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看北堂千夜这么激动和惊慌，李紫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人都跪坐在了地上。

她不需要……

她真的不需要她这个儿子这个样子……

她真的不需要……她只要这个儿子好好的……大家也好好的……就行了……真的不需要给她报仇……不需要……

李紫荆想要顾若寒快点带北堂千夜回去治伤。

这伤太严重了，再不治应该要死了。

可不管她怎么跟顾若寒说话，怎么哭，顾若寒他们都看不到、听不见。

顾若寒这才没那么好说话了，一见北堂千夜这么排斥回去，一心要过那什么鬼三关，他就不管北堂千夜是不是情绪十分激动，又将北堂千夜从地上拽了起来，哪怕很不忍心，但还是给了北堂千夜狠狠一巴掌。

让北堂千夜瞬间冷静了下来。

只见顾若寒又朝北堂千夜吼道：“你以为我不想给你娘报仇吗？啊？我每天看着你娘那个样子，每天都恨不得将轩辕给大卸八块，但我知道，这不是你娘想要的，你说我们要是杀了他，冥冥和火火还是你弟弟、还是我和你娘的儿子吗？”

都不等北堂千夜开口回答，顾若寒紧接着额上青筋暴突的又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冥冥和火火会不反过来找我们报仇？你非要将这个家折腾散了、手足相残才肯罢休是不是！那你是不是更不知道，你娘和我的愿望，是老的走不动的时候，你们九子一女都在我们膝下侍奉？！啊！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北堂千夜被顾若寒给吼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整个人奔溃了一样的哭道：“那怎么办……爹，那怎么办……娘根本醒不了啊……爹……你告诉我怎么办啊爹……我不知道怎么办啊爹……”除了报仇，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办。

顾若寒却愣住了。

顾南锦也愣住。

透明的李紫荆也愣住了。

北堂千夜没有泪腺啊，那怎么会有眼泪？还哭成这个样子？

“你……”顾若寒抬手，似反应不过来，只手呆呆的指着北堂千夜的眼睛。

北堂千夜这才也是一愣。

随即，抬起因为剧痛颤的不行的手，摸了下眼眶，手指一染上湿意，他更是惊愕，呆呆回看着顾若寒：“爹，我怎么会……”有眼泪……

后面三个字，他没说出口，但大家却都明白。

站在一边的大祭司这才款步走过来，笑道：“那些剑上就涂有改变人体质的药物，你现在有泪腺了。”

北堂千夜：“……我是想变成怪物，不是想要泪腺。”

更不是想要哭。

大祭司摸着胡须，呵呵笑道：“人云亦云，都是传言，我这里根本没有让人变成特别厉害的怪物的药丸，倒是有改变人体质的药物，但也是看人的，对每个人的效果都不一样，现在看你能哭出来，这药物应该是让你多了泪腺。”

北堂千夜：“……”

没忍住，他还是看向了顾南锦，丹凤眼里很明显无声说着：是你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