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署爆炸案事发第三夜。
秦昊在朦胧间缓缓睁开了双眸，睡了一天的水泥地，使他全身哪哪都不舒服。
“你醒了……”
皮特的声音传入秦昊的耳中。
秦昊扭动了一下脖子，转头看向正在数钱的皮特，问道：“几点了？”
“22:30。”
简单回忆了一下上次的使用时间，秦昊的心里有了数。
再有三个半小时，就可以再次使用那个APP了。
“有水吗？”秦昊问道。
皮特摇了摇头。
站起身，秦昊来到了皮特面前，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钱，秦昊问道：
“有了钱，为什么不趁我睡着的时候，自己走？”
皮特将皮套重新套在了钱上，抬头看向秦昊：
“我是想过自己走，但又觉得离开这个国家以后便是独身一人，还是一起走吧，路上有个照应也好。”
然而皮特真是这样的想的吗？
也不尽然。
几天下来，秦昊自然是知道皮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话听听就好，秦昊也不可能当真。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是真正的朋友，都是互相利用而已，皮特也有着他的小心思。
当然，秦昊也有。
“白天跑的急，我忘了问你，为何普尔曼连捅你两刀，你都没事？”
皮特的此话一出，当即给秦昊弄得一愣。
他还以为皮特这小子将这事儿给忘了。
灵机一动，秦昊扒开了左腰处的外衣。
一把手枪赫然出现在皮特的视野中。
“他捅到了手枪上。”
皮特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解释，他是认可的，然后皮特又接着问道：
“我看见他对着你的腹部连开三枪，你竟然没有事？”
秦昊就知道他会接着问这个事，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说道：
“实际上他并没有打中我，你站的角度当时看不到，当时普尔曼正好是背对着你，他的身体遮挡住了你的视野，实际上在他举枪的时候，我按住了他的手，子弹是从我这里传过去的。”
说着，秦昊指了指自己的裤裆下。
皮特简单地回忆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当时他，普尔曼，秦昊处于同一条直线上，虽然看到了闪光和听到了枪声，但并没有看到子弹击中秦昊。
虽然有着一些疑惑，皮特也并未多想，毕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早已超出了正常的认知，也只有这个解释，解释得通……
见皮特没再说什么了，秦昊连忙打岔，“今晚，我们做什么？”
皮特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老式诺基亚手机，“等电话。”
“她要是不给我们打电话呢？”
“如果十二点前电话不响，我会打过去。”
秦昊点了点头。
他来到了烂尾楼没有窗户的窗口，眺望起哥谭市的夜景，他想起了有一个逗逼女留学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里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顿时，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瞬间涌入嗓子眼，幸亏此刻秦昊的肚子里没有食物，要不然……
……
深夜。
乔纳森独自一人驾驶私家车，来到了普尔曼看场的酒吧附近。
看着许多年轻人三五成群地往巷子里走，乔纳森点燃了一根香烟。
普尔曼的死并没有公开，这里还像往常一样，平静的似乎就像是没发生任何事似的。
尼古拉早早就下令封锁了这个消息，一个社会底层混混死在了自己家，而且自己老婆也死了，这事要是传出去，身为哥谭市治安总署长的他不仅仅是脸面全无，更是会成为全星国警界的笑柄。
看了一眼时间，乔纳森拿出了一部手机，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号码后，拨打了过去。
“谁？”
电话接通后，传来了非常不耐烦的痞声。
“普尔曼在不在，我联系不上他。”
乔纳森将自己的声线压得很低。
“乔纳森。”
听到这个名字，电话那边当场就怂了，态度立马来了一百八十度翻转，对方立马将姿态和声音都压得很低，“老板，是您呀，怪我没听出来是您的声音，实在对不起。”
“普尔曼在哪？”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乔纳森再次问了那个问题。
乔纳森的目标就是这个小子，电话那边的人就是当晚跟踪秦昊和皮特的人，此刻他已动了杀心，但为了不让对方猜疑，乔纳森必须要这么说，如果说直接找他，那对方必然会起疑心，毕竟乔纳森这个等级的人物，可从没跟普尔曼的手下单独联系过，这些低等小混混，根本不配。
但如果是询问普尔曼，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混混的声音，“我不知道啊老板，按理说他应该早就来了，但今天不知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来，我给他打电话是关机状态，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他要不是关机，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
“是是是……”
小混混的声音极其恭敬。
“这样，你出来，带我去他的住处，我找他有事，记住我找你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啊！好……您在哪？”
“巷子口的马路对面，丰田。”
“OK，我马上就出去。”
挂断电话，这个普尔曼的拉丁裔手下拿起外套便向着酒吧外面走去，此刻的他非常兴奋，片区探长乔纳森亲自找自己办事，这下没准还能巴结上这个探长，一会定要好好表现……
小混混的心里那是一个美滋滋。
两分钟后，他来到了主路，一眼便看到了那辆丰田车。
横穿马路的他，还差点被过往的车辆撞到。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马仔坐了上来。
“老板。”
马仔显得很兴奋。
乔纳森瞥了马仔一眼，“带我去找普尔曼。”
这个马仔并不知道昨夜普尔曼去了情妇家，但他知道普尔曼自己住处的住址。
“就在前面不远处。”
马仔用手指向了前方。
发动汽车，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乔纳森踩下了油门踏板。
拐了好几个弯，丰田车在一处相对偏僻的巷子里停下了车，马仔用手指了指边上的楼，说道：“我们老大就住在这里。”
“跟我上去一趟。”
拉起手刹车，乔纳森下了车，他抬头看了一眼这座三层建筑。
这是一栋对外的租住公寓。
在这里住的人，基本不是流氓，就是混混，再就是瘾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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