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吴清淡很难下决定。
这人的情况不符合要求,首先是年龄超过太多,大爱做的助学对象都是18岁以下的,到了大学阶段,国家都是负担学费的,自然不需要慈善机构捐钱。其次是大爱关注年少的失学儿童,此人已经是大学本科毕业的程度,不在大爱的救助范围内。
但吴清淡没有直接拒绝他,因为大爱除了做助学,还做面向癌症的基因治疗研究资助。此人就是打算研究胰腺癌的靶向药的,正好符合大爱的资助方向。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就跟陆砚报告。
陆砚听到这个人转专业的来龙去脉,眼前一亮,激动地说:“你让他亲自跟我面谈一下,给报销来回机票。”
正想着,吴清淡的电话打过来了:“陆总,小周已经到了。”
沈清溪一听,不经意地问:“有什么事?”
“有个匹兹堡大学的留学生,要转专业做癌症靶向药,国家因此不给他公派出国费用,吴清淡不知道是否要给他资助,就来找我问意见了。”陆砚说,“正好他们今天约我一起跟这个人见个面,不如咱们一起去吧。”
陆砚知道沈清溪是得胰腺癌去世的,沈清溪知道陆砚知道自己是得胰腺癌去世的,为此陆砚投了医药公司做靶向药。
只是目前已经处于停滞阶段了,不仅是钱的问题,人才也是大问题,听说今天有专做胰腺癌研究的人要来,她自然对这件事异常关注。
下午两点钟,清溪、陆砚、吴清淡、温铮铮、周昌南见了面。
不一会儿,赵琪强也来了,几个人都疑惑地看着赵琪强,陆砚给大家做了介绍:“这是瑞诺华制药的研发部主任赵琪强先生。”
周昌南个子不高,但很清瘦,带着眼睛,符合陆砚对学者的印象。虽然在美国留学,他穿的却是起球的外套,手上也没有手表,此人看来是清贫的。
“周同志,我们今天请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吴清淡客气地说。
“哪里,哪里,我既然需要贵基金的帮助,见详细说明,才是礼数。”周昌南扶了扶眼镜,客气地说,颇有汝南世家的诗书之风。
陆砚点点头,此人很有礼貌。
“周同志,为什么单位要你学肿瘤外科,你却去学了基因制药呢?其中具体的原因能说下吗?”陆砚发问。
“我母亲是胰腺癌去世的,以前我以为外科手术或者放化疗药就能治好,后来去了漂亮国,才意识到这可能不行。靶向药才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方向。为什么这样说呢?手术是肯定破坏人体器官的,放化疗就更不用说了,甚至会破坏人体正常的细胞。靶向药不破坏人体本身的器官组织的,只打击病灶。中医说,上医治未病,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但癌症要想在癌变前发现实在是太难了,癌症发现的时候,大部分是中晚期。靶向药虽然不是治未病,但他的精准打击,不伤害其他组织,是很好的理念。我曾经一度在中医和西医中选择方向,西医外科是哪里有问题了切哪里,中医是希望提高自身免疫力,使得阴阳调和,来对抗疾病。其实我更偏向中医的观念,只是这太难执行了,所以要说实践性方面我还是选择了中医。西医的靶向药是精准打击,跟导弹一样,只伤军事目标,不伤平民百姓,这才应该是医学未来的方向。”周昌南的眼睛里有东西亮晶晶的,陆砚知道,那是提到自己专业的一种自豪。
“靶向药是癌症的治疗方向?”沈清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