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关心云家的情况,不过偶尔回家看了云爷爷几次,从周伯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云如雪僵硬的脸色,气的半天没说出话。
云辞安显然也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从包包里拿出了一角钱的硬币,捏在食指之间,在云如雪的面前要来回晃动,“怎么?你要是叫了这钱就是你的了。”
云辞安的语气如同在遛一只狗,看她的眼神如同是在对待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
“云辞安,你别太过分。”
云如雪一时气恼,忍不住破口大骂。
“过分?”云辞安冷笑一声,将硬币紧紧的攥在手心中,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换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孔,她步步靠近云如雪,在离她不到半米的距离处停下。
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云如雪,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警告你,别来惹我,否则,我能让你进一次牢房,就能让你进去第二次。”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云辞安说的话并没有假,牢房对于云如雪来说是个阴影,从她惨白的脸色,就能看出。
“云如雪,你就像是个跳梁小丑,总爱唱独角戏。”
声音很淡,一字不差地飘进云如雪的耳朵里。
趁着对方神情恍惚,云辞安趁机绕过二人,快步的走远,半响,只能听见身后远远的传来一声谩骂声,云辞安耸耸肩,不以为然。
云如雪拽紧的拳头,眼底一片猩红,目光落在远处的背影上,恨不得将云辞安千刀万剐。
走了两步,脚下突然感觉有一个硬块,不舒服的触感迫使云如雪低下头查看,是一个一角钱的硬币,突然又想起云辞安刚刚说的话,云如雪没好气的踢了硬币一脚,随着一声清脆的下坠声,硬币滚落进了一旁的下水道。
云辞安,你给我等着!
云辞安迈着欢快的步伐,回到别墅,毕竟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云如雪这副悲惨的模样。
三天之后,按照约定,云辞安早早的便去了咖啡馆,还是原先的老位子,云辞安点了一杯咖啡,静静地坐在一侧,手中的吸管搅动着咖啡,目光透过窗外,望向很远。
二十分钟过去后,张良才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额头上起了不少密密麻麻的热汗,温度在空气中蒸发,云辞安隐约能看见她额头中的升起的细烟。
“实在抱歉,云小姐,我迟到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
张良在她对面落座,随后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咖啡杯上,笑了笑,“云小姐,怕是等了二十分钟了吧?”
“你怎么知道?”
云辞安抬眼看了一眼手表,有些诧异,手表上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刚转动了二十分钟。
张良指了指云辞安面前的咖啡,解释。
“热咖啡出炉温度一般在八十摄氏度左右,现在是一月份,温度大概在六摄氏度以上,减去吧台到这里的距离,中途能够冷却十摄氏度,而云小姐杯中的咖啡过半,仔细算算差不多也二十分钟。”
听完一顿解释,云辞安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崇拜,忍不住笑着赞叹,“不愧是有名的侦探,让我对你调查的结果更感兴趣了。”
张良也是不负众望,从黑色的公文包,取出一踏资料,推到云辞安的面前,云辞安轻轻瞟了一眼,被两个大字吸引。
依恋!云辞安微微皱眉,这不是那家特别有名的服装设计公司,难不成仓库解约的事还和依恋有关。
而张良接下来的话,更是肯定的云辞安这种想法。
“一周之前,依恋的老总私下派秘书接待过澜海的老总,二人在特殊的酒店包厢,内容不太清楚,时长超过半个小时。”
随后,张良又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当中有一个穿着职业服装的女性,高高扎起的马尾,虽然只露出半张侧脸,云辞安依然觉得十分熟悉。
不久之前关于服装公司的一场饭局,依恋的秘书曾经在私底下找过她,有意谈起合作一事,不过她自己一心想靠自己白手起家,当时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记忆虽然不太清楚,但脑海中的脸依旧能和视频当中的重合,就是依恋公司的秘书。
一周之前,那不就是在他们相约的第二天,澜海就让人送来了解约合同。
“谢谢你,辛苦了。”
云辞安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再加上熟悉的面孔,也加深了心中的想法,关于仓库解约的事情百分之百和依恋有关系。
道过谢后,云辞安将一个黑色的箱子推到张良的面前,“这里面是十万,你可以数数。”
张良只是笑笑,并没有开箱验货的打算,“云小姐,我说过,你的人品我信得过。”
云辞安唤来了服务员,正准备结账,一只手的速度比她还快,张良将手中的红钞递给服务员,“不用找了。”
“你这是?”
“云小姐,这次是我迟到了,这顿账就由我来结吧!”
张良离开后,云辞安看着面前的资料,若有所思,上次拒绝了依恋公司的合作,眼下对方断绝了自己的仓库合约,摆明了就是赤裸裸的针对。
不过,澜海的仓库对于她公司的发展至关重要,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必须让澜海公司重新续约。
因为仓库的重要性,云辞安决定亲自去找澜海公司的老总重新商量。
云辞安的记性很好,虽然澜海公司距离远,除了上次谈合同是去了几次,可对路线依旧记得很清楚。
出了咖啡馆后,云辞安沿着街道,随手拿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快速的报了一串地址。
车子停下后,云辞安付了车钱,快步往办公室走去,这里她来过几次,虽然算不上熟悉,但好歹还是记得清路线。
敲了敲门,云辞安开口,“你好,请问有人吗?”
好半晌没有声音,云辞安蹙眉,再次敲了敲。
“你好……”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门唰一声被拉开。
“什么事?”
那人穿着厚厚的棉袄,眉眼惺忪,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