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岚不由得皱起眉，“你知道阳佩的下落？”

“我曾经是第一神使麾下的亲侍，我叫常柚。”女人说话很吃力，断断续续的，“当初第一神使被人陷害，临终之前将阳佩的下落告诉了我，后来秦夙神使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以为阳佩在我的手中，将我调到了他的手下。”

“第一神使？”凝霜岚摩挲着手指，低忖了几秒，“据我说知，阳佩并不在第一神使的手中，为什么你会从第一神使口中得到阳佩的下落？”

常柚脸色更加苍白，勉强勾起一抹笑意，“说来可笑，第一神使为了齐琰教主鞠躬尽瘁，却被教主视作眼中钉，这阳佩，是第一神使亲手交给齐琰教主的。”

凝霜岚暗道一句果然，“你想让我做什么？”

常柚抬起头，看着院中的小姑娘，眸色温柔，“小豆儿是第十席的孩子，你也知道我就要死了，我怕我这一走，小豆儿会被带回到莹光中，她的体质特殊，是启动血祭大阵最合适的祭品。”

“所以，你想让我带她走？”凝霜岚眉头一挑，淡淡地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不是什么活菩萨。”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让你带她走，只要离开这里，你让她去做什么都行。”常柚垂下眼帘，压低声音，“不管是做乞丐，还是做什么，只要离开了莹光的视线。”

凝霜岚顿时就沉默了。

好半晌，她才问，“你舍得看她做乞丐吗？”

常柚摇摇头，“但是没办法，总比做祭品，人不人鬼不鬼的强。”

“祭品？”凝霜岚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脸色稍稍变了变，“你知道莹光的血祭大阵是要做什么吗？”

“不清楚。”常柚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若不是凝霜岚的药吊着她最后一口，恐怕早就失去意识了，“我只是一个神使亲侍，能接触到的信息有限，若不是小豆儿的父亲告诉我，教主想用小豆儿做祭品，我甚至不会接触到的血祭大阵。”

凝霜岚抬手按了按眉心，轻叹了声，“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可以带走小豆儿。”

解决了心里最放不下的事情，常柚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多谢琉璃姑娘了，您的大恩此生无以为报，来世常柚做牛做马报答你。”

凝霜岚摇摇头，“就不必说这种话了，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琉璃姑娘心善，小豆儿就拜托姑娘了。”说完，常柚朝凝霜岚叠起手，行了一个莹光中敬少教主的礼。

凝霜岚皱着眉，还想说什么。

“姐姐，我已经数好了，一共三十二朵。”小豆儿整理好了花叶，提着花篮子，兴高采烈地跑进来。

发现常柚醒着，她急忙放下篮子，走到床前，“娘，姐姐买了我的花，我马上就有钱给你治病了。”

“小豆儿乖，姐姐给你钱，你好好留着吧。”常柚艰难的抬起手，摸摸小豆儿的头，眼中满是不舍和留恋，“娘没什么能留给你的，只有一本香典，你天生嗅觉敏锐，能够准确的分辨香味，好好学，长大了，做你最喜欢的调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