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医了解南锦书的,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再加上这伤的地方,确实不是要命的地方,最多就是疼的厉害。
南锦书看着自己的师父,苦笑道:“师父,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不然我也不会想这种昏招。”
“我想着你也是没有办法了。”老神医摇了摇头,一脸怀念地说:“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这么狼狈,没想到再次见你的时候,你依然这么狼狈,阿书,你是不是很擅长把自己搞得很狼狈?”
“师父,您就别说风凉话了。”南锦书叹了口气,“我现在身陷囹圄,您觉得您说这些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把你搞得这么狼狈,我还不能说两句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日子过够了,想找找刺激?”
“师父,您就不要取笑我了。”南锦书看着自己犹如老顽童一般的师父,一时无言。m
“行了,你这身体没事,不过我要这么说,你肯定就出不去了,这样,我就说你很严重,需要去医馆,到时候我带你溜了如何?”老神医思索片刻后,跟南锦书说道。
南锦书一听这话,忙不迭地摇头:“算了,这个法子不可取,他们本来就是抓我的,如果你带着我跑了,跑掉了皆大欢喜,可若是跑不掉呢?”
虽然有机会逃跑,但南锦书不想连累自己的师父。
“那你不跟我跑难道要留在这个破地方吗?或者你觉得凭借你的聪明才智能从县老爷手上脱险?”
面对师父的询问,南锦书叹了口气,一脸惆怅,“算了吧,我是北周人,能在这里成为通缉犯,那必然是有人害我,这种情况下我能顺利跑出去的可能性很少。”
“竟然如此,那你把你弄成这样干嘛?不是找罪受吗?”
“我有我的打算,您就不要操心了。”
南锦书本来想让师父自己走,不用管她。
可这个时候,她想到了穆寒川。
有师父在,你穆寒川的病岂不是更容易了?这么想着,南锦书一把拉住了老神医,正色道:“师父,我还真需要您帮我做件事。”
老神医见自家徒弟如此郑重的求自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你说,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师父,我夫君出事了,您能帮我救救他吗?”
“他出什么事了?提前说明啊,你师父我老胳膊老腿儿的,打打杀杀的事可干不来!”
“不是打打杀杀的事。”南锦书顿了顿,“是另一件事。”
接下来,南锦书将穆寒川的情况告诉了老神医。
老神医闻言,点了点头,“既然是你夫君出事了,那我肯定要帮你的,你说说吧,你那个夫君现在在什么地方?”接下来,南锦书将莓果儿村子的具体位置告诉了自己的师父,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师父,到了以后,您去找一个莓果儿的丫头,就说是我让您来治病的,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另外,在莓果儿跟前,我夫君叫怀述,而且我和我夫君没有任何关系。”m
“啊?徒弟,你这是怎么个意思?你要把你的夫君拱手送人?”老神医一脸诧异地盯着自己的自己徒弟,他不记得南锦书是这样的人啊。
“当然不是,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减少麻烦而已。”南锦书顿了顿,“师父,您可不要说漏嘴啊!”
“放心吧,你都这么说了,为师当然要听你的了。”
和南锦书说完这些后,老神医才让门口的衙差进来。
牢头走上前,一脸感激的问:“老神医,这个女飞贼如何了?”
“伤口是没事了。只是……”
牢头本来都已经放下心了,结果老神医一句话“只是”直接让他的心揪了起来,连带着听老神医说话也认真了几分。
“只是外伤虽好,却内伤未愈,这位犯人现在可经不起刺激,稍微刺激一下,可能就会没命,所以你们跟她说话最好注意点,不要惹她生气。”
说完,老神医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至于南锦书,她听了自己师父胡诹的那几句话后险些没笑死,果然是自己的师父啊,都这种时候了还想向着她呢。
果然,等老神医走后,牢头看她的目光都客气了几分。
四目相对,南锦书正要开口,那牢头说话了,“这位姑娘,您且等等,我家大人很快就到。”
牢头担心南锦书被气死,甚至都开始毕恭毕敬说敬语了。
大牢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一时间,大牢中的氛围变的属实是有些诡异了。
很快,县令大人就来了。
县令大人大约五十出头,留着黑色的胡子,看起来倒像事个正派的人。
四目相对,县令大人看着南锦书皱眉道:“你见本官究竟是为了何事?”面deren
“我要见你上头的人。”南锦书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位姑娘,下官不是听错了吧。”比起南锦书,县令大人就显得格外宽厚,就连笑起来都是那么的慈眉善目。
不过只有南锦书知道,那笑是勾魂的鬼,夺命的刀。
“你可以装聋作哑,不过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你们什么都得不到。”南锦书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要以为被关在笼子的鸟就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我也是刚被关进来的。”
县令大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常,“这位姑娘,你就不要在这里吓唬人了,我可不是他们这些衙差,你吓不到我的。”
“我不吓人,我只是陈述事实,县令大人,我死了你会有好下场吗?”南锦书一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大人,“其实我也不想死,但你如果逼我,那我也没什么办法,既然上面的人非要让你们把我送到都城,那就肯定不希望我死,换句话说,他们需要我活着,县令大人,三思啊,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南锦书就是在吓唬这个县令,她现在被困在这里,除了虚张声势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索性,她的虚张声势还是有点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