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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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贪财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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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连心,一指都不能断。断则生溃,流血发脓,一指断而十指亦不能保。陛下,微臣没读过书,说的话都是臣的肺腑之言。若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还请陛下恕罪。”杜修明缓缓道:“道统、宗庙、礼法、社稷这些东西,乃是上天赐给陛下用于治理万方百姓的,缺一不可。”

“哦?道统、宗庙、礼法,固然是用于治理天下的。可这些陈列着的珍宝,怎么治理天下?”朱厚熜之前问那个问题,其实是无意之中说出来的,与之前让杜修明射箭不同,这并不是考他,而是朱厚熜内心的疑问。

只见杜修明走到了一个架子旁边,这里摆着一颗珊瑚。古时候珊瑚少见,比珠玉翡翠还要价格高,而这珊瑚之上,还镶嵌了金、玉、南珠、翡翠等饰物,集结了东西南北各地的珍玩,整个看起来宝光四射。这就不是价值连城,而是人间罕见了。

杜修明指着那珊瑚树道:“陛下,且看这一株珊瑚,上面镶嵌各种宝物,其价值不知多少银子。就这么一个东西,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用于打仗,按说于国于民无半点益处。但自古以来历朝历代,为何都有呢?”

朱厚熜回到:“当然是人君不能恪守勤俭,玩物丧志。夏桀、商纣历代昏君,皆亡于此。”www.jiangnanxs.com 江南文学网

杜修明又笑道:“恐怕不是吧?秦以暴亡,汉以阉竖、后戚而亡,魏、晋皆遭篡位而亡,南北诸国就不说了,李唐亡于藩镇,宋亡于外邦,皆非亡于收集珍宝。陛下,盛世之君亦有珍宝,亡国之君亦有。

“然明君不以珍宝为乐,推衣衣之、推食食之,臣下咸服,四夷朝贡不止。珍宝进出不停,国用不乏。但亡国之君对珍宝搜刮不止,却赏罚不明,专赐佞臣奸臣。于是贤臣远走,百姓不能安居乐意,四夷不服,于是顿起刀兵之祸,所以国亡。”

“陛下,以功授官,因爵与禄,国之常典。然而国仓银、粮皆有用处,若是用银、粮赏人,则亏损国用。而这些珍宝正好于国于民无半点用处,拿这些东西赏人,既能让有功者有荣,又不会损耗国用。”

“嘶,你这些话,朕倒是不常听到。”朱厚熜盯着架子,一件件宝物看过去,心里却在想着杜修明的话。

杜修明的意思,他是明白的。当下封赏功臣,不可能再分封土地了,即便是封侯那也是只是爵位而已。唯有宗室亲王,会封土地食邑。

其余功臣,要么就是升官,要么就是赐银。若是升官,总有一天升无可升。那些处于高位的大臣,深知自己走到位了,便不做实事,一心捞钱或者结为朋党。

可若是赏钱,国库里空空如也,哪里拿得出来钱。可这些个珍玩,反正也是放在仓库里吃灰,赏出去几件,也不心疼。当然,杜修明说的这些,给了朱厚熜另外一件事的其实,那边说宗室。

大明朝立国以来,封了很多宗室,这些宗室在圈去了大量土地,都不用缴纳赋税。可天下的田亩就那么多,朝廷靠着这些土地征税,一年年的税收便越来越少了。杨廷和曾和朱厚熜提过这件事,要削减宗室的待遇,增加朝廷收入。

可当时朱厚熜才从安陆王变为天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还以为杨廷和这是削弱宗室的力量进而加强他手中的权力,于是便否决了。现在经过杜修明这话的提醒,朱厚熜开始觉得那杨廷和的注意有些道理。

若是答应杨廷和削减宗室的陈奏,用来和他交换大礼议,让自己不用再改父母,这岂不是一举两得?朱厚熜心里盘算着小九九,看着杜修明,心里愈加欣赏。一个能文能武,还心藏韬略的人,朕看人的眼光,还真是高啊。

朱厚熜在这珍宝里,随意指了指道:“修明,你自己挑,看中了哪件,拿走就行,朕等下还有事情,要交给你办。”

杜修明听了这话,眼睛顿时闪闪发光,在架子前走来走去,挑选起来。其实,杜修明也知道,拿了不好,毕竟无功不受禄,不拿更不好,否则就是抗旨。但在朱厚熜面前,杜修明留了一个心眼,这也是许多古时候名臣保命的诀窍。

那就是贪财。

王翦率六十万秦军征楚国,临走时屡次要求秦王加封他的土地,萧何当了宰相之后,也表现出贪婪模样。比起那些两袖清风的人,历代君王更喜欢用贪财好-色但是能办实事的人。

大件的珍宝的,杜修明不好挑选,眼光扫了过去,在角落的架子上看见一把短小的火铳摆在上面,当即过去拿了起来。这短铳一看就是那种被打入冷宫的东西,摆得比较高,朱厚熜个子还没长高,未准看到过。

短铳像匕首一般,套在了一个鞘袋里。短铳的皮套,都是极为名贵皮革,而短铳更是打造精良。大明朝已经有了神机营火器军队,那皇宫大内之中,藏有一把造价高昂的短铳,也不算怪事。但看着把短铳的结构,已经是十分成熟的短枪了,为何会束之高阁,藏在这里吃灰呢?

杜修明心想,这兴许是先帝举行庆典的时候,某位臣子送来的。但这种东西,在诸多宝物之中显得格外不出色,就被放在了。而且送这东西的臣子,兴许还想着天子能见到这种新式火器,对他加以重用的。可没想到正德帝却是……

但不管怎么说,对杜修明来说,这可是捡到宝了。杜修明将这短铳拿了下来,笑着:“陛下,微臣来自军中,喜欢这些武器,斗胆请陛下赐给微臣这一把短铳。”

朱厚熜看了看,觉得那短铳索然无味,摆摆手道:“拿去吧拿去吧,这东西朕都不知道怎么进了武楼的,朕听说神机营的火器才是上品,修明可去看看那里的炮。”

杜修明说了一声谢陛下,偷笑着收下了,朱厚熜紧接着又道:“修明,蒋冕蒋阁老应当已经告诉你了,朕要你除掉京城四霸,你现在可有办法了?”

“回陛下,臣有办法了,但京城四霸之中,和楚王有些联系,故而……故而微臣斗胆,请陛下一同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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