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为什么这个废物总是这么好运!”林楚云气得直发抖,精致的脸因为嫉妒和怨恨扭曲着,哪还有温婉贤淑的样子。
看着房间里简陋的摆设,越发的愤怒。
要不是凝霜岚那个碍事的东西,她怎么可能摔坏明袖盈的发冠,害丞相府赔了不少钱。
她恨恨的咬着牙,抬手一挥,将桌上那对白玉瓶甩了出去,“贱婢!拿这些破烂货来糊弄谁?”
一直到把能看见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烂之后,她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手。
当初在凝家的时候,吃穿用度皆是由她先挑选,凝家虽穷,用的东西都比这些好上百倍。
现在回了丞相府,日子没比之前好不说,她好歹是丞相府的嫡女,竟然被小小的侍妾赶到这破院子里来!
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呵——
一声轻笑,在夜晚显得极为突出。
林楚云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气直冲头顶,僵硬的拧过脖子,看向出声的方向。
一道人影倚着窗户,影影绰绰看不清晰。
映着月光,约摸只能看出是个男子,腰间别着一枚玉佩,在月光下盈盈泛着光。
看着林楚云眼中的惊恐,嘴角掠过一丝嘲笑,“不承想林家的大小姐背地里竟是这幅样子。”
“你是谁?”林楚云眼一沉,僵硬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控制。
那人沉默着,径自缓步朝她走过来。
林楚云心里咯噔一下,手心里浸满了汗水,顾不上维持形象,激动的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呐!”
男人眼里多了几分玩味,任由她折腾。
这丞相府的嫡女,似乎并不与外面传言的那般聪颖,相反,脑子好像不太灵光……
喊了半天,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不知道何处飞来的几只乌鸦被惊起,冲着她乱叫。
“人都死哪去了!”林楚云气血一阵翻涌,丞相府那个贱婢欺负她也就算了,现在连几只畜生都欺负到她头上了。
男人笑呵呵的看着她,一直等她疯够了,这才出声,“喊够了?怎么样,想摆脱这种生活吗?”
林楚云猛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他,良久,才试探着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本该是丞相府最尊贵的嫡小姐,却被凝霜岚害成这样子,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男人缓缓走上前。
直到近身前,林楚云才看清他的样貌。
男人皮肤白的异常,周身带着寒气,像是北峰顶夹着风雪的风一样凌冽,一双清亮的眸子璨若星辰紧紧注视着她,美得不可方物。
林楚云失神,这世间竟然有能与处月微比肩的人物吗?
垂眼扫过男子腰间,上好的羊脂玉上雕着一朵重瓣牡丹,栩栩如生。
就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这玉佩价值不菲。
缓了好一会儿,她回过神,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要她死!”
听这话,男子勾了勾唇。
“这就对了,你的目的是凝霜岚,本公子的目的是凝家,林小姐不如与本公子合作。”
次日清晨。
枝头雀跃的鸟儿将凝霜岚从睡梦中唤醒。
经脉受损的后遗症这才显现出来,刺痛在四肢百骸中炸开,痛的她直不起身来。
吱呀——
房门应声打开。
她扶着桌子回头,正对上处月微满是怒气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