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不怎么太平,但好在也没闹出什么大事。饭后,南宫誉提出要带盛苏苏去御花园走一走,还热情地邀请凤云祈一同前往,目的自然是为了撮合他们。
凤云祈根本不知道南宫誉其实打算帮自己,仍然对南宫誉保持着提防,内心怀疑对方的目的,但他肯定不会拒绝。
而且就算南宫誉不邀请他,他也必须去破坏那两人的“约会”。
孩子们一看机会来了,也赶忙悄悄地计划起该如何让爹娘重归于好。
而白弋舟打心眼里还是认为凤云祈配不上盛苏苏,也跟了去。
于是乎,一群人浩浩荡荡转移到了御花园。
南宫誉看出盛苏苏的脸色从方才起就不太明朗,想了想假装随意道:“不知这个季节的大启国是什么模样呢?朕还从来没有去过。”
盛苏苏现在心里很乱,一听到跟大启有关的内容就头疼,直接没好气地表示:“没什么可看的。”
凤云祈觉得她说出此话是因为反感自己,眸光黯淡了几分,可他不甘心,遂恢复了往日那副高贵冷傲的模样开口道:“大启国四季分明,春暖花开,夏日炎炎,秋风清凉,冬雪绵绵,每一季皆有不同的景象。再者,大启的国土宽阔,即便是同一日,南北东西的气象也存在差异。”
“此外,大启的地貌更是多元,美不胜收……本王认为陛下可以去观摩一下大启的胜景。”
他的语调淡淡的,可是字里行间透露着明显的骄傲和几分不屑。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霎时间冷了几分。
盛苏苏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狠狠地瞪了凤云祈一眼。
虽然大启的国土的确比南疆宽广,但是踩一捧一就没必要了吧!
人家只是问了一嘴,凤云祈就巴拉巴拉一顿炫耀,实在是没品!
南宫誉脸上的笑容也有瞬间的凝固,却在心里为凤云祈开解,他理解凤云祈为何敌对自己,便不打算计较。
旁边,岩弘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但是为了盛苏苏的终身幸福,他也决定暂且忍耐。
白弋舟默默观察着南宫誉的反应,心里感到纳闷。
不是吧,这都能忍?
南疆国皇帝的脾气简直好过头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盛苏苏忍不住呵斥了一句:“凤云祈,你住嘴!”
一看盛苏苏袒护南宫誉,凤云祈心里愈发伤心,抿了抿薄唇辩解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南宫誉生怕这两人因此吵起来,连忙笑着打圆场:“苏苏你别生恕王的气,况且是我先提的问题。”
凤麟有点慌了,扯了扯盛苏苏的袖子弱弱地劝说:“娘亲不要怪父王啦,父王没有恶意的。”
安宝用力点头,初宝则丢给凤云祈一个责怪的小眼神,而后也跟着劝道:“娘亲你别跟他计较。”
闻言,盛苏苏猛然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低头狐疑地看了初宝一眼。
这要是在以前,估计初宝会第一个怼凤云祈。
但是今天初宝对凤云祈的态度怎么好像变和善了呢?
初宝被盯得有点别扭,连忙扭过脸去。
凤云祈再次确认了孩子们都站在自己这边,感到非常欣慰,同时也觉得更加有底气了。
他沉吟片刻,忽而又看向南宫誉,“对了,本王偶然间听闻南疆的边界正遭受鲜族的侵扰,不知传闻是否为真?”
一听到这件事,南宫誉的眉宇间浮现出几分忧虑,直言道:“确有此事。不过朕已经在与大臣们商讨对策了。”
得到了确切的回复后,凤云祈的眸底迅速闪过几分鄙夷,坚毅的下巴微微上扬些许,“边界乃一国之壁,不管平日里是否安宁,也务必时刻安排精卫守护,否则就会像现在这般被外族寻到破绽,乘虚而入。”
此话说教的意味很明显,况且事关政事,以及一国之君的尊严,这一次南宫誉的脸上几乎要挂不住。
岩弘则刷的黑了脸,再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不悦地回怼:“恕王不知南疆的情况,还是不要妄加评判的好!”
凤云祈闻言心中一惊,不懂区区一个侍卫竟敢在这种场合放肆。
不等他回应,岩弘继续硬气地反问道:“此外,恕王怎知陛下没有在边境布下精卫守护?”
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说八道,对好心收留招待他的人不敬。
这厮实在是惹人烦,亏他和誉昨晚还在苏苏面前替他说了那么多好话!
白弋舟见此情形觉得甚是有趣,他斜眼睨了凤云祈一眼,眼神里净是不加掩饰的讥讽,“我说凤云祈,你当着陛下的面说这话就不对了。而且你以为大启的边境就很和平么?”
说到一半,他忽然冷嗤了一声,继续道:“哼,大启的边境向来是滋扰不断,要不是我们白家时代带兵守护着,你以为你还能在京城过得那么闲适?”
这番话就像是一个大巴掌使劲扇在了凤云祈的脸上,他顿感没面子,脸颊燥热。
就在他准备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盛苏苏突然炸毛了。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指着凤云祈破口大骂:“凤云祈,你到底有完没完?连南疆国的政事你也要管,你以为你算老几!”
“南疆向来太平,国富民安,就证明陛下各方面治理得非常到位,所以不需要你在这里不懂装懂瞎掺和!”
这家伙站在人家的地盘上,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不但不懂感恩反倒对人家冷嘲热讽!
听着凤云祈的那些荒唐话,她都觉得害臊!
盛苏苏真想实话告诉凤云祈,要不是因为南宫誉的劝阻,她早就把凤云祈踢出皇宫了。
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砸得凤云祈那高傲的头颅不禁微微垂下,俊脸上尽是郁闷和委屈,“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闭嘴!”盛苏苏烦躁地大声喝止住,随后她拽住南宫誉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走,“我们走,别理那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