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清冽的,淡淡的声音陡然响起。
认出这声音的主人,盛绯容顿时感到头皮发麻,猛然回头看去。
盛苏苏!
她怎么会在这里!
恕王居然也一起来了!
那两人并肩站着,一同睥睨盛绯容,淡漠的神色中夹杂着藐视。
他们周身又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盛绯容一时间根本动不得分毫。
盛苏苏根本没想听盛绯容的回答,她提前便戴好了白手套,径直走过去将土坑里的砚台拿了起来。
“原来凶器在这里。”盛苏苏幽幽地说。
随后她大致看了一下,挑了挑眉,“一角上有血迹,形状看起来也与伤口吻合,下面还有血手印……”
说着,盛苏苏忽然俯身拽起盛绯容的右手,在那血手印上比对了一下。
“没错,就是你了。”
盛绯容似乎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要甩开盛苏苏的手,然而盛苏苏已经嫌弃地撒手,她便甩了个空。
“你血口喷人!”盛绯容咬着牙骂道。
似乎是不想让更多的人听到一般,她压低声音凶狠地警告:“盛苏苏,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吻合,怎么就是我了?”
事已至此,她只能一口咬定不是她。
反正盛苏苏也只是随便比对了一下,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盛绯容被一种极强的恐慌感包围,却死死地咬着牙打算抵死不承认。
可是一对上凤云祈那双冷漠却骇人的黑眸,她只觉得通体寒凉。
凤云祈根本懒得看盛绯容狡辩,不耐烦地开口:“证据确凿,直接将凶手送入大牢便是。”
“不!我不是凶手!”盛绯容慌忙喊道:“只凭一个砚台就说我是凶手,凭什么?”
盛苏苏冷笑着睥睨盛绯容,美眸里带着鄙夷,“我问你,如果你不是凶手,那你是怎么知道凶器在这里的?”
顿时,盛绯容又是猛地一个战栗,哑口无言。
见盛绯容回答不上来,盛苏苏继续幽幽地说:“你叫自己的婢女偷听工人们谈话,知道他们要把这院子挖了重新建造,害怕凶器被挖出来,于是你趁工人们休息,偷偷跑到这里来挖凶器,准备销毁,我说得对吗?”
“呵,盛绯容,你的罪行已经藏不住了,还是老老实实认罪吧,这样——我少让你受点刑。”
盛苏苏淡淡地说着,眼中满是嘲讽。
听到这里,盛绯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她这才明白,原来这都是盛苏苏安排的一个局!
为的就是让她自投罗网!
盛绯容又气又怕,浑身颤抖:“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设陷阱阴我!……我、我不要受刑!救命啊……”
被指着鼻子骂,任谁也不会高兴。
“盛绯容,杀人偿命的道理,你该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说着,盛苏苏突然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哦——我知道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害人性命了,你不想进大牢,是想叫我亲自、慢慢折磨你,是吧?”
闻言,盛绯容的眼角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她当然能听得出,盛苏苏指的是五年前她给盛苏苏下毒的那件事情。
可是她不能承认,哪一件都不能!
盛绯容死死地攥起拳头,试图用掌心的刺痛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她踉跄着站起身,眼底涌现起几分孤注一掷的阴狠和决绝。
假如不除掉盛苏苏这个贱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至于恕王,也碍了她的事,只能一起除掉了!
反正这双手已经染了血,也不怕再多一点!
想着,盛绯容的面目开始扭曲,像是癫狂了一般,突然从将右手伸进袖子里。
“贱人,你们去死吧!去给潘世潇陪葬吧!挡了我的路的人,都要死!”
她大喊着,一把抽出袖子里的东西。
竟然是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可惜,盛绯容太自不量力了……
一个草包,竟然想一挑二。
这二么,一个是璇玑阁阁主,一个是当朝恕王。
恐怕要是有围观群众,都要笑出声来。
凤云祈的眸子轻蔑地一凛,飞速闪身到盛苏苏身边,将她揽入怀里,同时轻轻抬手,砍向盛绯容的手腕。
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的瞬间,盛绯容就缴了械。
她惨叫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盛苏苏也来了气,抬手,蓄足力,甩了盛绯容一巴掌。
她用了些内力,直接将人扇飞了。
看着盛绯容的身子飞出一个抛物线,重重地撞到树干后砸在地上,盛苏苏冷嗤了一声。
呵呵,弱鸡。
接着,盛苏苏察觉到自己腰间的那条铁臂似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使劲推了一把男人的胸膛。
“干正事呢!你别借机占我便宜啊,小心我也给你一巴掌。”
凤云祈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盛苏苏一眼,看得盛苏苏有些别扭,他才缓缓松开手。
不远处的盛绯容,艰难地趴伏在地上,呕出一滩血。
她缓缓抬头,通过模糊的视线看到那两人搂在一起的亲密场景。
盛绯容心里的恨意瞬间更深了。
凭什么盛苏苏毁了她的人生,却能和恕王恩恩爱爱!
盛绯容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咒骂起来:
“贱人!你水性杨花……勾引别人的相公,还敢来我的地盘污……蔑我!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
“王爷千万不要被那贱人骗了,你可知她在外面勾引了多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