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古玥颜照常身心疲惫地回竹月殿,不出意外的看见殿门口有个人在徘徊。
她终于受不了了!
不就是作死吗?
满足她!
“参见娘娘,娘娘是刚从君上那回来吗?”
古玥颜心中妈**,面上笑呵呵:“是啊,你看我,昨夜一晚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日渐憔悴,有什么事先进去说。”
古玥颜让人泡了茶给水芸满上。
水芸盯着一看就很金贵的茶叶,倒应在水中的双眸不自觉泛起了羡慕。
如果,有一天,她能像古玥颜那样,得到君上的宠爱,这些会不会都是她的?
而且……
君上似乎很凶猛的样子,想着想着,小姑娘的白嫩的脸蛋就发热了起来……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古玥颜翻了个白眼,再次确认一遍:“你确定想见君上?可别说怪本妃没提醒你,到时候你要出什么事本妃概不负责,我们入宫那日的事情你没忘记吧?”
到底是一条命,要是因为她的推动死了,多多少少有点罪恶感,但她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人家要是找死,她也不会拦着。
水芸的脸色先是一白,后又很快镇定了。
“奴婢想为娘娘分担,况且娘娘伺候君上那么久,也不见……有什么事,想必君上没传言中那么恐怖。”
还没传言中的那么恐怖?
姑娘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这样开挂,君上怕疼不能弄死自己。
古玥颜当然不会把这些说出来,要是不答应,估计这女人会把自己记恨上,像水芸这种女人记恨总是让人难以招架,一句话就可能把人得罪了。
更何况,最近有这种心思的应该不在少数,之前易星河凶名在外,谁都不敢往他身边凑,现在看见易星河身边有女人了,就开始绞尽脑汁争宠了。
二人就此达成协议,当天晚上德福又来叫她去给君上讲故事的时候,古玥颜当着德福的面倒地不起。
德福等人瞬间慌了,一阵手忙脚乱地把古玥颜扶到贵妃毯上躺好,古玥颜一副快要挂了的模样。
“德福啊,我可能快猝死了,今日虚了一整天,还是没挺住,没吓到你们吧?”
德福让人叫太医,然后擦擦汗:“娘娘说的哪里话,您的身体好着呢……”
古玥颜脸色苍白,虚弱的摆摆手,气若悬丝:“不……我……我的身体我知道,今天怕是不能伺候君上了,我身边水芸长得挺水灵,声音也好听,就让水芸去吧。”
德福看了眼对他露出乖巧笑容的水芸,顿感为难:“这不太好吧……君上那边……”
“水芸对君上爱慕已经,绝对不会让君上失望的。”
本来对古玥颜和颜悦色说话的德福神色瞬间一冷,看着打断他说话的女人,在君上身边待了那么久,自然不是白混的,不然脑袋都掉好几回了。
一看水芸就不是个老实的主儿。
君上最近没怎么杀人,有些人又动歪心思了。
德福心中嘲讽,没再劝说,站在原地等着确定古玥颜的病情,因为古玥颜的病来的太巧了,早不病晚不病,非要君上召见的时候病?
还多了个什么水芸。
太医来了的时候古玥颜虚瞄一眼,虽然她的演技过关,但她的脉象不会演戏啊。
眼看对方要把脉,古玥颜心一横:“生死薄,帮我把阳寿抽走一半。”
生死薄惊:“阎君?你怎么疯起来连自己阳寿都抽?”
“少废话,我本来就是个做任务的,早晚得离开,再说,抽完了你再换回去呗。”
说的和特么玩一样。
生死薄整个书都凌乱了,真想翻书页给自家阎君两巴掌让她醒醒,但它不敢,它怕阎君归来把它丢地火烧了。
生死薄确实有这种能力,只不过一般不会用,人类的轨迹都是固定的,随意篡改天道都不会同意,但古玥颜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命数本就是逆天,抽阳寿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
生死薄控制了下,只改变了阳寿,古玥颜的外貌并不曾改变,所以太医诊脉的时候,眼皮一跳一跳的。
然后一脸悲悯:“娘娘,节哀顺变啊。”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其中几个宫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古玥颜:“……”
好像玩大了。
她轻咳一声,虚弱道:“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本妃休息一晚就好,明日一定恢复过来。”
然而有了太医的“节哀顺变”,古玥颜的这句话,到了他们耳中,就是来自于垂死之人的自我安慰。
德福唉声叹气地带着水芸离开,谁都没看见,被带走的姑娘一脸窃喜。
太好了。
等她见到君上,成为了君上的女人,古玥颜一死,她就成为君上唯一的妃子了,甚至是皇后……
易星河手中翻找着最新话本,突然他心跳乱了一下,但也就一两秒,他没有过多注意,视线停留在一本书的内容上。
【雾气缭绕之间,阿娇香肩半露,活色生香,让人忍不住……】
“什么破书,话本先生脑子进泥浆了吗?”他语气恶劣,刚要把书丢掉,动作一顿:“凭什么只有孤被恶心到了,一会正好给那女人念。”
“君上……”
“进来!”
易星河扭头,当看见来人的时候脸色顿时一沉,“她是谁?古玥颜呢?”
德福悲切:“君上!娘娘命不久矣,今日来不了了。”
啪地一声,话本被丢到德福脑袋上,易星河风雨欲来,阴恻恻道:“你在诅咒孤?”
那女人要有什么事,他不也要完了?
易星河忽略了心中短暂的慌乱,这般想着。
德福一哆嗦,跪在地上,完了,君上已经视贵妃如命了,这可如何是好?
贵妃娘娘要是真的不行了,到时候……想到之前君上的种种手段,德福忐忑不安,脖子上凉嗖嗖的。
“孤倒是要看看那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样!”
他披上外套,气势汹涌,没走几步,就被不怕死的拦住了去路。
“君上,这是宫中太医说的,虽然水芸为贵妃姐姐惋惜,但事已至此,今后还是让水芸服侍您吧。”水芸眼含水雾,面色微红。
易星河眉眼不耐,一脚把人踢出数米,撞在桌案上发出声响,伴随着一声惨叫,滚热的茶水,砚台统统砸在水芸身上,他头也不回:“那么想伺候男人,带去军营,伺候个够!”
殿内大门被关上,隔断了最后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