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降谷零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她下意识伸出手,将她抱到了洗手台前,然后给她挤好牙膏递给她,看着她洗漱完毕之后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冬天的气温比较干燥,外面也很冷,她的皮肤比较娇嫩,什么都不涂显然是不行的,但是酒店里的东西给她涂脸他确实也不放心。
所以,时弥就这么什么都没用的走出了洗手间。
二人在屋子里吃了午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结账离开了。
然后,她一走出酒店门,就有一辆车飞驰过来停在她的脚边。
“啊……”
她看着那熟悉的车辆陷入微妙的沉默。
降谷零也不是第一次见她家里的车了,但是看时弥这颇为意外的表情,显然不是她自己叫过来的,那就是……
云雀恭弥。
车上没有下来人,说明哥哥没有来。
这是时弥能感觉到的唯一一丝安慰。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熟悉的黑西装,熟悉的飞机头,司机恭敬的对她微微弯腰,拉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时弥转头看向了降谷零,抓着他的手一脸仿佛世界末日来临的悲壮,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你快点去工作吧,千万不要来并盛找我,我知道你喜欢活着。”
降谷零:“……”
她怎么知道他打算跟着去的?
“我陪你去。”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面对。
“不行!”
时弥一口回绝,且态度非常强硬,“我哥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但是你去了,那就严重了,本来没事发生都要有事了。”
“我不想当场给你办葬礼!”
“……”
“你不知道,我的哥哥们都回来了,能好好说话的只有阿纲哥一个人,其他的都不是正常人!”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他们,但是这就是现实啊!
她拉着他幽幽的叹了声气,“你听话,先不要来找我了,我会自己去找你的。”
“……”她到底是看了什么电视剧?
这到底是什么立场互换的苦情戏现场?
陷入苦情戏思维怪圈的时弥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劲,毕竟在她心里,降谷零俨然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又需要保护的对象,被他哥哥碰上,那除了他死,还是他死啊!
而且她也不太想他死掉了,他那么喜欢活着,还是多活两天比较幸福。
于是,她松开了自己男朋友的手,吸了吸并不存在的鼻涕,扶着车门上了车,临走前,她还从窗口探出头眼泪汪汪的朝他挥手。
那模样,就像是上世纪因为战争生死分离的苦情女主。
降谷零的神色伴随着她每一句话落下都复杂到了极点,槽点太多,以至于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回答她。
而且……
她到底是为什么认为,他一个警察和她谈恋爱,是没有做好心里准备的?
从他开口问她要不要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他思考了一切之后做出的决定了,他早就做好了以生命为代价和她在一起的准备。
他早就想好去面对那群人了。
很显然,他的小姑娘还没有做好准备。