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以为墨临渊是困惑自己忽然拥有的医术,于是解释道:“我六岁拜师于方太医,学了三年便因故没待在太医院了。你能醒过来,多亏了我师父研发的解毒药丸。”
墨临渊蹙眉,声音说不出的低落:“原来是这样……”
沈烟芷察觉他的失落,连忙问:“九皇叔,你怎么了?”
墨临渊摇头不语,那凤眸深处的失望却犹如刀子,狠狠扎入沈烟芷的心。
她略略思索刚才墨临渊说的话,这才意识到,墨临渊似乎是在说,她忘记了关于这蝙蝠毒的事?
沈烟芷努力回想,可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幼年脑子好像受到过惊吓,因此身子也一直不大好。
后来才去太医院学医,就为了天天闻一闻那些药材弥漫的味道,身子骨这才渐渐好了起来。
但听墨临渊那话的意思,她失忆之前还见过墨临渊?
念及此,她不由得痴痴地望向墨临渊,小心翼翼试探着:“九皇叔,我们小时候见过吗?”
这话一出,墨临渊那沉静的凤眸猛地一抖,连呼吸也猛地一滞。
见状,沈烟芷的心更紧了一分,她已经从墨临渊眼中读出了答案。
她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屏息凝神中等待墨临渊的回答。
只见墨临渊薄唇翕动,那双深邃的凤眸裹着悲伤,沉默半晌后,却忽然抿紧了唇,什么也没说。
这一刻,沈烟芷眸中带泪,她感受到了墨临渊的痛苦和无奈。
纵然墨临渊什么都没说,但她感受得到,墨临渊在逃避什么。
沈烟芷再联想到家人总是告诉自己,年幼时是因为落水受了惊吓才失忆的,可真是这样吗?
沈烟芷现在就想奔回家去问个清楚,可她正要起身,门外忽然传来急切地呼喊声:“沈大小姐,开开门啊!沈大小姐你还活着吗?”
“是方太医!”沈烟芷听出来后,立刻就压去开门。
却被墨临渊猛地一把拉入怀,她还没反应过来,耳垂就被咬住,墨临渊低沉而悲伤的声线入耳:“阿芷,别走,再陪陪我。”
沈烟芷浑身禁不住一颤,墨临渊的悲伤像是愁云惨淡,随着声线也爬进了她的心头。
她的泪花无端涌上眼眸,这一刻,她心里只有墨临渊,她紧紧地抱住墨临渊。
墨临渊感受到她的回应,亲昵地蹭着她的额头,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许多,竟是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一般。
两人交叠的影子暧昧地落在墙上,像鸳鸯交颈。
很快,墨临渊难以控制情愫涌动,竟然开始咬她的脖颈。
沈烟芷顿时慌乱着推拒,低声恳求:“不要!九皇叔不要!”
可墨临渊还是霸道地揉皱了她的衣衫,甚至让她忍不住情动。
“阿芷,我要你!我要你!”墨临渊显然已经无法克制欲望,直接将沈烟芷压住,任由沈烟芷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沈烟芷不敢喊出声,否则会让外头的人听了去。
她又羞又慌,只得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抚墨临渊:“九皇叔,等我嫁入王府再这样,否则我跟沈婉莲有何区别?同样是与男人暗通款曲的下贱东西。”
她的话如同钢针一般狠狠刺入墨临渊的心头,她知道墨临渊最在意她的名声了。
果不其然,墨临渊闻言,硬是从情动中清醒过来,但他的手还不曾收回去,依旧狠狠捏着沈烟芷。
沈烟芷娇羞不已,但还是勾着他脖子,在他耳边哄着:“此生若不能嫁给你,我宁愿出家当姑子,我只会是你的,你别着急,好么?”
这话果然奏效,下一刻墨临渊就吻住她唇角,松开了魔爪:“好,我答应你,但现在你得先让我尝点甜头。”
说罢,不等沈烟芷拒绝,便撬开了沈烟芷樱桃小嘴,开始索取。
沈烟芷知道此番若不给他点甜头,必是不能结束了,便微微放松了身体,任他索取一番。
外头的方太医又一次拍门:“沈大小姐,你还活着吗?王爷怎么样了?你给他吃药了吗?”
沈烟芷听着那急切的敲门声,连连推拒墨临渊,可她却反被擒住双手,吃得死死的。
此时外头又传来其他太医的声音:“师父,方才王爷的侍卫都被打飞出去了,想必王爷是犯病极其严重了,连人都认不出了,这沈大小姐也必然已经殒命当场。我们别等了,趁王爷现在冷静下来昏厥在屋内,我们赶紧撞开门瞧瞧吧!否则等王爷醒来还不见咱们守在身旁,定然要杀我们头的!”
“好,撞门吧!”方太医一口答应。
“一二三,撞!”门轰的一声,被挤开一条缝,沈烟芷瞪大双眸!
“一二三,再撞!”这回门缝被撞开得更大了,沈烟芷吓得脸色苍白,双手开始胡乱抓挠墨临渊。
“我刚才好像看见里面有光!我好像看到王爷了!快撞!快!”
听到这,沈烟芷忍无可忍,只得使出手段来,她急忙咬住墨临渊舌头,逼他退出去。
“唔!”墨临渊吃痛,被迫放开了她。
她迅速坐起身来,却又被男人捏住了手腕。
沈烟芷急了,连忙压低嗓音问:“九皇叔,你够了!”
墨临渊瞧着她又羞又臊红了脸,凤眸裹了更深的甜味,大手掐住沈烟芷下巴,沙哑着笑意:“看到你这慌乱的样子,我好喜欢。”
“嗯?!”沈烟芷瞪大双眼,感到不可思议,这是什么烂癖好?
下一刻,男人猛地拉她入怀,她的脸一下靠在那疤痕交错的怀里。
只听得男人低声笑:“再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沈烟芷挣扎不掉,只得顺着他的意。
此时她才猛地注意到,之前拿出来的台灯还亮着呢!
她急忙将头一缩,立刻从墨临渊腰间钻过去,一把按住台灯开关。
啪嗒一声,房间昼如白夜的光忽然消失,与此同时,门也被撞开。
轰!!!
一声巨响,门外三五个汉子全都栽了进来:“哎呀,哎哟!”
大片的光落进来,洒在墨临渊凤眸深处,仿佛落入深渊的圣光。
墨临渊衣服凌乱坐在地上,凤眸眺望那金灿灿的日光,他头一次觉得犯病之后的太阳是这般暖。
此时他脑海里都是沈烟芷哄她的样子,乖巧,俏皮,听话,就像一只小奶猫。
这只小奶猫这两日好乖巧,和从前见他就蹙眉,见他就跑的小老鼠样截然不同。
墨临渊念及此,惨淡的唇勾起一抹弧度,扭头看向身侧正在整理衣衫,慌得满脸通红的小奶猫,笑意更深。
此时沈烟芷已经将那台灯放回空间了,但她还是心惊肉跳,生怕回头墨临渊再追问起来。
沈烟芷抬眸就对上了墨临渊似笑非笑,满眼狡黠,她愤愤哼了一声,而后迅速起身,端正站立。
墨临渊也起身来,那挺拔的身姿如同劲松,一下遮挡了娇小的沈烟芷。
方太医在门外瞧着这一切,眸中闪过一抹困惑之色,低声呢喃:“奇怪,看摄政王的模样已经恢复清明,可老夫那药见效不会如此快啊。那只是麻沸散揉成的麻醉药,一旦服下摄政王该昏睡个三天三夜才是啊,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