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将手机收了起来，背靠着办公椅，手指轻轻地在办公桌上敲动着，沉吟半响之后，江辰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难不成，接下来我就沦为后勤大队长，只能够等着消息传来？不，这样可不是我的风格！”

“自己去跑业务，似乎有些low，而且术业有专攻，我亲自出马‘攻略’那些公司，效率还不一定有那些市场部的业务精英高，或者……我可以尝试着跟那些省域产业负责人或者是市级产业负责人接触！”

江辰眸光忽明忽暗，“黎静琳提出了三点要求，似乎并没有禁止我们去跟那些大班们接触，而那些打扮们是否能够出手帮助我们，暗地里不知道有没有发文，至少没有明令禁止！”

“华国总公司的那位总裁先生布局，想要敲打的，估计是那些总管和股长这一层的，不可能直接越过他们，去找那些大班们的麻烦，这样完全没有必要！”

“虽然省域产业负责人和市级产业负责人是区域总管的下属，但是任命他们的，却是华国总公司，区域总管没有任免权，甚至没有办法直接处罚他们，这就相当于荆楚传媒在荆州省范围内，但是因为是直属华国总公司管辖的附属公司，所以苏七运这个荆州省的省域产业负责人并不能直接对荆楚传媒出手！”

“这应该是一种制衡的手段，虽然区域总管相当于一方土皇帝，但是华国总公司不可能让这些土皇帝变成真皇帝，所以肯定会往这些土皇帝的地盘掺沙子，甚至是直接塞石子，也就是说……”

“那些大班们，其实是可以参与进来的，可以给候选人提供帮助的！”江辰一通分析之后，揉了揉太阳穴，“恐怕现在苏七运已经开始在某些方面给孟皓然助力了，邢庆冀那边肯定也有安排……”

“不对！”

江辰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应该是我想多了，我能想到的事情，那些大班们还有华国总公司的总裁先生肯定也能想到，贸贸然出手帮助候选人，这样的风险太大了，甚至有可能引起纪检科的注意，即使是苏家和邢家，应该也不会这么做才对！”

“苏家兄弟不像是会干蠢事的人，邢庆冀背后的靠山，也不是省油的！”江辰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还是先耐心等今天，看看市场部那边的成果再说吧！”

江辰看了看时间，现在都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他将电脑关掉，东西都收拾好，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返回住处。

翌日，苏志龙的公司，被派来“搞事情”的林敏霞再次度过了一无所获的一天，准备要离开了。

虽然昨天在KFC的时候，林敏霞意志消沉，跟邵英杰抱怨了好一会，但是新的一天到来，林敏霞还是像上了发条似的，自然而然地开始往常的工作。

林敏霞的工作主要有两样，一样是故意给苏志龙公司找茬，另一样就是悄悄地打听苏家有没有侵占公款之类的行为，不得不说，这样的工作搞得跟间谍行动似的，相当累人。

至少，林敏霞、邵英杰俩人为了不被发现他们真正的目的，所以大多时候，都只能够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向特地的人进行询问，那些警惕性高、对苏志龙比较忠心的人，他们是不敢试探的。

这样下来，又要防着这个，又要躲在哪个，林敏霞的精神疲惫不堪。

“唉！又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林敏霞站在电梯了，神色有些木然，脸上写满了疲倦，怔怔地看着楼层显示屏，当电梯来到一楼，“叮”得一声打开门的时候，林敏霞看都没看，就跨出去了。

结果，林敏霞和一个正准备进电梯的男人撞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这位先生，真是抱歉！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林敏霞有些尴尬地开口道歉道。

“没关系！”对方没有计较，甚至没有跟林敏霞多说的意思，随便应了一句，就迈步走进了电梯内。

林敏霞诧异地打量了对方一眼，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高普通，身材普通，穿着普通的职业西装，头上戴着一顶黑着的渔夫帽，脸上挂着黑框眼镜，挡住了大半张脸，林敏霞离得很近，却也看不清这个男人的面容。

这个男人看到林敏霞在看他，下意识地拉了拉帽檐，低下了头，快速地按下了楼层按键。

“这个家伙，有古怪！”林敏霞皱起了眉头，目光盯着电梯的楼层显示屏，暗自嘀咕道，“神神秘秘的样子，不是公司的员工，这个时间点过来，是想要找什么人吗？他要去的是……”

“总经理办公室！”林敏霞发现，电梯停在了顶层，那里是苏志龙的办公室所在。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林敏霞感觉有些不对，也不急着离开，她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个神神秘秘的男人，或许就是线索。

林敏霞再次走进了电梯，按下了去顶层的按键，因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苏志龙的公司里也没有什么人，所以林敏霞很快就到了顶层。

电梯门一打开，林敏霞也没有耽搁，直接朝着总经理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此时，那个带着渔夫帽的神秘男子正在快步走向苏志龙的办公室，忽然，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停下了脚步，猛地一转身，却发现过道上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是我太敏感了吗？怎么总觉得，有人跟着我？”神秘男子嘟囔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这神秘男子再次转过头，隐藏在墨镜底下的细长双眼，闪过一丝笃定的光芒。

只不过，过道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人影，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轻咳了两声化解尴尬，这才转身继续朝着苏志龙的办公室走去，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在过道的一处转角，林敏霞接着一个大花瓶遮掩身形，神情有些紧张，刚刚差一点点，她就被发现了。

“幸好，幸好，平时没事的时候，我跟邵哥学了有些侦查、跟踪的小技巧，不然的话，真的被发现了！”林敏霞的右手握着手机，拍了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她刚刚并不是自己尾随神秘男人，而是站在转角的位置，用手机的后置摄像头来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样做的好处是比较隐蔽，距离不够近的话，很难发现，而且林敏霞开启了录像功能，方便事后查看。

“这个神秘的家伙，身份肯定不简单，居然直接连门都不敲，就直接进了苏志龙的办公室！”

林敏霞心里暗暗想道，“这个家伙的画风跟苏志龙那个家伙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行事还如此鬼祟，生怕被人认出来，这个人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