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向太医署要了几副安心凝神的药,云澈在抱厦处偶遇了太子李恪。
“见过太子殿下。”
“云侯请起,许久未见云侯,依然这般神采。”李恪生得俊美,一身月牙色衣袍,束以白玉宝冠,温文尔雅,翩翩公子。
看着眼前让人如沐春风的太子,再想想先前那狂妄自大的活阎王,呵,真是云泥之别。
“殿下谬赞了,臣倒是觉得殿下的身姿愈发出众了。”
李恪温润一笑,见云澈手中拿着太医署的药包,一脸担忧地问道,“云侯可是身体抱恙?”
“不是,这是臣为小女抓的药,今日她受了惊吓,臣想拿点药回去让她喝了安安神。”说到自家闺女,云澈不自觉软了神色。
“云侯拳拳爱女之心让孤羡慕,那便祝郡主早日康复。”李恪说得一脸真诚,让云澈心中生了些许好感。
“多谢殿下,臣府中还有事,便不再叨扰殿下了,臣先行告退。”
“云侯请便。”
虽然只是随意寒暄,但看得出定北侯对他的观感不差,李恪觉得若有合适的时机,倒可以将他收为己用。
摄政王府,云霁院。
“主子,世子到了。”司一敲响了书房的门并禀告事由。
“进。”男人清冷而平稳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
得到允许的司一对着云珩行了一下礼便退出书房,带上了房门。
“阿律,好久不见了。”云珩看向正在练书法的男人。
“嗯。”司空律低声应道。
“阿律,你可知陛下突然让我父亲回京的缘由?”云珩可没有傻到会觉得皇帝是想起他父亲的好了,这才召他们回京。
“皇帝今年多有小疾,定北侯府,是时候站队了。”司空律虽是在回话,但手上的狼毫却仍然不紧不慢地写着。
“父亲一生忠君爱国,阿律所谋之事怕是不得我父亲的支持。”云珩自知自己父亲脾性,提前给司空律打好预防针。
“那老头惯是如此,本王也不指望他,无论日后如何,定北侯府,本王都不会动。”
司空律郑重许下承诺,不管会不会帮他,单凭那份年少时珍贵的救助,他都不会动定北侯府分毫。
“撇开定北侯府,云珩也会站在王爷身边。”挚友心中的大仇,他没有办法选择冷眼旁观。
“西北边境那边,你父亲回京后,谁接管了?”
“是父亲手下的一个副将,许巍将军,此人是父亲挚友,王爷不必担心。”
“不,本王接到消息,皇帝欲派威虎将军萧成前往西北,定北侯怕是只能困于盛京了。”
有些遗憾,曾经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杀敌的将帅终究逃不过皇权更迭,只能做困兽之争。
“陛下竟如此待我父亲?皇家之人果真如此绝情?”
云珩听到司空律的话有些哑然,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形象不复存在,眼下只有愤怒,为他父亲这么多年的奋战杀敌而不值。
司空律自然明白家族被人随意操纵的滋味,只道,“而今,你在盛京,有些事我们也可以稍稍准备了。”
“全凭王爷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