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苏乐颜和陆怀说了衡乐康是女子的事情，“相公想治衡家的罪吗？”
衡乐康并不是普通的贵族子弟，而是世子。
所以诚意伯府算是欺君之罪了。
“娘子觉得该如何？”
动不动诚意伯府，只在陆怀一念之间。
不过现在不知道小舅子什么心思，如果真看中了衡乐康，陆怀也不是不能成全。
只是衡乐康的身份不能暴露，而且诚意伯府的爵位也该到头了。
“先让人查诚意伯府，有罪证，就先夺爵。不然便杜撰个龙凤胎出来，让暗卫先假扮诚意伯府的嫡女，等在府里混熟之后，再安排衡乐康这个世子遭遇暗算去世，到时候衡乐康这个嫡女嫁过来便可。”
这也只是苏乐颜的想法，但前提是衡乐康和苏瑾玉两情相悦。
若有一方没这个意思，苏乐颜自然也不会为衡乐康去考虑。
可以说，水至清则无鱼，很多官员一查一个准。
诚意伯府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还不至于诛连满门。
不过诚意伯的外祖家，就是诚意伯老夫人和诚意伯兼祧替长兄娶的长嫂娘家，这些年仗着诚意伯府的名头和势力，干了不少为非作歹的事。
苏乐颜看着暗卫查到的资料，和陆怀道，“相公，诚意伯府这爵位该去了。”
“娶妻娶贤，果然如此。”
陆怀看着诚意伯府和老夫人娘家所犯的事，只觉得这衡老夫人糊涂，不约束娘家，反而纵容娘家为祸。
甚至诚意伯府所犯的事，也少不了衡老夫人的手笔。
“人心不足蛇吞象，衡老夫人倒也是个物，可惜聪明没有用对地方。”
在诚意伯承爵之后，衡老夫人和娘家不仅欺压农户，霸占良田，还打压商户，夺人生计，搂了不少钱。
可这么能抢钱的衡老夫人，却养肥了娘家，诚意伯府反而成了个空壳。
反而还要儿媳娘家补贴，衡乐康的亲娘，或者说外祖，就是诚意伯府的钱袋子。
所以诚意伯府的钱不用赚，抢夺就行，不然强权之外，也有大把人送钱求他们庇
护。
陆怀吩咐下去，几天后，朝堂上就有御史弹劾诚意伯。
来势汹汹，让诚意伯毫无准备，也懵了。
当看到衡氏族人还有外家那边所犯的一件件事，诚意伯脸色大变，忙跪下来请罪。
陆怀直接对诚意伯府夺爵抄家。
诚意伯被抬回家的时候，衡家人都吓了一大跳。
衡老夫人还有衡大夫人脸色都白了，因为不止是衡家出事，她们的娘家也出事了。
诚意伯府和衡老夫人的娘家同时被官府派兵围住了，他们没有动女眷的嫁妆，但也让人清点着诚意伯府的资财。
赃款赃物，还有欺占的生计，霸占来的良田，都一一清算。
作为老牌勋贵，诚意伯府是最会享受的，所以平时也过的奢靡一些。
也正是这样大手脚花钱，所以亏空的。
现在被官府一清算，除了女眷的嫁妆，还有老宅，诚意伯府的家产全被没收了。
衡老夫人娘家那边因为还涉及十几条人命，以及伤患，所以直接抄家下大狱，被判流放。
朝堂上大臣们安静如鸡，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多少心里惴惴不安。
诚意伯府的问题，在他们看来，不算是大问题。
就是诚意伯蠢，纵容着外家作恶，牵连自己被夺爵抄家了。
不过陆怀一番杀鸡敬猴，让一些官员行事也越发的谨慎小心了。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荣华富贵就到头了。
此时衡家哀声一片，衡老夫人病倒了，诚意伯也病倒了。
衡大夫人也病倒了。
二房这边，诚意伯夫人也变成了衡二夫人，她的嫁妆和体己虽保住了，但这些年花在诚意伯府也不少。
对于夺爵之事，母女俩反而松了口气。
“母亲，家里如今也养不起这么多人，这些下人也该放出去了。”
衡二夫人听了女儿的话，扯了扯嘴角，“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真放出去，那边有得闹了，我还想清静清静。”
衡乐康皱眉，“娘莫不是想用嫁妆养这一大家子？”
“怎么会，这些年再蠢，也该学聪明了。”
衡二夫人
说到这里便道:“过几天我安排你出京，为你换个身份生活吧。”
“母亲，你与我一起吧。”
衡乐康希望母亲与她一起离开，衡家已经败了，她们可以去十连城，或者南疆、西蛮，或者北狄生活。
“你先离开。”
衡二夫人主要是不放心女儿，害怕女儿的性别会暴露。
就算衡家已经被夺爵了，但也是欺君之罪。
“伯，二夫人，堂院那边闹起来了，老夫人要见您。”
“就算我病了。”
衡二夫人根本就不想去见老夫人。
她甚至都不想看到诚意伯，也是现在的衡老爷。
好在衡老爷自从宫里回来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再没出现过。
“老夫人说，二夫人不去，便让世，公子去。”
“母亲，你歇吧，我去看看。”
衡乐康朝着堂院而去。
衡老夫人现在还能作妖，可见精力挺充足的。
衡乐康过来的时候，衡老夫人指着他骂道，“就是烂船也有三根钉子呢，咱们衡家是老牌勋贵，就算被夺爵抄家，底子还是在的。你不是与国舅交好吗，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在做什么？”
“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况国舅爷在军营里，且两家犯的罪，是皇上定夺，国舅爷也不能徇私枉法。”
衡乐康的话差点没把衡老夫人气个好歹出来。
“你这个孽……。”
“祖母，你消停点吧，看衡家先祖的份上，皇上念你年纪大了，没有定你的罪，枉开一面，你要惜福。”
说到这里，衡乐康道:“难道祖母怪皇上？”
衡老夫人气竭，这个孙子果然是她的克星，商户女生出的贱种。
“我让老二休了你娘。”
衡老夫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得意地看着衡乐康，心想，怕了吧。
要不听话，就让你娘当弃妇，让你当弃子。
虽然嫡孙是希罕，但她又不是只有一个孙子，庶孙也是她的孙。
哈哈，衡乐康笑了，“求祖母把我母亲给休了，我和母亲都想当衡家的弃妇弃子。”
衡乐康这话一出，堂院上下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