师搭配，研究员模拟出成品效果。”

云护安恍然。

难怪思妍能在短短时间内坐上医疗美容行业第一宝座，还有高端私人定制，并且很快剖析出同行抄袭的产品。

毕竟配方都掌握在林沐澄手里，准确说是鼻子里。

味道是一种抽象的感官概念，没人能用文字，语言准确形容出来。

但可以形象化比喻。

评香师的作用就是引导客户用情感，画面，光线，颜色，笔触，甚至韵律等等方式表达。

拿到这些信息后，评香师设计出一种或者百种味道，再与调香师合作开发。

从头脑风暴到最终实现，把抽象的想法用具象气味去演绎，再被客户主观的嗅觉所接受。

云护安看了会林沐澄的背影，心里生出一股莫名情绪，似感慨，似钦佩。

“安姐……”林沐澄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她，“怎么了。”

“哦，没事。”云护安左右看看，掩饰尴尬，“思妍实验室看起来很高大上，这里的计算机数据处理能力很强。”

一路走来，其他的她没看出什么门道，但电脑运行数据的速度倒是让她眼前一亮。

几万行的复杂数据，瞬间就展示出建模结果。

“安姐懂这个啊。”林沐澄惊讶，“我看不出来，不过会比较，听说服务器什么浮点运算，P……”

云护安脱口而出，“PFlops。”

“对对，是33吧，好像是一秒33亿次的意思。”林沐澄皱着小眉毛，仰头状若思考，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没白耽误，甚至怕在这里待久了，安姐无所事事尴尬呢。

云护安在她说33时，就瞠大了眼睛，脑海中出现几个字“超级服务器”。

真奢侈，而且难以相信。

“听说是什么九霄，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现在市面上大众化的是麒凰，但麒凰的速度还是不行，实验室之前用过，有的东西要等一晚上才出结果。”

林沐澄转过身，背对云护安，慢悠悠朝前走，自顾自的说还配合着摇摇头，一幅婉叹样子。

云护安再次僵在原地。

九霄！

昨天她在Alpha上刷任务时，意外收获之一就是有人发布了一组名叫九霄的服务器数据，而且用天擎币悬赏，求证是否属实。

但这个任务最终也没人知道，甚至有人大骂是臆想出来的东西，发布任务的人耍大家玩。

她也认真看了那组数据，虽然觉得有些地方夸大了些，但不是没有逻辑可依，而且参数并不完整。

人外有人，服务器也是人开发，所以不见得没有，只是可能在预研阶段。

“澄澄，你…你确定是九霄？！”

林沐澄回头，一幅懵然样子，“嗯啊，怎么了安姐，你是有什么事吗，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机房算起来是这个楼里的公共区域，我是能进的。”

云护安扯扯嘴角。

她不知道林沐澄是真不了解还是假的。

虽然理论上来说，机房确实是公共区域，但最核心的信息都在里面，而且还是这个楼里所有实验室共用。

公共区域是对林沐澄而言，对外面的人来说，是最保密最不能轻易进去的地方。

不过她也没矫情，本就无不轨之心，只是观摩，林沐澄愿意带着去看看，自然是好。

寒暄了几句林沐澄先忙自己的，不着急。

林沐澄也就假模假样又忙了十分钟结束工作。

在喷淋消毒区等待的几分钟，云护安还是有些心痒难耐。

从林沐澄说可以去，她就有一种抓心挠肝感觉。

终于熬过去了，她很快脱掉实验袍，随林沐澄去机房。

一排排高大厚重的黑色机箱，中间部位亮着红色的“九霄”二字。

每一排服务器对应着一台超级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着眼花缭乱的性能数据。

一切都是真实，不是臆想。

云护安用了一会儿才从震惊中走出，下意识问道，“澄澄，能说说九霄吗，我从未听说过，也想象不到真有，你们从哪里弄来。”

“看来安姐的领域还有高科技啊。”

林沐澄俏皮眨眨眼，迎着云护安莞尔笑意，她不疾不徐道：

“我只知道是N多个S级绝密，实验室成立那会，麒凰服务器太烂了，然后小表哥弄来，我不知道在哪采购。

而且起初不叫九霄，好像也没这么厉害，一波人捯饬捯饬，用了加速器什么的，就这样了，具体的，只有小表哥最清楚。

而且，这里好像只是一部分，但这栋楼里的实验室，还有外面一些行业来借用医院的电脑跑数据，也都还用不完什么资源，还是载荷啥的。”

云护安这会冷静下来，无声勾勾嘴角。

实在是林沐澄的回答因为无知不了解，显得萌萌哒，太可爱了。

但云护安也获得了有用信息，九霄属于“国之重器”这个级别。

在原始的某款服务器基础上，景风行带领一批人进行改进，研究出了独一无二的加速器。

另外这里的资源可以租用，外部人员没机会见到服务器，但可以用医院的网络连接。

既保密了医院背后这些实验室的存在，也间接赋能，并且服务器现在还有很大空闲。

现在再回想昨天看到的信息，云护安心里生出一股怪异感。

那些数据或许就是九霄的雏形，里面的参数一点点补齐，完善，就是现在的九霄。

但即便是雏形，也是非常绝密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Alpha上面？有人泄密还是有人故意？

也难怪一个医院的挂号系统用研究所级防护网，有这么强大的服务器支撑，谁能攻破。

现在，云护安又觉得那晚入侵输的不冤，对手除了本身强大，还能借着服务器超高效率的响应。

别人敲击一下键盘，她需要敲一百下甚至更多才能达到一样效果。

这谁能赶得上，欺负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