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
看到李向东打开了门,秦淮茹笑容满面地招呼道。
“秦淮茹?”李向东惊诧道,“你怎么大晚上的敲我家门?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淮茹说道:“我是来和你商量个事情的。”
“什么事?”李向东问道。
秦淮茹嗫嗫嚅嚅地回答道:“我想……我想请你帮帮忙。你今天不是出去钓鱼,钓到很多鱼回来了吗?我就是想,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条鱼,我女儿小当特别喜欢吃鱼,看到你的鱼,她嘴馋了,嚷着要吃鱼,从下午哭到现在还没消停呢,估计是不吃上鱼不会心甘了。”
李向东说道:“她想吃去,你去菜市场买啊,来找我干什么?我这里又不是菜市场。”
秦淮茹道:“这不请你帮个忙吗?你送我们一条鱼吧,就当是借你的了。”
“借我的?你还得起吗?”李向东问道。
秦淮茹笑了笑道:“现在还不起,将来有了就能还了,肯定会还你的。要是家里有钱,能买起鱼,那我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你这个事了。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孩子爸走得早,现在一家五口人,全靠我每个月二十几块的工资撑着,都快撑不住了,家里头要揭不开锅了。”
李向东说道:“你甭在我面前诉苦,下午你婆婆贾张氏跟我要过鱼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白给的,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鱼,可以,拿钱来买,但价钱是一块钱一斤,不要嫌贵,这都是野外的鱼,你嫌贵我还嫌难钓呢!”
他直接把话撂明白了。
鱼不白送,要收钱!
他可不是傻柱,为了馋寡妇的身子甘愿当一条舔狗,什么都给。
也不是假装道德天尊的易中海,假仁慈。
这个院里的人勾心斗角,互相算计,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好事是不能随便做的。
更不能随随便便就接济秦淮茹一家孤儿寡母。
听他说得那么直接,秦淮茹神色一阵窘迫,强颜欢笑道:“李向东,我要是有钱那就会跟你买,现在是没钱,不过可以记账,你说一块钱一斤那就一块钱一斤。”
李向东摇头道:“很抱歉,概不赊账,只收现钱!”
秦淮茹道:“可我没钱。”
李向东道:“没钱你还来找我,真想吃白食呢?你想吃白食那找错地方了,我这里没有白食吃,你应该去找易中海他们,他们或许会施舍你一点。”
秦淮茹说道:“他们家又没鱼,他们要是有鱼我也会去找他们的。”
“向东,姐求你了,帮帮我吧,孩子实在是馋得厉害,你借我一条鱼,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人情以后肯定会还你的。”
她突然走上前一步,恳求了起来。
不久前因为他举报何雨柱一事她还和易中海他们一起埋怨他,而现在她低声下气地来求对方帮忙了。
请求施舍一条鱼。
“我不要你欠我人情,那不值钱。”李向东郑重其辞地说道,“秦淮茹,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不会给你鱼的。”
“向东,你就真不能帮帮我?看在我们孤儿寡母这么困难,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大仁大义,帮帮我们,给我们一条鱼吧。”
秦淮茹再次恳求道。
她眼眶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这一招在何雨柱和易中海他们面前有用,但在李向东面前一点用都没用。
因为他对秦淮茹再了解不过了,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
“你抬举我了,我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人,我就一普通人。”李向东说道。
“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说你家可怜,这世上可怜的人比你们多了去了,就是在我们大院,也有不少贫穷的家庭,那些人,那些家里的孩子他们也想吃鱼,难道我每个人都要送一条啊,那我自己吃什么?”
“我不要你白送,我拿东西换可不可以?咱们以物易物。”秦淮茹说道。
“以物换物?”李向东疑惑道,“你拿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和我换鱼?”
秦淮茹道:“你给我鱼,我帮你做事,你要我做什么?”
李向东摇头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尽管这寡妇脸蛋俏丽,身材也挺丰满,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见了难免有想法。
但他深知不能沾惹对方。
要是因此被对方赖上了,那可能就完了。
要被她和她一家人吸血的!
所以他很快就开启圣贤模式,打消了那种想法。
秦淮茹说道:“我觉得你有事需要我做的,你已经和冯素梅离婚了,家里没女人,你一个大男人很多事情做不好,我可以给你打扫卫生,叠被洗碗,还有洗衣服!”
“你看你家里堆了那么多脏衣服,应该好好洗洗了,我去给你洗了。”
突然,她快速走进了李向东家,拿起了堆在门边椅子上的脏衣服,准备拿去洗。
“秦淮茹,你干什么?”李向东喝道。
秦淮茹道:“给你洗衣服啊。”
李向东说道:“我有说让你给洗了吗?我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不劳你费心!”
秦淮茹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女人的活,这应该是女人干的,我这就去给你洗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给我一条鱼!”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去。
“秦淮茹,你站住!”李向东叫住了他,严肃地道,“你咋那么不要脸呢?我说了不要你洗,让你放下,你还拿着。拿着一个男人的脏裤衩子,你害不害羞啊?”
何雨柱要她洗裤衩子,他可不要。
想想秦淮茹天天给何雨柱洗脏兮兮的大裤衩子,感觉挺恶心的。
简直玷污了他的衣服!
“李向东,你……你怎么能那么说呢?”秦淮茹哽咽道,“我不就是向你求一条鱼吗?为了一条鱼我低声下气来找你,给你洗衣服,你还说得那么难听!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小家子气呢?你不让我洗我还不稀罕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向东说道:“我不让你洗你还激动了啊?走吧,免得被别人看到,让人误会了可不好。”
秦淮茹没说话,走了出去。
李向东道:“我是说把衣服放下然后离开。”
秦淮茹将衣服丢回到了门边的椅子上,然后扭头跑开了。
“嘿,还跟我耍性子呢?”李向东不由冷笑。
好像自己不给她鱼,她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当下他没多想,很快关上了门,上床睡觉去了。
鱼没拿到手,秦淮茹一脸失落地回到了中院。
“秦淮茹,你去后院了?”
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她。
秦淮茹吓了一跳,立马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一个人。
是站在自家门前的一大爷易中海。
秦淮茹急忙笑道:“是啊,一大爷,怎么这么晚你还没休息呢?”
易中海走了过来,问道:“你去后院干什么了?”
秦淮茹随口回答道:“找刘婶,有点事情。”
“你是去找李向东,向他要鱼吧?”易中海道。
秦淮茹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被他给识破了。
本来她是不想把自己去找李向东要鱼的事情告诉对方的,因为怕伤了感情,毕竟现在他和李向东有了矛盾,站在了对立面。
秦淮茹点了点头,没说话。
易中海说道:“那你要到鱼没有?看你两手空空,显然是没要的,白走一趟了。”
秦淮茹低声道:“要不是小当哭着要吃鱼,那我也不会低声下气去找他了,他太小气了,我向他借一条都不肯。”
易中海道:“稀罕他家的鱼干什么?明天自己去菜市场给小当买一条来吃就是了。”
秦淮茹道:“可我没钱。”
易中海说道:“回头我要是去菜市场,我多买一条送给你们吃,别稀罕他的。”
“那就谢谢一大爷了。”秦淮茹连忙感谢。
“一大爷,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随后她道别走开了。
凝望着她的背影,易中海一脸的若有所思之状。
不过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肖主任,我向你举报个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易中海便来到了街道办,找到了相关领导。
“易师傅,你大清早地跑来找我举报什么事?”那领导问道。
易中海回答道:“我举报的是李向东,我们院里,住在后院的李向东。”
“举报李向东?”那领导惊讶道,“你举报他干什么?”
易中海说道:“我举报他盗取物资。昨天下午他从外头带回来了一大桶鱼,他说的是钓来的,但我怀疑那些鱼来路不明!”
“哦?你举报的是这个事?”那领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却原来只是他钓鱼。他钓回来鱼这不很正常吗?钓鱼虽然我们没倡导,但也没阻止啊,这没什么的,就让他钓吧,周围那么多人钓,又不只是他一个人钓。”
易中海道:“可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一下子就钓回来一大桶,听人说上百斤!一般人钓鱼哪里能钓回来那么多,肯定是有问题,得好好查查!”
那领导毫不犹豫地摇头道:“这个不用查了,不会有事的。易师傅,你是你们院里的一大爷,你怎么能对这个事情耿耿于怀呢?不管怎样,他是你们院里的住户,他钓那么多鱼你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对啊,怎么还能跑来举报?”
“李向东同志是个好同志啊,他见义勇为,破了你们院里一起耍流氓事件。关键就在两天前,你们轧钢厂大领导特地跑来街道办,让我们好好照顾一下他,说他是个难得的人才,需要得到重视。”
听到这话,易中海懵了。
对方特地拿何雨柱那个案子来说事,这不是在打他脸吗?
关键,厂里的领导怎么会对李向东那么重视?
那不过是个普通工人而已。
“李向东前面离开了一车间,这几天又没上班,难不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大爷,这个事情没关系,钓鱼不是什么大事,你作为一大爷,大度一点,不要那么多疑嘛。”领导郑重其事地说道。
“知道了,肖主任。”易中海愣愣地点头答应道。
随后他落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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