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里听到高海玲提出的人选后,心里凉了半截,知道这次自己推荐的严顺开没戏了,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自己不动声色地看着众人,在等大家的发言,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再争取一下。
“这个侯为民,我知道。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是个能干事的,不过也挺能惹事。在公安局、税务局、信访局等好几个单位待过,最后这才调到的桥头镇。”纪委书记雷丙湘率先开口说道。
魏书杰没等众人开口,便接着雷丙湘的话,说道:“侯为民,东江省司法警察学院毕业,参加完公考后,被县局的领导看上了,分到公安局治安科,在一次打架斗殴的案件中,未经领导批准,就私自把其中的一名人员给放了。”
高海玲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魏部长,我打断一下,他私自放人的理由是什么?是他亲戚朋友吗?”
“亲戚朋友倒不是,侯为民给领导是这么说,说这个人虽然跟打架斗殴的人是一伙的,但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动手,一直在劝架,劝架的时候,还挨了几下。再者,这个人今年刚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学校马上就要开学了,如果因为这个被扣押起来,耽误学业,那一辈子可就全都给毁了,所以就私自把人给放了。”魏书杰说道。
“那放走的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打架。”www.huanxiangxs.com 幻想小说网
“没有,双方打架斗殴的人都证明不仅没有打架,还一直在帮两边的人劝架。不过,就是想放人,也该先给领导汇报一下嘛!怎么能私自就把人给放了呢!这也太没有把领导放在眼里了吧!就这样,就把他调到了税务局。”
高海玲问道:“到税务局有什么事情吗?”
“到税务局以后,看到有的企业,经营状况不太好,就给企业降税,他比局长还硬气,搞得领导很被动,又把他给扔到了信访局。”
“那怎么又去了桥头镇呢?”
“高书记,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到信访局以后,凡是有人来报上访的案子,只要找到他,他比上访人员还来劲,跑单位,找领导,不办成事不罢休!搞的每个领导提起侯为民都脑仁儿疼,给他起了一个窜天猴的绰号。县里面的都没单位敢要他了,才安排他去了桥头镇。”魏书杰一口气说完。
“我在县里也是了解一些情况的,以上的事情,足以证明,侯为民这人个性上激进,又恰好说明他没有一点私心,也都是为了别人着想的。到了桥头镇这两年,跟历届的领导配合都很不错,在企业招商和大力发展农业方面。也做了很多的事实,在当地百姓心里有很高的威信。昨天,我和高书记到桥头镇,很多百姓都找他,哪怕他不在,也都等着他来。所以,我同意侯为民去青山乡。”李波赞扬地说道。
既然能做到常委这个位置,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人精,都是点眼就能过得主。更何况做办公室主任的李波,察言观色的本领,说是炉火纯青未免有些夸张,但要说比一般领导更明白高海玲的心思,那是绝不为过。
魏书杰听到李波的一番话,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过于着急了,没想到高海玲竟有自己想要推荐的人选,自己作为主管组织的领导,确实大意了。
于是,魏书杰话锋一转,说道:“这个是我的失职,竟然没想到桥头镇的侯为民。我认为,要想彻底摆脱青山乡目前的现状,没有比侯为民更为合适的人选了,我也同意侯为民去青山乡。”
魏书杰说完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江百里,看到江百里的眼神也瞟了自己一眼,魏书杰赶紧低下头,不敢对视。
江百里心道:你这魏书杰还真是个随风飘,两边倒的人,你们不是都同意么?我偏要跟高海玲唱一唱反调,看他高海玲怎么说。
想到这里,江百里正色地说道:“我不同意,大家都知道,青山乡这几年换了好几拨人,都是没待多长时间就辞职不干了。高书记刚来两个月,要是侯为民也是待不长的话,怎么办?我们是要对高书记负责的,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高海玲问道:“江县长,您了解侯为民吗?”
“我跟侯为民不认识,但他可是名声在外啊!也听到过他的一些事情,行为偏激不冷静,有勇而谋不足,独断专行,专爱搞事情,经常让领导难堪。要不然也不会县里没有单位敢用他,被安排到乡镇去。”
“我到桥头镇看到的是百姓都对侯为民信任有加。”
江百里笑着说道:“呵呵,高书记,这个恐怕是假象吧!据我所知,侯为民在桥头镇,没一年的时间,就把刘文正给架空了,缺乏与上级领导的协调能力。现在我们的维稳工作刚有成效,让侯为民去青山乡工作,我想请大家慎重考虑。”
各位常委一看,这一把手和二把手较量起来了,谁也不敢随便插话了,连呼吸都变得轻声起来。有的端起茶杯喝水,有的低头不语,会议室里安静地异常,氛围尤其紧张。
高海玲看到众人的表情,知道自己再不拿个主见,这个会议就不能解决青山乡的人选问题了。
于是,高海玲振振有词地说道:“我还是昨天第一次见侯为民,我和李主任到镇政府的时候,镇政府大门口有好多个村民在等他,那些村民只认侯为民,大家想过没有,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侯为民他能帮村民干实事,解决实际问题,才会受到老百姓的爱戴和拥护。”
江百里还想再做最后的争取,看着高海玲说道:“我承认侯为民能干实事,但自身的那些缺点我认为去青山乡,领导一方百姓不合适。如果干的好了,还好说,一但稍有差错,就要我们全体在坐的诸位,为他一个人来背锅了,。到时,这个责任又有谁来负,又怎么跟市里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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