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秦九泉的脸上露出一丝被人看穿的赧色,不觉羞怒几分。
在天水阁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秦九泉的心思,他就差把那份求而不得的爱意画成脸谱挂在脸上,旦有风吹草动,总是第一个冲上前去。
可是,偏偏当事人却不知道。
阁里的人并不知道池夏的身份,暗地里,每每总是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秦九泉,窃窃私语,说三道四,各种编排更是不在少数。
秦九泉承受着原本并不属于他的那份委屈,身心俱疲,已经很多年了。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池夏能够看到他的心,感受到他深藏多年的喜欢,从而接受他,哪怕是换一种身份生活也无所谓。
可是,池夏的眼神却总是不在他这里。
有时候,秦九泉不禁怀疑,到底是他没有魅力还是池夏的心思并不在此。
如果真的无心,那为什么每一次都对风含笑露出亲切笑容,过分亲昵?
风含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秦九泉,视线一扫而过,像是傍晚的风丝隐隐藏着几分凉意,不甚在意的口吻也是显得有些疏离,“九泉,有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就不要多费心思。若是有空,不妨再去把账拢一拢,今年是多事之秋,好好备战。”
“备什么战?”秦九泉拽住风含笑的手袖,敏锐的察觉到风含笑话里的危机感,连带着他也有些紧张起来。
然而,袖子一挥就飘远了。
风含笑只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不可说”。
秦九泉望着风含笑远去的背影,一时间气得脸红,闷了半天才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到底是什么事?
他回忆着风含笑的话语,心里有些没底。
…………
白丝丝在书房等待风含笑,时间漫长,托着下巴睡着了。
风含笑一进书房就看到白丝丝不停地点着头,抬指敲了她脑门一下,“醒醒,该吃饭了。”
“吃饭?噢,对,赶紧,咱们走。”白丝丝迷迷糊糊的醒了,起身就往外面跑,路过风含笑,被一把扯住了后领子。
“东西留下。”风含笑信了秦九泉的话,等着池夏的信。
白丝丝这才彻底清醒,打了一个呵欠,把信递过去,“你慢慢看,我去烧饭。”
她吃不惯别人煮的饭菜,总觉得菜里有毒。
风含笑接过信,并不理会白丝丝,走到烛下拆开信封,眼神陡的一怔。
他以为池夏大老远差人送信过来,怎么也得写个五百字的长书,才能表达情意。
结果呢?
五个字不到。
信里只有四个字,一个成语:按兵不动。
言下之意,池夏自有安排,不劳风含笑动手。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吝啬……”除此之外,风含笑当真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书信点着烛火缓缓烧尽,残灰落在炭盆里,毁尸灭迹。
风含笑紧了紧还没来得及解开的披风,走到房门前,抬头望着外面渐渐沉下去的天色,深邃的眸子里拢下一片复杂光色。
他有些猜不透池夏的想法,却也知道池夏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鹊儿归,那可是能让人丧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