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旭啊,你......唉,算了,回去休息一下,然后写份检讨,下午一起过去吧。”
凌旭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为什么?”
彭主任扶了扶额头:“因为你做错事了啊,所以才要写。”
凌旭心有不甘,辩解道:“彭主任,昨天病人的情况万分危急,如果不是我及时给病人放血降压,病人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
“好了,回去休息吧,下午到会议室再说。”彭主任打断了话,看着凌旭叹了一口气。
带着委屈的心情回到小药铺后面的房子。漆黑的房间内,有一缕晨光映在地上。
“我没错啊,为什么都认为我错了。对了!只要我能解释我没错不就好了!”
于是找了张纸,开灯作业,把相关理论现代化写了出来,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休息。
下午4点,会议室,现场一个个正襟危坐。
因为凌旭使用的是中医疗法,于是李衡把中医科的唯一一个医生:陆元谦,也叫了上来。
院长李衡环顾一周,沉声道:“都写好了吧,那就由值班医生开始吧。”
“昨夜,患者被其家属背进我院,经过现场初步检查,初判断为危级的三级高血压,有出血性脑卒中的可能,所以……”
很中规中矩的报告,没有什么有用的多余的信息。若在正常情况,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但……
值班护士用余光看了看徐江,接道:“……我正在给患者按照医嘱给药,同时记录当时情况。当时凌旭在旁看这看那,随后对患者进行针刺,并且说这是中医疗法。徐医生两次劝阻后并赶走凌旭。后救护车赶到,送患者上救护车。”
院长随后点了点头。“凌旭,你知道你错哪了吗?私自对患者进行不恰当行为,险些造成严重后果,还好患者已经脱离危险。”
对着在场十几号人,凌旭说出了他们意想不到的一句话:“我没错,我是按照当时的紧急情况作出的决定。”
然而徐江立刻跳起来反驳:“所以你的决定就是胡搞瞎搞?还中医?中医是什么样的谁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害了!”
李衡拍了拍桌子:“徐医生,别激动。你继续说,你凭什么认为你没错。”
随后凌旭拿出一张锅炉的图画放在桌子上。
“???”众人一脸懵逼,这情况还有心情想烧烤?
“当时的情况已不容乐观,相信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已经清楚。两次给那个什么都没办法使患者的血压降低。”
在场大部分人都点了点头,因为还有当时的记录,也知道个大概。
“这种情况转院,加上路途颠簸,后果也难以想象。”
未等凌旭说完,徐江又出来辩解:“出事了又怎么样,出事了我们也能走程序!如果那种情况转院,就算在途中出问题,也不好直接追究我们的责任,因为我是按照规定去做的。但是你这样行为,就会直接认定是我们的问题!”
一听后,凌旭愤怒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你这是罔顾生命!”
徐江也站了起来怒吼:“那也比你瞎胡闹好!”。
李衡又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安静,凌旭继续说。”
“于是我观察了下患者,周身都是明显的热象,又是夜晚11点走动后晕倒,如同这个锅炉,火力越高压力越大(后续有章会有高血压较为详细的理解)。我判断为肝胆气涌动,加上患者自身的火热病;肝胆为风,心为血为火,风助火势,火仗风威,结合上冲头脑所致。确定大致原因后,我立刻采取中医的放血疗法,热(火)随血去。热下去了,压力自然有所下降,很快就有效果了,不信你看记录。”
旁边发呆的陆元谦微微惊讶,高血压还能这样解释?看来我学的中医是落伍了。
李衡翻到下一页,果然有一排小字,记录上车前的血压为162/95mmhg,比之前明显降低了很多,也快接近安全范围。
徐江长年临床,也知道这一部分小理论,但这时徐江有点急了:“这怎么证明是你的方法有用,怎么不是我用那个药起效。就算卡托普利没用,还有乌拉地尔,这个药难道也没用吗?你怎么确定。”
“……”凌旭沉默了,因为他不知道那个药具体有什么机理。
徐江微微一笑,一个刚毕业的小屁孩,还想反驳?就算真有用,有人会信吗?
院长李衡出来打圆场,还诋毁了一下中医:“好了,凌旭也是救人心切,这次就算了。不过下次不准用这个所谓的中医方法,这东西没有科学验证,效果还慢,也没有统一的理论方案,又经常看错病,也就只能煲煲汤,况且,你还年轻,趁没学会,放弃吧,不然只会害更多的人。”
凌旭不服了,凭什么说中医没用,没遇到就这样认为,目光短浅!那也不见得西医好到哪里去啊!掩盖那么多事情。
李衡的这番话,也在指桑骂槐,因为陆元谦这几年,确实没什么表现,属于混日子那种,要不是一定要留有这个科室,早就取消了。
散会后,凌旭呆呆地看完远处的落霞,好像已经知道结果一般,犹如戏剧般的尾声。
“回来啦,小旭。”
“小老板。”
两个声音先后响起。
“陈叔,啊笙。哦对了,吃饭了没,我买了一些盐焗鸡。”
“刚煮好,等你回来呢。”
盛上来后,都一言不发,气氛有些沉闷。
凌旭发觉有些不妥,于是问:“陈叔,怎么了?”
“唉。”陈铭起身,在后面柜子拿出一个信封。“你回来之前,房东来了一趟,要叫我们交房租了。”
凌旭惊愕了一下:“房租?不是还有半年吗?”
“不是药铺,是住房。你师父忘记这事了,上个月的还没交,这个月也到29号了,如果明天不交,就只能搬走了。”
“那药铺还有余钱不?”
陈铭起身打开了抽屉,然而里面只有寥寥几百。“我们这里本来就少人光顾,这钱还是你师父留下来的,其余的都用在药铺维护和杂七杂八上面了。”
这就麻烦了,药铺是没地方住人的,就算住也不能住的长,顶多几天、一星期这样子,不然谁都受不了。
本以为只有工作的烦恼,然而还有住房这个大问题......师傅离开后,才发现对身边的状况严重脱节啊。
“这样吧,陈叔,我明天去找财务问问,能不能预支一个月工资给我,先顶着。”
陈铭也点了点头。“明天我也出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便宜一点的住房。”
凌旭叹气了一声:“嗯,唯有这样了。啊笙,你家是在旁边阐宁市的对吗?”
“是啊,不过我爸也在这市工作,我也过来了而已。从这里去我爸那,坐车大约一个半小时,不算远。但也不方便。”
“好吧~明白了。”
吃完饭后,在药铺里面走了一圈,摸了摸柜台、药柜、处理工具等等。
喃喃道:‘按照这样的发展,药铺的收入,根本入不敷出,半年之后,就……就要变卖药铺的东西了吗?’
“不行!这些师傅的东西!不能动,要守住。或许师傅的突然离开,是想让我独自成长。师傅年已七十了,不能在旁边看着我一辈子。我要做出改变,还要改变父母的看法!不能就这样垮了!”此刻,凌旭露出坚定的眼神,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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