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义双眼通红,看着疯癫的老马!
老马和老曲不同,老马一辈子刚正不阿,他破案不论权贵。老曲死的时候,王泽义认为他死有余辜,可老马呢?看着老马的样子让他心如刀割。
王泽义的手落在枪套上,又慢慢离开,回头和助手小周说:“走!”
“您……您说什么?”
“今天不抓人,我们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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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一脸费解:“他都承认了啊!”
“走!”王泽义扯着嗓子和小周喊了起来,小周叹气,看着已经转身的王泽义,无奈跟了上去。就在这时,心情激动的老马突然咳嗽起来,然后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王泽义跑了过去,同时对着小周大喊:“叫救护车?”
“没用了,你来之前,我就借着酒劲吃了老鼠药。”
“老马,你这是何苦呢?”
“杀了那余林之后,我知道那帮小子还要晚上来卖东西。所以,我穿了余林的衣服,他个子高,衣服大,我把肩膀用东西支起来,脑袋藏在衣服里,就这样瞎溜达。你写报告的时候,要写清楚,这个世界没有牛鬼蛇神,有的只是因果报应,这几个小子,死有余辜。我……我……”
老马话没有说完,口吐白沫死在了王泽义的怀里。
……
老鬼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但细节并不清楚,听过之后也是唏嘘不已。他叹气说:“老马的死对王泽义的冲击很大,之后还出现了犯错被停职的事情。”
我苦笑:“反正都说到这了,不如你把故事补全吧。”
老鬼纳闷:“王泽义没有都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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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最后的故事由你说出来才对,我也是想知道故事的结局才来香港的。”
老鬼琢磨了一会儿,摊开双手说:“好吧,以你现在的能力,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了。”
……
老马死后,字母连环杀人案,算是结了。但自始至终,王泽义都没有一点证据证明京都发生的这些奇怪案件和朱光有关。
在之后一个月,王泽义遇到了一个案子,虽然抓到了凶手,但判的很轻,王泽义不满,痛殴了那个罪犯,被停职调查。
曹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去找汪仁商量,想着帮王泽义解围。汪仁看着曹十,苦笑:“王泽义为什么打人你知道吗?”
“知道,有些罪犯被判的太轻了,在王泽义的心中,那些人破坏别人的家庭,应该被枪毙才对。”
“是啊,法律不能这样,不能因为别人有罪就枪毙。”
“师姐,您是心理方面的高手,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劝他。”
“顺其自然吧,让他安静的想想也好。最近也不见李九,他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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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十抿抿嘴没说话,昨天晚上李九没回来,对面西厢房的高晓娟也没有动静,他们俩人一起出去过夜了,曹十心里苦楚,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由自己说出来。
“不知道,我出去吃饭了。”
汪仁有些纳闷,但心思敏锐的她没有多问,看着曹十要出去,点点头,也没横加阻拦。可是,曹十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一个和大师兄差不多年纪的人,领着一个三岁左右的混血男孩站在门外,老者问:“请问,这里是文德小苑吗?”
“是的。”
“能不能和文德先生说一句,高寂前来拜访。”
高寂?高晓娟的父亲!
曹十惊讶,却没有多说。转身进屋,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了文德老师的声音:“小机灵鬼,你有时间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了。”
高寂在小苑里恭敬的给文德老师行礼:“文德先生,多年未见,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健朗。”
“哪里健朗,马上进棺材喽。”
听到文德老师这么说,高寂肃穆:“先生长命百岁,可不敢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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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德老师在欧洲战场上与高寂的父亲相识,高寂的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国人。高寂随母亲,长得是国人模样。但接受的教育却是正统的英式贵族教育。
不过,英国长大的高寂很向往中国文化,曾与文德老师学习,不仅能说的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连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都能领悟的很透彻。
在遗产之争中,高寂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了绝大部分财产,之后回到香港定居,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能影响香港经济的传奇商人之一。
一年前,高寂对自己小女儿浪荡不羁的性格很失望,于是,把她送到了文德老师这边,让她接受正统的中式文化。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高晓娟都说自己在这边过得很好,高寂也常和文德老师通电话,得知女儿没有像在英国那样,与不同男人厮混,心中宽慰。这次高寂有事来北京,特意带着外孙起来,一起接女儿回去。
几句寒暄之后,高寂诧异的问:“怎么不见小娟?”
文德老师笑着问站在一边的曹十:“小娟呢?”
曹十看着小男孩,思考着说:“早上,小娟和师兄李九一起出去了。”
高寂聪慧过人,察言观色,脸上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很平和的说:“那我等她回来。”
文德老师看着高寂的模样,轻笑不言,又仔细看了看高寂身边的三岁孩童,嘱咐曹十:“小十,你带着孩子出去玩会,我和高寂先生有些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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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曹十带着孩子去玩耍,又给孩子买了糖人。回到文德小筑,又玩了一会儿,才见李九和高晓娟手拉手的回来,两人一夜未归,极尽缠绵,此时春风满面。
到了院子,高晓娟看到了孩子,手触电一般和李九的手分开。李九纳闷,看了看高晓娟面如灰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孩子,认真的问曹十:“这是谁的孩子?”
“一位客人带来的,他正与师父说话。”
曹十避开了敏感的话题,可是高晓娟却拉住了李九的说:“对不起,九哥,是我骗了你,他是我的儿子。”
“什……什么?”
李九下意识就推开了高晓娟,后退了两步,一辆不可置信的看着高晓娟。高晓娟流着眼泪看着李九:“九哥,你能原谅我吗?”
“你让我想想!”
李九像逃难一样进入东厢房,高晓娟想追进去,被曹十喊住了:“小娟,你让师兄先冷静一下,他爱你,一定会包容你的一切的。”
“子明,去妈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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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十对着身边的孩子说,孩子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高晓娟,高晓娟擦掉眼泪,对着孩子张开双手,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说:“宝贝,来妈妈这。”
高子明眨眨眼睛,一把抱住了曹十的大腿。曹十尴尬的笑了笑:“这小家伙大概被一个糖人收买了,小娟,要不,你去给他买个糖葫芦。”
小家伙爱吃,被他妈妈的糖葫芦骗走了。曹十回到屋里,看到了像石化一样的李九,他慢慢蹲在李九的下方,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李九沉思的脸,李九回过神来,看到这样的曹十,不高兴的说:“有病啊?”
“不知谁的心里得了病。”
“那你让我怎么样?高晓娟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那不叫骗,那叫隐瞒,因为怕离开你,才会隐瞒你的。李九,你不是那种被世俗束缚的人,一个孩子怎么就接受不了啊。”
李九不高兴大声的喊:“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
曹十听得李九大声,去捂他的嘴,李九生气的躲开:“别用你的臭手碰我。”
“外面都能听见。”
李九叹气,坐在床上,曹十也站起来,安静陪着李九。李九看着曹十,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木头疙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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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们一起长大,我什么时候说服过你啊?我怎么给你出主意。”
“换做是你,你怎么办?你能接受高晓娟有个孩子吗?”
这一下把曹十也给惹急,站起来指着李九的鼻子说:“别说这种废话,我没资格选。”
……
曹十说完出去了。不一会儿,高寂走了,高晓娟也要跟着走,曹十悄悄走到高晓娟身边:“小娟,我再劝劝师兄,你等我消息。”
“你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我都听见了。”
“不是……”
“用中国话说,这就叫缘尽如此吧。”
高晓娟的成语水平有待商权,但这一次曹十没挑出刺儿来,缘尽如此,大概是最好的结局吧。
高寂走后,文德老师就让大师兄传话,吃过晚饭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谁也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