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木子的女人，也算是给面子，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木棍，从里间端出了两杯茶水，放在了一张不算桌子的桌子上。

桌子只有三张腿，靠着墙壁才勉强撑住。

那茶叶她瞅了一眼，不知道是过期多久的，闻着一股馊味，云如雪没喝，齐豫倒不介意，大大的喝了一口。

房间里非常的杂乱，衣柜里堆着脏乱的衣物，地上还放着许多的空酒瓶，只有两个房间，最里面还有一个隔间。

屋子里一股霉味，云如雪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忍住恶心的冲动，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齐豫，我确实是有一些私事找你。”

木子倒也是识趣，自觉的去了隔间。

“说吧。”

齐豫坐在椅子上，神情疲惫。

“你是不是认识李清河。”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齐豫脸色一白，像是遇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瞳孔猛地一缩，只是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常。

“不好意思，不认识。”

云如雪也没急着戳破，从随行的包包里抽出一踏照片甩在他的面前。

照片上有五个人，四个人，每张照片上的人都差不多，但围绕中心的始终是李清河。

其中一张便是李清河搂着齐豫肩膀，二人有说有笑的画面，很显然，二人关系不一般。

与刚刚齐豫说的话，完全不符合。

照片上的男人二十多岁，虽然与眼前的人相差不少，可从眉眼之间依稀能辨别。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

“你在调查我？”齐豫神色一慌，有些气愤。

云如雪没有接话，自顾自的说道：“李清河大学主修医学，与他同寝室的四个人关系特别好，更加幸运的事，五个人毕业后都被分配到了一家医院，”声音略微一顿，“鲸华医院。”

四个大字如同晴天霹雳，齐豫脸色愈发的难看。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十年前，你们四个不辞而别，明明有好的待遇，却执意辞职，离开了鲸华，只剩下了李清河一人，我很好奇，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不过确实没什么秘密，只是我们觉得待遇不好，想重新找个归属而已。”

齐豫明显的松了口气。

“这就是你所谓的好生活，家徒四壁。”

云如雪微微勾唇，言语之间有些讽刺。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给你钱，你告诉我其中的原因。”

“这个交易恐怕做不了，要是没什么事，你还是请回吧！”齐豫的嘴不是一般的硬，可提到钱的时候，他的眼睛明显一亮。

云如雪倒没有急着离开，从怀中摸出一张黑色的卡，不紧不慢的放在桌子上。

“这卡里有20万，足以买你那个秘密吧！”

齐豫手指微微动了动，别过脸去，显然不想回答。

“20万不是个小数目，虽然不够你在鲸城买一套房，总比窝在这贫民窟里好，更何况，以你当初的实力，现在的主刀医生怕是你的位置。”

云如雪若有若无的提起医院，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齐豫心里。

暗自捏紧的拳头，她说的没错，当年他是他们五个中资历最好的，也是最有希望成为主刀医生的人，如果……

“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再加10万。”

30万不是个小数目，齐豫动心了，沉默良久之后，“我可以告诉你。”

“洗耳恭听。”

虽然废了不少钱，不过捞上一个大秘密，也算是值得了。

思绪涌动，齐豫脑海里又回到了当年。

手术台上，五人围着一个病人站成一圈，李清河站在主位，手中拿着手术刀，手上鲜血淋淋。

滴滴滴！

“病人的心跳率下降，启动电辽设备。”

齐豫额头一头冷汗，紧紧的盯着设备，观看病人的情况，病人的心跳率上升，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场手术不是他们经历的第一场。

李清河不慌不乱的用刀子花开血肉，在腰间的骨节处，两只手指不停探索，摸到一个圆溜溜的瘤子，动作很快，手中的手术刀轻轻划过，成功取出了瘤子。

“手术成功了！”

几个人一阵欢呼，李清河脸上渐渐浮上一抹笑意，取过针线正准备缝合伤口。

心跳仪突然滴滴滴的响起，病人的心跳率起伏不定，下降趋势骤降。

“不好，病人大出血，四肢开始抽搐。”

这是医疗设施中最常遇见的情况，切除肿瘤时，一般碰到神经系统，会让系统启动自动防御，造成人不自觉的抽搐，若不及时制止，病人危在旦夕。

李清河没有一丝慌张，将镇定剂打入注射器，随后在病人的手臂处输入。

但是他失误了，注射器不小心沾上了其它药物，又加上镇定剂的加持，病人虽然成功稳住了情绪，但身体也逐渐变冷，失去意识，直到心跳仪归零。

几个人慌作一团，这本就是一个小手术，李清河出现了他不该有的失误，导致病人离世。

齐豫本想着如实禀报，但他第一次看见李清河向他们四人的面跪了下来，救他们不要捅破这件事。

当时的李清和，正在参加医院的最后考核，也是整个鲸华最后的考验，获得出国学习的机会。

几个人念在兄弟情分，并没有揭穿此事，甚至帮忙伪装了假的病例通知书。

大家都认为是这场病太棘手才让厉害的主刀医生束手无策。

李清河成功获得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这个秘密一直保持到李清河回国，他成功成了鲸华最有名的主刀医生。

后来他塞给我们四人一笔不小的钱，让我们离开鲸城，当时大家都各有各的困难，手中缺钱，便答应了永不回鲸城。

“我的家便在鲸城，除了住在这贫民窟，还真是没我去的地方了。”

齐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个秘密隐瞒了二十几年，一闭眼便是那场手术，他们都是罪人。

云如雪听的一年震惊，当年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这个秘密不错，30万稍后便会打在这卡上。”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云如雪并不打算在次逗留，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