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月正yy的起劲,老太太的声音在她耳朵边响起:“娘是京都林国公府的庶女,娘的闺名叫林玉凤,还有个弟弟叫林念凡,比娘小五岁。老三!往后要去了京都,跟林国公府的人保持距离,能避开最好避开。”
顾山的眼底都是疑惑,点了点头。娘一定在林国公府受了委屈,不然怎么会隐姓埋名生活在蓟县的顾家村?
按理林国公府是外租家,应该多多亲近,娘竟然要求远离,那肯定林国公府对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原本这事娘不想说,只是如今老三步入仕途,也该让你们知道一些关于林国公府的情况。以后去了京都不至于被人蒙蔽,遭人暗算。”
老太太此言一出,大家心里基本上都清楚了个大概,他们的娘是被人算计才会嫁给爹的。
想起往事,老太太已经没了怨恨,反倒有一丝丝的庆幸。如果当年不是林玉娇觊觎她的婚姻,说不定嫁进德广侯府的人就是她,一生不得安宁的人也是她。
说到底她就是个庶女,的确配不上侯府的当家主母之位。想要平平安安过一生,恐怕很难。
多少人盯着侯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她一个庶女,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她连嫡姐的暗算都躲不过,何况是别人?
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始终很平静:“娘的生母秦姨娘是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赐给了父亲做姨娘,生了我们姐弟二人。
娘的嫡母姓万,生了嫡女林玉娇和两个儿子,分别是林念深,林念恩。当年娘无意之中救了德广侯府的小少爷,侯府感恩,许了次子的婚事。
侯府嫡子横死,次子成了嫡子,娘的姐姐林玉娇要抢婚事,用计把娘推下了河。后来被你爹所救,娘不想回林国公府,就跟着你爹回了蓟县。”
至于德广侯府的事,老太太并没有提起,陈年往事了,她不想扯那么多,只想告诫三儿子和孙女拾月,去京都遇见林家的人要小心。
拾月和顾山都看出来了,老太太隐瞒了德广侯府那一段,不过没关
系,这事离的还远呢,不急着去打听什么。
“娘以前一直没说,是觉得这辈子都不会跟林家有什么牵扯,没想到老三和拾月会牵扯进镇南王府。有些事还是说一嘴吧!万一哪天遇上了也好多个心眼,不至于跟娘一样被人算计的什么都没剩下。”
老太太这话顾拾月信,当下这个朝代,女人一旦独自一人在外头过夜,那就是天大的事。被人诟病还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当家主母会认为败坏了家里的名声。
有良心的把人送去外面的庄子上自生自灭,没良心的直接一碗毒药弄死,对外就说是得了急病去世了。
反正在这种得个小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古代,死个把人真不稀奇。谁知道是得病死的还是被毒死的,只要人死了,一府的名声算是彻底保住。
老太太是个聪明人,知道回去讨不了好,干脆走的远远地,再也不回林家。让林家的人都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
今日说出自己的身世,也是逼不得已,万一有人寻找出蛛丝马迹,算计了她爹,估计老太太都得懊悔死。
顾山郑重其事地说道:“娘!儿子知道了,会注意的。”
偏过头瞅了瞅三儿子,老太太松了口气:“如今的林国公府到底是个什么情行咱也不知道,只要他们不来惹咱,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娘唯一牵挂的就是弟弟念凡,那时候他一直在努力用功读书,一直跟我说,姐!等我有了功名,你的婚事就有保障了。
一个十三岁的秀才,在京都哪儿算得上什么功名?只是没等到他考中举人,状元,娘就出事了。秦姨娘估计已经不在了,就剩下一个弟弟让娘挂心。”
“奶奶!需要容烨安排人悄悄儿地去打探一下如今林国公府的情况吗?”
顾拾月的话让老太太的眼眶瞬间微红,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问:“容烨的人牢靠吗?可别惹出什么事来。”
顾水和顾木见老太太有点激动,怕她急出个什么好歹来,兄弟俩赶紧安慰。
“娘!容家
在京都住着呢,要打探点什么应该不难的。”
顾木接着顾水的话把:“是呀!就让容家的人去打听打听,咱的舅舅如今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
李氏给老太太倒了碗水来:“娘!先别难过,喝口水压压。这事让容烨去做是最好的,咱们不认识京都的人,他们家人都在那边。拾月出面去说,也没什么不妥,就是要暴露出娘的身份。”
接过水喝了一口,老太太做了个深呼吸:“娘的弟弟打小聪慧,深的老太太欢喜,只是庶出,家中无靠,只能靠自己。
如今这个年岁了,老太太应该不在了,家里的长辈大概都走光了,就是不知道弟弟过的怎么样。世家子弟,又是庶出,外边看着是比咱们风光,可心里头不一定怎么憋屈。”
余氏给老太太拿了手帕过来,嘴笨笨地劝了一句:“娘!要打听到了,实在想念,就把舅舅接来住一阵吧!”
老爷子也赞同:“这个主意不错,咱们这地方虽然是山村,可日子过的舒坦。”
“那是,看我师父就知道了,跟着咱们来了这儿都舍不得走了。”
风子仲:“······”宝贝蛋!我是不想走,可你也不放我走不是?我要走了,顾家村这些娃娃谁来教?
如今的风子仲完全爱上了这里的生活,每天跟那些娃娃混一起,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就快要变成娃娃了。
最难能可贵的是宝贝蛋还时不时地就给他整几个新鲜菜,走遍其他四国都没吃过的菜,在宝贝蛋这里全吃过了。
回去神仙谷吹牛都能吹好一阵,羡慕死那一群守着深山吃土的老家伙们。可惜他不敢回去,要回去也得把宝贝蛋带上。吃不到好吃的,心里会难过,会不舍。
老太太知道孙女这是在变着花样安慰自己:“拾月!要是容家人肯帮忙打听一二,那就麻烦他们一次,奶奶就想知道你那一母同胞的舅爷爷,日子到底过的怎么样,其他人就算了。也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