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
男人的声音奄奄一息。
再不说,他就要被打死了。
乔年满意的点头,伸手拿过旁边桌上的水喝起来。
“是......是纪锦书。”
纪锦书?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乔年的意料,怎么会是她?
她已经自动退出了,按理说,纪锦书没有必要再对付她了,不是吗?
“她为什么这么做?”
乔年问。
“因为......因为她要为秦少报仇,秦少死了。”
“......”
啪——的一声,水杯直直的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碎片溅了一地,割破她的脚踝,温热的水打湿了她的鞋子,她整个人好像根本感觉不到似的。
脑子里是蒙的。
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反常,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宫姗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血从她的脚踝往下流,打湿了她的鞋袜,可她丝毫感觉不到。
“乔年。”她上前唤醒她,“你没事吧。”
乔年愣愣的看了一眼宫姗姗,眼中尽是迷惘,“你别这样,这家伙说的不一定是真的,理智一些。”
宫姗姗劝她,随即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亲自审问那男人。
“你说秦挫死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记者一点消息都没有。”
相比乔年,宫姗姗还算理智。
“那是因为事关重大,秦家压住了这些新闻,那些记者都被收买了。”
男人耷拉着脑袋,有理有据。
他每多说一个字,乔年的脸色就白上半分。
宫姗姗担心的看一眼乔年,随即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便将当日牧家如何找上秦家,然后如何将这笔烂账算在秦挫头上,清算大会上秦挫父母的推诿,已经秦挫如何选择报复,一一相告。
宫姗姗很认真的听着,想找出他话里的漏洞。
可怎么办,她一点都找不到。
“纪小姐伤心欲绝,她将这笔账算在乔年头上,所以让我来杀她。”
乔年面无表情的听着,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蓦地,她站起来走向那男人,“秦挫现在在哪里?”
她问。
男人看一眼她,摇了摇头,“纪小姐带走了秦少,之后谁也没见过了。”
乔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宫姗姗叫都叫不住。
宫家的小路上,宫姗姗追上乔年,“喂,你要去哪里?”
乔年脚踝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她脸色极差的摇了摇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想去找纪锦书?”
宫姗姗拉着她不放。
乔年还是沉默。
“老实说,你到底喜不喜欢秦挫?”
她已经快糊涂了。
之前秦挫来看她,她看出来他对她不一般,可她看上去又好像没这回事,可现在又激动成这样。
乔年根本没心思说这些,可宫姗姗却不肯罢休,“乔年,你别忘了,你说过不会再骗我的。”
这是她的承诺。
她不能说话不算数。
无奈,乔年只能妥协。
“我跟秦挫小时候曾经见过一面,他一直喜欢我,至于我对他的感情,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朋友,我不想让他管陆家的事,所以我尽力的像推开他,可是......”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推开居然就是永别。
宫姗姗听着她的话,她抓住了重点,“朋友?”
她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朋友。
“好了,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去找纪锦书,你觉得她会带你去见秦挫吗?”
不论她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可是现实一些,纪锦书分明就是恨透了她,她过去也于事无补。
“我知道,可我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秦挫死了,难道就让她守在家里什么都不管吗?
她做不到。
下一秒,乔年强势的被宫姗姗转过了身体,她逼着乔年看着她的眼睛,“乔年,你理智一些好吗?”
“......”
“现在是什么形势不用我跟你说吧,牧家对你们虎视眈眈,伯父才刚从明日街出来,陆家的案子才刚有起色,这个时候如果出了叉子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提醒你吧。”
宫姗姗的脸色很凝重。
连她头上的脏辫都失去了几分嘻哈的特质。
“那个纪锦书那么恨你,她会不会从中作梗?若是纪家跟牧家联合起来,陆家翻案的几率又能有多大?你能应付的了吗?你努力了那么久,就是为了陆家重见天日,难道你想让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付之东流吗?”cascoo
乔年不说话了。
宫姗姗每一个字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可她不得不承认宫姗姗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乔年忽然觉得有些奔溃,她挣脱掉乔年的手,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那你叫我怎么办?”
她困惑了。
她到底该怎么做?
闻言,宫姗姗走上前,“纪锦书既然派人来杀你,她肯定会等着那人回去复命,我会策反那个男人,让他带想要的结果给纪锦书,纪锦书知道你死了,她才会出一口气,她插手陆家案子的几缕才不会大。”
这是当前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可是要看秦挫也不必急在一时不是吗?等陆家的案子结束了,我再陪你一起去找纪锦书好不好。”
宫姗姗劝着她。
最终,乔年还是同意了。
她没办法看着自己父亲好不容易从明日街走出来,却又要被送回去。
她不能让陆子绣白白死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尽量减少外出,营造出一种假死的迹象。
在宫姗姗的掩护下,乔年回到乔家。
车子刚开出去,就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迎面驶了过来。
门口的保镖拦住那车,车门打开,一双男人的腿从里面迈了下来。
男人西装笔挺,腰板挺得很直,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自信。
只是稍微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中有细细的血丝。
正是牧钧儒。
“牧老爷?您有什么事吗?”
守门的保镖见居然是他,有些奇怪。
牧童站在一旁,上来说话,“去通报一下,我们家老爷特意来摆放宫教授。”
陆家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牧钧儒来拜访,想想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