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洋觉察到了沈晗的眼神,两颊不由得升起一片桃红。
这是被误会了吧,好像还没法解释,可咋办啊。
项靕和对方握手后,已经聊着往外走了。
自己要是不赶紧跟上,再被当众训一顿岂不是更丢人。
咬着牙在地上跺了一脚,暗自恨恨地跟了上去。
车行半小时,来到陶溪川广场。
展览的声势并不大,内容却很不错,还别出心裁地安排了伴展模特。
其中六成以上的展品,都当得起“精美”二字。
不过主办方也有审美不过关的时候,一些奇形怪状、人物失色的作品也被鱼目混珠进来。
仔细想想,可能他们也有苦衷吧,年轻人总要想办法出头的。
项靕对瓷器和装饰艺术品的态度就是,一眼看上了就看上了,看不上基本就不用再看。
就像美术馆中段的一个小展区,全套的仿古西洋人物纹瓷器就不错。
尤其是里面一个模特,和碧姬·芭铎能有八分相似。
笑起来带着娇憨,不笑的时候则是清纯中带着妖媚。
相比于以神似芭铎而名声大噪的超模克劳迪娅·希弗,她还要更胜一筹。
穿着高跟鞋,身高目测没那么准,但接近180是肯定的,仓库应该也是低头e无视处等级。
这样的模特没有被四大公司发掘,反而沦落为展会小模特,不得不说的确是这个时代审美的悲哀。
项靕把盐分测试仪打开看了一下,结果还挺让人惊喜。
复合碘盐,新鲜度87,保证健康。
作为一个洋模特,这就更难得了。
没有多说什么,看完展会后领了拍卖画册,就离开会场了。
自己就是来看展览的,和主办方完全没有联系,有些事让沈晗这个本地人出面就好。
拍卖要等到下午三点开始,中间这段时间随便找个去处,就转转御窑厂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不会烧窑,也没有多少古建筑,就是图个安静。
项靕本人比较喜欢那种偏安静的场合,这么多年早就被林惠茹闹腾够了。
从御窑厂出来,找地方吃了饭,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准备去参加拍卖。
规模肯定要比嘉保的拍卖会小,同样也就没那么复杂。
所有的拍品中,项靕比较重视的有三组。
第一组是五彩十二生肖人偶,十二个穿着不同生肖服饰的瓷娃娃。
形制比较少见,画工相当精美,带回去送给闺女挺不错。
第二组是斗彩的十二花神葫芦瓶,花神杯的常见,花神葫芦就属于小众了。
葫芦器型不大,只有十八厘米高,项靕喜欢的是颜色和工艺。
第三组就是西洋人物纹仿古瓷了,纹饰都用了开光,分为黄地、红地、蓝地三套。
东西的工艺不错是一点,用来搭配西方古典风格装修的房子也很有意思。
整个拍卖过程很顺利,三组拍品分别以71万、56万、167万拿下。
看价格好像并不便宜,但分摊到每一件上就没那么高了。
尤其是仿古西洋人物瓷,每一件的均价也就四万多,离小人偶还差着呢。
另外还有一些瓷板画和瓶子,也被项靕收入囊中。
把自己看中的都拿下,再待着也没意思了。
去把账目结算了,留下小秘书盯着装箱,项靕先走一步。
剩下的事不复杂,买个保险交给专门的物流托运就好,想临时烧制一批替换根本不可能。
来到美术馆大门外,一个中年女人正等在那里。
项靕说话很干脆:“她会不会说中文?”
女人点头:“会说,来华夏两年多了,基本对话没问题。”
会说中文,交流就简单很多:“那行,等下你就不用过去了,说说价格吧。”
女人早有准备:“丽雅是我们公司非常看重的……”
“简单直接点,不用铺垫,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这种事就别那么多废话套话了,项靕就要一个数字。
女人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走常规套路:“丽雅不是那种二毛的烂大街货,她来自高卢,这个级别的模特,我们的违约金都是两百万。”
“呵呵……”,项靕被成功逗笑了:“你想钱想疯了吧,觉得我是个外行就能随便忽悠?她的确和一般模特不同,但也值不了这么多。
现在的洋模特主要做网店生意,其次就是一些中高端的秀,她的身材几乎没有市场。你们和她签约,我看也就是抱着赌一把的想法。
她每个月能给你们赚多少钱,撑死了也不会超过三万吧。咱们就按这个价格算,我给你三十万,再多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项靕愿意花三十万,也是为了节约时间和省事。
毕竟这模特公司是申城的,日后再找起来相当麻烦。
对这个模特上心思,则是源于他对年轻时期碧姬·芭铎的喜爱。
现在碧姬·芭铎本人都八十多了,上一个公认最像她的克劳迪娅·希弗也已经年过半百。
如果没有今天的发现,项靕最多也就多看几眼碧姬·芭铎年轻时候的画片。仟仟尛哾
可当一个比克劳迪娅·希弗还像芭铎,身材还要更爆炸的人出现,一切都有了可能。
三十万是项靕给模特公司的开价,他的喜爱还不至于这么廉价。
这个价格可以说是直接从小腿肚砍了一刀,但绝对是模特公司可以接受的。
别看网上整天有人吹牛逼,说什么洋模特在华夏三个月就能赚一套房。
发这些东西的自媒体,要么是在哄鬼,要么就是自嗨。
项靕最近一直都在考虑,如何利用系统技术的事。
其中“授权+推广”的模式,就要用到大量礼仪模特。
相关资料看过不少,也给很多模特经纪公司打电话咨询过。
离懂行还差得远,但价格和基本运作方面,了解还是挺多的。
就按一个模特可以承受的最大工作量,和相对较高的价格来算。
每小时费用两千,一天接两单,也就是工作八个小时。
每天都有活的状态下,连续干三个月的收入是86.4万。
这还是按照模特公司最低的抽水四成计算的。
问题是,有几个模特能天天有活?
绝大多数来华发财的洋模特,都是一周只有一、两个工作的状态,公司抽水五成起步。
而丰硕型的洋模特,很难得到拍平面的工作,展会才是她们的舞台。
业务可能相对多一些,却也不会多到哪去。
两百万违约金,那是每年营收两百万的模特,才有的待遇。
这种顶级模特,国内市场上屈指可数。
一个主打展会的洋模特,项靕能给三十万已经是大方了。
果然,女人装作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了接受。
当然表面还是要说几句片儿汤话:“行吧,三十就三十,就当交个朋友了。项先生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多考虑我们公司一点。”
她痛快,项靕更痛快:“这个好说,待会儿我先把定金给你转过去,等什么时候手续妥了,剩下的钱一分不会少。”
说完也不再多聊,几步迈进了美术馆。
馆内休息处,“碧姬·芭铎”正在那坐着喝咖啡。
项靕走过去坐在对面,伸出一只手:“认识一下,我叫项靕。”
对方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伸出手和项靕握了握:“你好,丽雅·克莱蒙,你可以叫我丽雅。”
“中文不错!”项靕赞了一句,然后开门见山:“上午在展会看到几组瓷器很喜欢,刚才我就买下来了,但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后来想了想,它们和上午展会时候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一个模特。
我来自通阳,一个没有申城大,但也不错的城市。回到通阳后,我准备把这些瓷器陈列在一处大约三百平米的房子里,每年花费不少于两百万进行维护。
你愿意帮我个忙,去做这件事吗?我很喜欢碧姬·芭铎,特别是年轻时期的碧姬·芭铎,她和保时捷的气质很相配。
如果你也赞同,我在酒店的房间里还有一条来自塞纳河的鱼,这几天来一直都不知道它的名字,你应该能为我解答。”
这么漂亮的法国妞儿,如果不是真的不适合t台,又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怎么可能跑到万里之外来谋生呢。
每年两百万的起步价,再加一辆保时捷,足以打动她。
如果这个价格不够,那这个女人就太贪婪了。
项靕可以再加钱,但那些钱最终还是不会落在她手里。
就像那五只被带去京城的金刚像,江河奔腾万里,最终还是要归海的。
又不是华夏龙族,一个普通欧洲洋马而已,要啥自行车?
也许是因为法国人的数学特别差,换算汇率之前还得先把数字换算好了才行。
顿了大概有一分钟时间,丽雅·克莱蒙才从皱眉的表情中放松下来。
喝了口咖啡,看着项靕:“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每年要回两次法国,大约需要一个多月时间。
如果你能把我的妈妈接到华夏来生活,这个要求就不需要了。当然她不会和我住在一起,全部由我来负担。”
一年两百万红币,这些钱换成欧元,足够让一个五口之家瞬间进入富人阶层。
别管在法国还是在华夏,都能让两个没有额外需求的人活得很滋润。
她的要求也是尝试着提一下,两次不行的话,一次也可以。
至于把她母亲弄到华夏来,算是一点奢望,也许就能行呢。
项靕笑了笑,这妞儿倒是不傻。
如今的华夏越来越好,安定富足,可比政府脑残百姓发癫的欧洲强多了。
可问题是,多一个洋鬼子在华夏生活,就多一个和华夏百姓争夺社会资源的。
而且在他看来,这个冒牌碧姬·芭铎的有效期也就十年左右。
洋马好骑,但大多数保质期不长,长期投资风险不可预测。
为了这么点事,搞得太麻烦了真没必要。
总之现在肯定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提供足够多的社会资源,哄个把女人高兴高兴也无所谓的时候再说吧。
所以对她要求的后半部分,就只能不置可否了:“你要回两次法国没有问题,你母亲的问题暂时还不好说,可以过些时间再谈。”
丽雅·克莱蒙对此没有意见,能够一年回法国两次,已经超过她的预期了。
只没想到,自己从法国来到华夏,还以为能混出点名堂呢,最终却还是要走上这一行的必然之路。
筹码和条件谈好,咖啡就没必要再喝了。
两人走出美术馆,项靕当场给模特公司带队的女人转过去十万,备注解约头款。
丽雅·克莱蒙先留在瓷城陪他两天,然后返回申城准备准备,就可以带着新合同到通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