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沮丧地把衣服一脱,一屁股坐地上。
“清溪,你累不累啊?要不要歇一会儿?”陆砚问到。
沈清溪并不答应他的提议,她头也不抬地说:
“庄稼人最要紧的就是不要误了农时,如果这块地不赶快除净草,翻好,会耽误种下一波庄稼的。这一口气得提着,做完才算完。”
沈清溪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再也坐不住了。
再看看妹妹,也在旁边帮着拔掉杂草。
他就更不好意思自己歇着了。
嘿,买点农药直接打上不就行了吗?
还费这个劲干嘛?
陆砚刚想开口,不过他一想,这家人哪里有什么闲钱买农药啊!
他们穷的只有一把力气了。
他摇摇头,只好咬着牙,继续除草翻田。
中午回家的时候,母亲方秀英已经到家了,正在给他们做饭。
陆砚打量母亲,皮肤黝黑,身体也佝偻的厉害。
脸上的沟沟壑壑很深,手很粗糙,手背上青筋凸起,整个人看起来像个60多岁的老人。
说起来,她才40多岁吧?
他难以想象,在这样的大热天,老人是怎样迈着那双小脚,一步步走到镇上,卖完鸡蛋,再一步步走回来的。
这里离镇上有20里,来回40里,堪比半程马拉松。
不过,陆砚上辈子是孤儿,现在竟然有了母亲!他心里一热,举着热毛巾递给她:“妈,你辛苦了!”
母亲被他吓了一跳:“砚娃,不兴说这个!”
陆砚理解,农村妇女就是再累,也被视为稀松平常,没人会感激。
母亲没想到儿子还会问候她辛苦,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用嗔怪来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吃完午饭,没有什么休息,全家人又要一块下田锄地。
下地之前,他跟老母亲打个招呼:“妈,我有点事,办完了再去地里。”
母亲以为他又要偷懒,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陆砚回家忙了一阵子。
不一会儿,赶到地里和母亲、媳妇她们一起干活。
“砚娃,你没回家睡觉啊?”母亲诧异地问。
“妈,那哪能啊?”陆砚回到。
“怎么,你转性了?以前你让你干活,你不都是在家睡大觉吗?”母亲难以置信。
“你们老的少的都在干活,我好意思吗?”陆砚挠挠头。
母亲不知道儿子是怎么回事,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妹妹在旁边说:“妈,哥哥不像以前了。真的!”
母亲欣慰地笑笑,媳妇也在旁边偷笑。
直到干到太阳下山,大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家。
回家的路上,陆砚又说有事,晚点再回。
“你别是去找那帮狐朋狗友?”媳妇大着胆子问他。
“不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去地里拔点葱姜蒜吧。”陆砚跟媳妇交代。
“葱姜蒜是给肉去腥的,我到哪给你弄肉啊?”
“叫你拔你就去拔。”陆砚坚持。
媳妇怕他又骂人,只得去了家里的自留地菜园。
陆砚背着锄头,哼着小曲,去了小溪边。
下午,他在小溪的最窄处下了网子,现在要去看收获。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营养都不够,得先吃跑肚子,他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靠近一看,网子里面网了些东西,捡上来一瞧:四条大小不一的小鱼、两条泥鳅、还有一只小螃蟹。
虽然不多,但足以让家里人美美吃上一顿了。陆砚拿着这点渔获,高兴地往家走。
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姑娘,虽说是姑娘,但浑身圆滚滚的,比人家生了三个孩子的腰都粗,这姑娘的脸一股风尘气,俗不可耐。
他只感觉这姑娘看起来眼熟,但不认识。他狠狠地摆摆脑袋,实在想不出姑娘姓甚名谁,何方神圣。
请下载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