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软了。
软得他有些头晕。
季景言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奶香味。
是小奶猫身上都会有这个味道吗?
季景言不知道,现在也没有思绪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他听着门外传来的青冥疑惑的声音,喉结不觉上下动了动。
“没、没事。”
季景言磕磕绊绊地开口,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便又轻咳一声,继续补充道:“小白把你送来的东西撞倒了,我正在收拾。”
青冥“哦”了一声:“那师父,需要弟子进去帮您收拾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季景言抿着唇,终于腾出一只手,抓住暮池作乱的腰身,劲腰不觉挺了挺,耳尖发烫。
“哦,”门外的青冥点了点头,“那师父,小白喜欢我带来的东西吗?”
一谈起这个,小青冥的眼神变得炯炯有神,他真的很想让师父跟小白和好,为了让他们两个和好,小青冥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季景言现在甚至无暇去顾及门外的弟子究竟说了什么。
他身上的小姑娘晃动着腰身,吵闹着非要他手上的猫薄荷,而且马上就要抓住了。
季景言无法,只好叹一口气,腰上使了些力道,直接将少女翻身压在了身下。
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
季景言垂头,那眼纱的两端便软软地落在了少女的脸颊上。
暮池有些难受地“喵喵”叫着,被季景言压制住了,她就算挣扎也没有用了。
季景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小家伙儿的注意力转移得也太快了,前一秒还在为他手上的猫薄荷死去活来,下一秒,小家伙儿看到了他腰间的玉佩,伸手就去玩。
季景言蒙着眼。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可以想象到,小家伙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腰身上的玉佩,玉佩的玉穗左右晃动,少女的目光便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身上。
身体有些燥热起来。
季景言轻咳一声,抓住小家伙儿手腕的那只手都变得滚烫。
“小白,别闹了……”
如果暮池现在不是被季景言手上的猫薄荷“操控”了,她或许能够听到季景言语气中的妥协与无奈。
“师父?”
门外,久久没有得到回复的青冥有些疑惑:“您还在听吗?”
“啊,”季景言这才缓缓回神,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跟青冥的对话上,“在听。”
“那小白喜欢吗?”青冥十分期待地问道。
季景言垂头,他就算是稍稍屏住呼吸,都能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奶香。
他一只手控制住小家伙儿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小家伙儿腾出一只手去拨弄他的玉穗,季景言感觉到了,但却没有阻止。
撑地的那只手,感受到了少女柔软的发丝,轻轻地,划过他的手背,有一瞬间,季景言会突兀地想:女孩子都是这般娇娇软软的吗?
“喜欢。”
季景言甚至自己都还没想清楚,他这句“喜欢”指的是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说出口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景言似乎是错愕地抿了抿唇,但到底也没有再尝试着补救什么。
门外的青冥闻言,十分开心地咧嘴笑笑:“太好了!师父您放心,弟子一定多多搜罗好玩的东西给小白!”
说完,青冥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门外的声音彻底没有了。
很久很久。
季景言维持着一个姿势很久,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起身,将桌子上成堆的猫薄荷抱起来,急急忙忙地走出了房间。
房间中浓烈的味道这才慢慢消失。
季景言就站在门外,手上是没有处理的猫薄荷,他缓缓抬头,似乎是终于能够透口气了,他松弛下了肩膀,唇角微微上扬。
“真的是……”
“太调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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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暮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这张放大的俊脸,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喵了个咪的。
怎么回事儿!?
暮池挠了挠头,开始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
好像……是闻到了猫薄荷的味道,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了。
再后来,季景言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身上全是猫薄荷的味道,暮池完全抵抗不住,整个人就往季景言的怀里钻。
然后……
奶奶个腿儿的!
不能再想下去了!
暮池使劲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将毛茸茸的小脑袋中,那些惊悚的画面全部忘掉!
一觉醒来,她果然又变回猫形了。
她缓缓地松了口气,再看向季景言的时候,却发现他紧闭的眼睛晃动几下。
下一秒,季景言闭着眼睛,缓缓起身,下意识地拿起了床边的眼纱,十分流畅地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喵呜?”
暮池歪了歪自己的猫猫头,看着眼前动作行云流水的季景言,不觉惊讶。
——这季景言也是厉害,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看来是很久以来的习惯了。
听到身边响起的猫叫,季景言系眼纱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醒了?”
季景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无奈的成分更多,似乎是想起昨晚小家伙儿的“不讲理”,现在妥协了。
“喵……”
暮池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乖乖地应了一声。
季景言这才一声轻笑,伸出手揉了揉暮池的小脑袋:“以后离猫薄荷远一点,知道吗?”
“喵!”
知道了!不用季景言说,暮池都记住了!
以后她坚决不要再靠近猫薄荷了!太可怕了!
季景言嘴角仍然挂着浅淡而得体的笑意,暮池歪歪头,想要从季景言的脸上看到一丝窘迫,但是却没有。
果然是她的问题。
季景言只是把她当作一只猫,就算是妥协了,让她往他怀里钻,也只是出于对自家宠物的纵容。
一想到这里,暮池这才松了口气。
“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季景言笑道。
“喵!”
暮池应了一声,十分干脆地从床榻上跳下来,往床榻远处走去。
季景言这才起身走到屏风后,开始换衣裳。
他嘴角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想起昨晚小家伙儿一直缠着他,还伸出爪子在他身上踩奶的情形,季景言的耳尖又红了许多。
他微微垂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男人的容貌,却没有遮住他发烫的耳朵。
有些事情,大概是有些偏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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