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知道他想说的是，“否则我就赶紧走了更好”。他赶忙问到：“孩子那么小，谁照顾呢？”

“我妈照顾。我爸就是她送走的，现在轮到我了。她照顾孩子，小雨照顾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喊：“宋言希，有电话找你。”

他去了医生办公室接电话，陆砚和沈清溪也跟了上去。

他们俩听到，对方说：“我们是粤州市xx区警察分局，你的妻子袁小雨出事了。她被人当街行刺，已经送到医院了。”

“在哪家医院？”宋言希接电话听到消息，脸色巨变。

“没去医院。大动脉切断，当场死亡。”

听到这句话，宋言希扶着电话的手，颓然地垂下来。

他似乎要栽倒。

陆砚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袁小雨每天从家里到医院照顾宋言希。

今天下午，袁小雨刚走没多久，就出事了。

陆砚和沈清溪早就听到电话袁小雨身亡的消息，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一会儿，袁小青的电话打到陆砚的大哥大上。

“砚娃，小雨出事了。”袁小青在电话里哭叫。

“我也得到消息了。小青姐，不着急，慢慢讲。”陆砚安慰到。

“砚娃，就你在粤州，我妹夫又生病了，到底老天爷怎么了？”袁小青哭喊道。

“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边的。我现在就陪着你妹夫。”陆砚沉稳地安稳到。

“我马上去粤州，我妈也跟我一起。”袁小青定了定神，说到。

“路上不要太着急。事已至此，活着的人最要紧。”陆砚安慰着。

“我妹妹可怜啊！那个杀千刀。砍的刀刀都是要害！”袁小雨不甘心地喊。

“知道是谁做的吗？”陆砚心中涌起心酸，关切地问。

“凶手没走。据说是一个刚出狱不久的老头，西北口音，砍了人就在现场等警察来。警方就说了这么多。”袁小青说完，挂断了电话。

一听这话，陆砚全部明白了，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鲜花商厦的前老总——杜兴发。

听到妻子受害的消息，宋言希眼睛发黑，医生已经将他送到抢救室。

现在宋言希是这个样子，陆砚和沈清溪没有办法离开。

还好，嘟嘟有保姆照看着。

“已经醒了，你们去看看吧？”医生过来对陆砚夫妇说。

陆砚和沈清溪急忙奔到抢救室。

“言希，你怎么样？”陆砚问到。

“我没事。陆总，帮我找到杀小雨的凶手。”宋言希恳切地望着他。

“不用找，警方已经抓住了。我估计就是鲜花商厦的老总，杜兴发。”陆砚说。

“杜兴发？”宋言希眼睛一亮，在大脑里搜索这个人名，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他之前调查过袁小雨，但已经知道这个杜兴发为何杀袁小雨了。袁小雨举报杜兴发跟情人姚敏丽，还举报他受贿，后来警方查出来，判了两年刑。

估计他刑满释放后，就来找袁小雨报仇了。

宋言希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墙壁，仿佛失去了灵魂，好久才说：“是我害了小雨，我本来也想到了杜兴发是个威胁。如果我能考虑周详，就会让小雨对他道歉，再给他做出补偿，我们做了的话，小雨怎么会死？”

宋言希是做猎头公司的，对人性的理解很深。

自从袁小雨的一个举报，引起鲜花商厦的崩溃，而陆砚来质问的时候，宋言希专门去查了这件事的。他知道小雨给杜兴发造成了灭顶之灾，也知道杜兴发可能会铤而走险。

但当时小雨已经怀孕，他也无暇他顾，就没有做安抚工作。他的思维一向缜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个纰漏，酿成大货。而后来他又生病，根本就没办法考虑别的。

沈清溪没说什么。

她看到宋言希这个样子，心里已经很不好受了，但陆砚心里更难过。

如果袁小雨还活着，他肯定会质问宋言希：“你总是这样没有底线地给她擦屁股！这些事不是你的责任，是她自己引起的！如果不是非要举报人家，人家也不会这样！”

但现在袁小雨已经死了，中国人信奉死者为大，他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