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知道,当时他是设计赶走冯汉源的,这中间经历了半年左右的僵持。但他真没想到,申厚朴知道情况,还能接受冯汉源。
“哪里,其实我还佩服你的大量。你知道冯汉源不能带走客户资料,还肯接纳他,也是很有君子之风的。”
“不要这么说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知道给路绅做对赌的,是哪家公司吗?”
陆砚的瞳孔聚集在一起,他却急切地看着申厚朴,示意他继续说。
“是卡特公司。”
“卡特公司,就是我投资的。就是占的股份不多,才3%。”申厚朴饱含感情地望着他,盯着他的反应。
“你找人来做的对赌?”陆砚的脸色变的很不友善。
“不是我,是你的一个故人。”申厚朴仍然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我的仇人吗?房归海,还是房惠峰?”陆砚马上反应过来。
“果然是聪明人,一猜就中,是房惠峰!”
陆砚闻言大惊。
他没想到,投资他的是房惠峰,那么这份对赌显然是报复了。房惠峰已经将他赶走过一次了,这次还如法炮制,他真不知道,这人为何对他那么大意见。
“知道了,那现在房惠峰肯定很得意,而你的公司也赚了不少钱吧!”陆砚冷冷地说。
“别这样,我也不想如此。我原是想给你一点资金,助力你的。
只是没想到,房惠峰会这样不折手段,要跟你对赌。当时我也不在公司,卡特已经批准了,毕竟这笔生意有利可图。”申厚朴解释到。
“我明白,商人无利不早起。”陆砚气呼呼地承认。
“别这样,以后你还有机会重新执掌路绅集团。”
“不了,我已经接受路绅成为别人家的了。”陆砚冷冷地说道,随后站起身,直接走掉。
申厚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陆砚在陪妻子治病,心情很差,不必再刺激他了。
既然陆砚不愿意,那他就自己来。
下个周,他就要回国,开始执掌路绅,第一件事就是把路绅时期的高管,全部都召回来。第二件事,就是发起对卡佛莲的反击。
接下来,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碌。
沈清溪已经进组一周,每天给陆砚打一个电话,报告下自己的情况,每天都通电话,清溪的状态看起来还好。
据说,明天就是正式用药的日子,陆砚的心如同被绳子提着一样,整夜都放不下来。
他晚上完全睡不着,睡不着,他就开始胡思乱想。
明天清溪就面临生死考验了。
清溪如果真的出事,那他不知道如何自处。
还有嘟嘟肯定会很难过。
除此之外,可能清溪的父母会难过的。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没通知清溪的父母清溪明天要面临的情况。他很后悔,没有让清溪跟父母见一面。
这几年,清溪跟父母没有来往,甚至为了逃避,清溪过年不回老家,陆砚也没有回过家。
过年也是家里三个人一起过。
虽然她不说,但陆砚知道她心里并未放下。
否则怎么会这么长刻意不回家?
上次表妹芳芳结婚,回家办事的时候,还邀请他们参加婚礼,
可是清溪只是包了个很大的红包,并未答应回去。
陆砚知道,清溪肯定希望可以见见父母,哪怕是以前有那么多龃龉,她也是希望的。可现在通知父母,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也不能半夜赶到美国来。
但如果清溪真的出事,他该如何跟她的父母交代。
所以清溪不能有事。
这一晚几乎整夜未眠,按照流程,9点钟就会开始试药了。他6点还醒着,迷迷糊糊睡了3个小时,在9点的时候自然醒了。
他根本就没睡好,但他已经睡不着了。这个时候,如果能继续睡才是牛人呢。
他焦急地等待着四个小时后的结果,眼珠不错地盯着房间里的电话,来回踱步,焦躁不已。
昨天,母亲方秀英说她带嘟嘟去洪福寺祈福了,给妈妈求了一个上上签,嘟嘟还说,妈妈肯定会好的。
他知道心理暗示很有帮助,但即便他给自己良好的暗示,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到1点钟还要很久,他打算出门去找点东西吃,打发时间。
就在他开门的一瞬间,房间的电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